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CEO的失心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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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莫名的感伤

再深不见尽头的走廊上,消失了一切光线,只有少年清晰的脚步声像一个方向一步步延伸。

很多年里看不到的痕迹,在风吹落的尘埃里,有些清晰的脉络渐渐显现,致使很多很多年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被四周疯狂生长的荒草在一致的或位置的空间里填满,整颗心,整个大脑都被盛满。

时间仿佛在这里逗留太久,就得遗忘了如何打开眼前的门,我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别墅恍恍惚惚的发愣,即一种并非初涉这里,可是为什么今天会不想进去呢?是在害怕么?

“喂,在人家家门口慌这么长时间,想剽窃啊!他一脸张狂地望着我,我默不作声地走进客厅,然后是书房,书房里摆满了一大堆复习资料。好像是数学的。

“你在看吗?”

“我疯了,我干吗买那么多复习资料还熬通宵?”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黑眼圈,为什么刚才没注意到呢?突然,他在我的视野里消失,又很快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他坐下来,一本正经地看其数来。还没见过呢,勿失良机!外面似乎已经捕捉不到阳光的影子了,可是他的脸的轮廓却又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小范围的聚集在他脸上,渐渐的下巴,棱角分明,却丝毫没有尖锐的气息,似乎被阳光同化了。

正看得入神,却冷不听被敲了栗子头。

“认真点。”我忍不住笑,这句话似乎是我常说给他听得吧,低头的瞬间,时间在点点滴滴间溜走。再次抬起头时,男生已经睡着了。

正要破口大骂,突然想起,他应该很累了吧,一直没睡呢?望望书房内的古钟,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原来时间是这样廉价,可以在一个恍惚间迭起许许多多。

似乎有点饿了,该回去了,动手理了理书包,拉上拉链,快步走出门。

夜色已经很浓了,清冷的露珠很快粘上了发梢,眼睫毛,鼻尖也有些湿润了,万家灯火早已在燃起的时候有一盏盏的熄灭了。分离在街道两旁的灯,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影子被拉长又被压缩,在步步移动的瞬间又变化了千万次

超市门口的人流渐渐稀疏了,可是里面的灯光却笼罩成巨大的光网将所有的黑暗吞噬,摸摸空空的肚子,忽然就想到了他,此刻,他与我一样,我望着超市闪光的大字,放纵了思想。

15分钟后,望着书房里最后亮起的一盏灯,我叹口气,很难解释为何自己会折回来,头发已经潮湿了,没想到这么点雨竟然让身体感到粘稠的潮湿。不要站在这里寻找解释了,很多时候是难以解释的,比如爱一个人。

轻轻敲了敲门,没人。按了门铃,没人。忘了,他昨夜没睡,沿着青石路,一圈,看有没有人,看来是没有人了,幸好有未关的窗户,我放下元宵,爬上窗台,双手一撑,再将另一条腿提上去,不知怎么,不小心滑了一下,一阵剧痛从推上传上来,幸好双手还撑着。好不容易翻了进去,又从大门绕出去拿元宵,

“把水果切片,熬成汁,放到玻璃杯中。”

记忆中爸爸好像就是这么教我的,即使五岁时的记忆,但是有爸爸在的地方好像被擦亮了,在脑海中泛着迷人的光泽,爸爸的笑,爸爸地一举一动,全部清晰的显现出来:“小雪,知道吗?做菜的时候要用心做,心里要想着你想做给他吃的人,想想他对你的好,微笑着将你想要她幸福的心情放进去,想象着他吃你的东西时的满足表情,小雪,你看,现在距可以把元宵放进去了。”

看着圆滚滚的球体倒入锅中,幸福的笑脸绽放在天边。热气太浓了吧,为什么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晚饭含着泪结束了,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不知道,东西全部都放在锅里,应该会吃吧。拎起包,一路往外走去。

风吹刮了刘海,吹散了心,夜掩映着悲伤残柳,迷乱了我的双眸。为什么我总是欺骗自己?

不竟然而然,于街上,汹涌的人群里望见了他。四月相对时,迸发出旧日的回忆,轻轻地叹息一声:是你啊。

好像没什么改变,健康的黄色肌肤,直挺的鼻梁上一如往昔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只是穿上了正经的深蓝色西装后显得有些商业化了。

“怎么样?小日子过得牛牛的嘛!”

