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子姗姗走来,面有难色地说:“各位对我的感情,我非常感谢!可是,你们三位条件不相上下,使我十分为难,考虑了三天,实在无法作出最后的抉择。”
A着急地问:“那么,我们怎样做,才有资格成为你的丈夫呢?”
优子娇声媚气地说:“我想,只有根据将来每个人的发展状况决定啦。”
B抢着说:“那就是说,今后谁能出人头地,你就同谁结婚。”
优子使劲点点头。小伙子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感到优子说得有道理,就说:“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优子与他们约定:三年为期。
从此以后,三个小伙子鼓起干劲,拼命工作,你追我赶,唯恐落后。周围的人背后叫他们“干活的机器”。苍天不负苦心人,不到三年,三个人都晋升为主任。
在优子即将宣布决定的前一天晚上,三个小伙子凑在一块喝酒。他们达成共识:不管优子决定嫁给谁,三个人都要一如既往,做好朋友。没有被优子选中的,也决不气馁,把工作当作第二号恋人,争取更好的业绩。
第二天,优子敲开经理办公室的门,向经理递交了辞呈。经理笑着说:“真够快的,你的合同已经到期啦!自从三年前收到你的报告,我就留心观察那三个年轻人,果然进步神速。祝贺你!他们三个里边,不论你选哪一个做丈夫,我都乐意当这个媒人。哈、哈、哈……”
优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继任者还在外边等着哩!”
“啊!是吗?快快请进。”
优子一招手,从门外走进一位妙龄女子,又是一个人见人爱的靓丽小姐。经理向新来的女子一欠身:“那就拜托你啦!”
经理从保险箱里取出一叠钞票,装进信封,交给优子,作为酬劳。优子双手接过信封,深深鞠一躬说:“十分感谢!为了强化贵公司的劳动力,今后务请多多惠顾敝公司。”
她递给经理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山村洋子
爱之力小姐出租公司
(郭瑞璜译)
美丽的女店主
[德国]歌德
五六个月以来,我一直发现,每当我经过一座小桥时,总有一个美丽的女店主——她的店铺招牌上有两个小天使——深深地反复地向我鞠躬,然后尽量从远处目送我渐渐远去。她的举动使我感到奇怪,我同样也打量着她,并且认真地向她表示感谢。有一回我从枫丹白露骑马前往巴黎。当我再次踏上这座小桥时,她走到商店门口,并在我路过时对我说:
“先生,您的女仆!”
我回答她的问候,同时继续前行。当我偶尔回头望一眼时,发觉她仍然向前探着身子,好尽量能从远处看到我。
一个仆人和一个情书传递者跟随我旅行。我还打算当天晚上派他们返回枫丹白露给几位女士送信。仆人按照我的吩咐下马向着那位年轻妇女走去,以我的名义告诉她,我早已注意到她想看见我和问候我,倘若她希望进一步认识我,我愿意按她要求的地点去探望她。
她回答用人说,她本以为他不会给她带来更好的消息;她愿意到我为她指定的地方去,但是有一个条件,准许她与我在一个被窝里度过一夜。
我接受了这个主意,同时问仆人,他是否了解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用来约会。他回答说,他打算把她带到某一个老鸨那里去,不过他劝告我,先让人把我住所里的床垫、被子和床单送到那里去,因为到处都有疫病流行。我采取了他的建议,他向我许诺,一定把床给我铺得舒舒服服的。
当天晚上我去了。我看到一位非常美丽的妇女,她大约二十岁,头戴精巧的镶边睡帽,身穿一件华美的衬衣和一条绿色毛料短衬裙,脚上着一双拖鞋,肩上裹着一件拍粉时用的披衣。她让我一见钟情。
因为我有些放肆,想冒昧从事,她以十分巧妙的方式拒绝我的抚爱,同时还提出了一点要求。我满足了她的要求。可以说,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位比她更可爱的女人,也没有从任何一个女人那里享受过比这更多的快乐。第二天早晨我问她,我是否可以再一次见到她,因为我星期天才从这里动身,我们可以一起度过从星期四夜晚到星期五清晨的这段时间。
她回答我说,毫无疑问,她比我更迫切地希望能再一次约会。但是,如果我不是整个星期天都留在此地,她不可能再来,因为只有在星期天到星期一的夜里她才能再见到我。当我表示有困难时她说:
“您大概此刻已经对我感到厌恶,所以就想星期天出外旅行。不过您将很快又会想念我,而且您肯定会多留一天,好与我一起共度良宵。”
我轻而易举地被说服了,我答应她,星期天留在这里,并让她那天夜里仍旧到老地方见我。紧接着她回答我说:
“我知道得相当清楚,先生,为了您的缘故,我才到这种有损名声的龌龊之地,但是我心甘情愿这样做。因为我心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热望。只要能与您在一起,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我是出于狂热的爱情才到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来。不过,倘若再让我第二次回到这个地方来,我会把自己看成一个娼妓。除了我的丈夫和您之外,只要我再委身或渴望得到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但愿我不得好死!然而一个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什么事情不能干,尤其是为了一个巴松皮埃尔为了他的缘故我来到这座房子,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由于他的光临,连这种地方也能蓬荜生辉的人。如果您还愿意见我一次,那么我允许您进入我姑妈家。我将在那里接待您。”
她详详细细地向我描述那座房子的特征,接着又说:
