书城现言CEO的失心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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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为了他

“你知道!”“能够让你在医院主动找我的原因除了我是医生兼院长以外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原因。”他变了,他变得更加圆滑了,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理性的话,果然时间是个可爱的东西,他会让人成长。“那么你要问什么呢?”“美珍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吗?”“可以。”“那为什么要让他代这么长时间?”“她脑部受到重创,让她留在医院观察室要确保她没有后遗症,现在已经证明她的健康了。”我欣喜若狂,直奔出门,竟忘了说谢谢。

一个小时前,病房。“你确定你要出院,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韩臻瑛知道是绝对不会让你出院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请你帮我保密。”“可是你知道,如果出院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如果住院也许...”如果住院也许有19%的希望?可是我并不害怕,我怕的是连累她,我比你更了解她,所以绝对保密。”“哎——我...我会的。”霍斯奇轻叹了一口气,将文件放在一旁,有些事情在时间的打磨下终会在阳光下暴露还能瞒多久呢?

“美珍,太棒了,你终于可以出院了,以后我就住在你的餐馆里了。”“怎么?想在我餐馆里白吃白住还赖着不回家?”顷刻间,我的心底寂静无声。也许早在那个夜晚,加就在我的字典里消失了。以后我的人生里只有朋友没有家,我只是一个被家抛弃的弃儿。只是就断被这样抛弃了,也是依然系不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建筑群前的绿化带,绿茸茸的草坂,荡漾在脸上的微风,踩在脚底的柔土,耳边银铃般的笑声。“今生我赖定你了,美珍。”“你完了。韩臻瑛,因为我也赖定你了。”

在阳光里几乎触摸不到寒冷,但是在平静的水面下,你也看不到暗藏汹涌的潮水,夜夜带着凄厉的呼声飞啸而过。在这样平静的水面下,在这样暗流包裹的湖底。我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人们如往昔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生活着。

“瑛,你搬得动吗?”我微笑着点点头,挪了挪身旁的桌子。

在上次这样的大扫荡后,好像改变了许许多多,比如找不到以前的氛围和感觉,一切都变得这样冷寂,甚至偶尔迎来耳边的细风,也会伤感得凄心滴泪,朦胧中总会显现他们的影子,曾经在我生命里相继出现的路又甲乙丙丁。

如果不是每次抬头时都能够望见美珍脸上恍惚的微笑,我也许已经在哀伤的空气里溺死,捕捉不到自由呼吸的空间。

每天的早晨也是这样平静地在美珍的呼喊中醒来。远远地逃离了那个家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酣畅淋漓,但是却也能感受到一种被称作自由的幸福。现在的天亮得比较早,大清早被叫醒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一整排小麻雀停在枝头迎着刚刚睡醒的如婴儿般温柔的阳光。推着一辆破旧的老爷式的自行车送着早晨的报。

偶尔可以碰到三三两两的路人从接到边传来,但是最令我感动的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彼此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静静地踏着晨色向公园走去,那是一种凝固的幸福,是经过怎样的时间沉淀才能够得到这种恒久的宁静的幸福。

其实我并没有翻报纸的习惯,只是偶尔记起的时候会随意翻动。今天不知怎么却翻了起来,并且有我并不想了解的东西。

Amway公司,美国最大的财团,神秘继承人出现!这是在报头的头版新闻,而这些放大了好几倍的黑体字下有一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我们的天空又暗下来了,暗的这样彻底,让我在黑暗里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家?我这有家吗?我的家在哪里?我觉得如果,无论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其实我们一直活得很累很累。我的支离破碎的幸福悬挂在幕空的黑夜里,喘着气,我知道,就连最后的幸福也开始支撑不住,一如长时间放置而僵化的胶水看着从墙上跌落的贴着油漆的海报,我知道胶水的表面已打上“无效”的标签,我的幸福也已临近保质期尾声,开始脱落如墙上的石灰石,颤颤巍巍地凋落。城市的灯光笼罩着我头顶上大片的浮云,世界什么时候会在我脚下停止?