他憨憨地一阵傻笑:“还好,还好。”

低头捣鼓着被子里的咖啡,褐色的流质液里绕着咖啡杯的内沿一圈圈的做匀速圆周运动。不真切的,好似黄色的彩晕轻绕在杯身的周围。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亦是你正在服下的毒药。

初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在云里雾里,个中深刻内涵似懂非懂,而现在亦不曾完全理解。只是隐约觉得时间这东西于他是解药,于我是毒药。

他的腮帮上带着嫩桃色的微红。而我苍白的脸上带着泪痕化成的雾霭,还有清晰可见的五指,只是被我用侧脸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不仔细看已辩不出。伤口不是用来博取同情心的。两相对比之下,就更加明显了,好像大教堂里做礼拜留下的一抹星火,益发对照出不同的世界遭遇。他是幸运的。

“陈天逸,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哎,你好的是红透半边天的当红歌坛新星李娜的经纪人兼男朋友,搞什么大众化,穿的这么朴素,反“朴”归“真”啊。”

陈天逸依然是高中时的模样,性格也是丝毫未变沉默寡言,脸上却总是悬着温暖的笑涡,这便是他的可爱之处吧,好像闷热的夏季里突然飘来的凉雨,洗去心中的幽郁。这样的他会给李娜带来幸福的吧。

“我……”如琥珀般明净得一尘不染的明眸中一闪而过的淡淡忧伤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李娜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是李娜她?”

“……”

“是这样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她的事。我们现在都太忙,而她心里也没有恢复,我不想让他后悔,等她想清楚了再说。”

果然是这样。邵亦枫始终还是娜娜心头的一朵乌云,留下灰褐色的阴影,折磨着她的心吗?娜娜她还是那样固执,那样任性是不是?现在还是忘不了邵亦枫,邵亦枫是娜娜命里的痛啊。

可是遗忘谈何容易。我又何曾忘了霍斯奇!

梅香暗影里他的身影依在,心如琴弦,紧绷着弹跳起来,感动身体里其他组织,血液里流动着的是一层层的薄冰,暗紫色的血液激流勇进,鼻尖微微一酸,过往的辛酸泯着昨夜的屈痛一并汹涌而上,泪腺骤热并湿润。所有悲哀的,忧唱的,沉郁的,悱然的,一切情感混入在咖啡色的思想里,一饮而尽。

苦,让我对生活所有的叹息闷死在胸口。吐一口,风淡云清:吸一气,心旷神怡。

“好好照顾她吧,娜娜有时候也是个任性的小朋友,把他交给你我最放心,不要让我失望。”

走出咖啡馆,开始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欧巴桑。

天使和撒旦永远是同时存在的,比如太阳落下的时候月亮会在天的另一边升起,当我们突然失去什么的时候一定也会得到什么。

“美珍,如果你是我一定也会同样帮我把。因为有一种以友情的感情将我们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我们之间不分你我,不分彼此。”只希望你永远微笑下去。

——瑛,谢谢你,请你相信,无论何时,你的身边有我。

我感觉到美珍将我的收握的更紧了,好像又一种力量正从她的体内传到握的体内。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微笑。

霍氏别墅前,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熟悉而陌生。仿佛刚刚才见过,但又仿佛几个世纪未曾碰面,有一种感觉很久很久。

自从上次将十字架硬塞回给他时,已经标志着我们的关系彻底决裂,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总觉得维系着我们的唯一线索断了。当时,是那么希望与他划清界限,可如今我又主动来找他。也许真正捉摸不定的人是我吧。

我按响门铃,却没有人回应,这个时候不在家,难不成昨晚一整夜都在外面?

我望着空空的别墅,竟说不出的伤感。细细品味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蓝天白云,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这里的每一方空气,渴望着从失望的渣滓里挤出些微甘,却终是徒劳。

深深地叹一口气,回首望望东方天幕上重重叠叠的云,以及一垛垛云堆后躲着的红彤彤的太阳,最后泪眼告别曾经的青石路。留下最后的泪诉。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借口,甚至不需要挥一挥手说声再见,两个人的世界已经开始蜕变。从此,你的,我的,他的,这样清晰地分开了。不再有牵挂,不再有留恋,他对我市如此,我对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