我没有继续工作,丢下一大堆需要做的事,回到了餐馆。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能够唯一感受到灵魂在缱绻游行。

失神地跌坐在座位上,没有抬头看美珍脸上的惊讶与担忧的神情,自顾自放飞了思想,朦胧地响起了那天黑帮老大脸上嘴边涎着的狞恶的微笑。

“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几乎没有抬头,空洞洞的眼神无神地望着光洁的地面。

“你都知道了是吧?”美珍轻轻走到我身边坐下,伸出双手将我的双手握在手里,凝神望着我:“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木然地抬头,怎么办?我冷笑。我想问苍天问大地,捶胸顿足,真心诚意地请教,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美珍,我真的好累啊,我好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管,衙门两兄弟的事,家族的事,可是为什么我又偏偏要被卷入这种复杂的圈子,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宁愿我是礁石,凝空如一潭水,铁青色。”沉甸甸的哀伤荡漾在眉宇间,我不明白,为什么给我的选择这样少。

“瑛,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但是真的很对不起,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多有的后果却要由你承担,这样太不公平了。”我轻笑,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所谓的公平,只不过是单纯的人儿想象出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或是一种借口。同一架天平上也会有不同的差量,偶尔倾斜向一边,偶尔倾斜向另一边。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

“为什么你会把它毫无条件地交给我?”又一次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他冷笑。我不知道他这样笑的目的,或是其他什么理由。总之,看得我心寒。

“讨厌,”他把手斜靠在车上,迷茫地望着阳光映射过来的方向笑了。“因为讨厌,这个理由,可以吗?”我呆住,讨厌两个字。竟被他用来解释放弃千百亿的钱的原因。我几乎无法相信。虽然这种一掷千金的大少爷在电视剧里也见多了,并不觉得很突兀,但是竟然用讨厌这样简单的字眼想要搪塞我妈?

“从你的表情看来,你好像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啊!怎么?真的不满意?可是怎么办呢?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欺骗你了呢?”嘴角若隐若现邪气的狞笑,究竟在做什么,究竟要干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巨大的财富,我也不知道当初你为何会放弃徽章轻易给我,但是,这枚徽章是从我手上遗失的,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送还给你。在那以后,你想怎么对待它都与我无关。”

“你住口,少管闲事。要不要徽章是我的事,你不要随便插手,我还没有弱到要一个女人来出手相助的地步。至于你,管好你的事就可以了。霍斯奇还是霍斯奇,可是他却完全不记得你了,他现在想的人是殷悦,喜欢的人,爱的人是殷悦!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尝到我曾经经历过的所有痛苦。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然后他笑了,笑得倾国倾城。像女子一般妖媚的笑,满脸都是媚惑,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远离他,否则会陷入更大的漩涡,甚至毙命。

他是危险的,已经深刻无法度量的恨与痛,像两抹星星之火,在大教堂里欣欣向荣地烧着,丝毫没有要倒下燃灭的痕迹。是不是已经找不到时间里的回路?

“你……他生气地从口袋里拿出徽章。“你真的以为我会靠这枚徽章过活吗?你真的以为我会需要这个东西去换取财富吗?我告诉你,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放在身边我还怕沾上锈气,这东西没了就没了,于我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谁想要谁拿去好了。而你却蠢到用命去换这堆废物,你不觉得你很傻吗?”

“你真的认为这是毫无用处的废物吗?也许对于你是,但这对我而言,我却擢取了别人最重要的财富,我只是替自己还债而已。”

“是吗?”然后他张开右臂,将手指慢慢松开,“扑通”一声,那个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徽章掉了下去,我几乎可以预见到它是如何冒着泡沉下去。

“曾经也有人妄想用这个东西割断和我所有的联系。曾经也有人为了这个东西,欺骗我,妄想和我断绝来往,而现在,你又是这样,可以后呢?我也不知道,现在它不存在了,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