“我愿意从十点钟开始等您,一直等到午夜,甚至还可以晚一些。我让门开着。您进来后首先会发现一个小走廊,您不要在那里停留,因为临走廊的是我姑妈的房门。然后您马上迎面见到一截楼梯,它把您带上二楼,我将在那里张开双臂欢迎您。”
我把屋子收拾好,让手下人带我的东西先走一步,我自己则急不可待地期盼着星期天之夜,那时我该去见美丽的小妇人。
十点钟时我已经到达指定地点。我立即找到她向我描述过的那扇门,但是门锁着,整座房子里都有光,有时简直像火焰一样,仿佛在猛烈地燃烧。我心急如焚开始敲门,通报我的到来。但是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问我,谁在外面。
我于是返回,在几条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最后,想见她的渴望又把我拉回到那扇门前。我发现门开着,急忙穿过走廊上了楼梯。但是让我大吃一惊,我发现屋子里有一些人在烧床上的草垫。大火照亮了整个屋子,借着火光我看到桌子上伸展着两具一丝不挂的尸体,我急忙往后退,往外走时撞见几个掘墓人,他们问我找什么。为使他们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拔出剑来。我无法做到对所见到的古怪的情景无动于衷。回到家里我立即一口气喝了三四杯酒,因为在德国,酒被看成是消除晦气的灵丹妙药。在我休息过后,第二天我踏上旅程前往洛林。
我归来后尽一切努力想打听出一点有关这位妇女的情况,但均为枉费心机。我甚至去了挂着两个天使标记的小店,不过那里的伙计不知道在他们之前谁在这里居住过。
(王宝印周正安译)
地窖
[法国]塞斯勃隆
国王陛下颁布了一道诏令,宣称他将每月一次亲临一个臣民的家,并在那里进餐。朝廷的反对派就立刻散布舆论,说这种做法是“收买人心”。国王无论干什么,反对派准会发表点攻击性的评论,把国王贬得一钱不值:什么“好大喜功”啊,“怯懦无能”啊,等等,不一而足,向来如此。在他们眼里,国王跟他们最为格格不入之处,就是陛下的所作所为虽然达到了与他们一致的目标,但竟采取了他自己的方法。这也是他们最不能原谅国王的一点。这回,国王去臣民家里进餐一事,他们只报以耸耸肩膀,鄙夷地斥之为“收买人心”。哪里知道,这次他们可错怪了国王。因为国王的这项决定,看来事情不大,却有深刻的用意。国王自来研究历史,深知曾有许多王朝由于不懂得跟人民保持接触的重要性,不察民情,进而失掉民望,最后归于灭亡。而国王本人,自从登基以来,已经觉察到显赫的王权在他跟臣民之间正在垒起一堵无形的墙壁,而且越垒越高,根本用不着设岗戍卫,却比王宫的高墙更加难以逾越。猜疑本身就是卫兵,从隔阂发展到互不体谅是顺乎情理的。而今国王就是想打破这种局面,方法虽然天真一些,却是体面的。总之,陛下的主意已定:每月都要到他治下的百姓家里进餐一次。内阁的好几位大臣为此很不高兴,警察总长尤为惶恐。他对付街头群众集会、防范爆炸暗杀事件之类是装备有余的,而对付一家一户、日常生活诸环节的问题,例如菜里放毒等,却毫无经验。其他大臣害怕的却是另一回事,过去,他们是国王得到消息的唯一来源,现在如果陛下忽然发现大臣们自己原来一无所知,而他们却一直在谎称民意,那可如何是好!那些高官显贵、朝廷的在野派、新闻界、各种工会无不声称自己是代表民意的。可是当人民真有机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又惊恐万状。谢天谢地!好在老百姓早已丧失了讲话的可能,甚至失掉了讲话的兴趣;可是谁又能保证在家庭场合的饭桌上……
国王陛下对受到的款待和吃的饭菜都非常满意。在豪华的王宫里,有一道菜是国王不好意思点的,那就是布纪依风味牛肉。但是这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怎么就偏偏猜到了国王想吃这个菜呢?她又怎么知道国王一直盼望能大杯痛饮都兰纳的葡萄酒?
国王陛下询问了五个孩子的情况:名字叫什么,学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病等,然后,他很不自然地笑笑,试探着说道:
“咱们来谈点政治吧!”
“谈这个有什么用,”孩子们的父亲说道,“俺倒不是恭维您,我们在这玩意儿上想的跟您一样。俺常叨咕——不信您问孩子的妈,俺说,俺要是个当官儿的,想办的事也不是别的,就是现在他们办的那些。”
他的妻子表示同意,但又有点难为情地补充说:最好能改动一下学校放假的日期。
国王听了大为高兴,说:“这正是最近教育大臣向我提出的建议。年轻人,你们呢?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说一说吗?——太太,能不能给我再来点儿布纪依牛肉?”
“要说的事倒没有,”大孩子的话音渐渐平稳起来,“但是关于服兵役,我有个请求。”
他所提的问题,同样是在内阁会议上有人提出过的。这时候,孩子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每个人都提了一条建议,每条建议都是同样年龄的孩子所感兴趣的改革,而且这些建议几乎全都是在朝里议而未决的问题,其中有几个,恰恰是国王本人在内阁会议上一直持反对意见的。这时,他嘴里不说,心里暗记着,准备予以重新考虑。这是个好心眼儿的国王。
半夜十一点,国王和老百姓分别了,彼此都感到十分满意。一直在简陋的屋门外,焦急地等候着的三位大臣和警察总长从国王的脸上看出了这一点。
一位大臣说:“我们冒昧地给这户人家带来了一些礼品,请陛下俯允!”
“这个主意不错,”国王说,“如果以我本人的名义来送,倒可能引起误解。明天见吧,先生们,我真非常高兴!”
四位大臣向国王行礼告别,然后他们进了屋,向出场的七个演员付了预定的酬金。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脚底下似乎有些什么响动。
“哎呀,”警察总长大声喊叫,“我差点儿把他们忘了(原来,三个半钟头以来,这所房子的真正主人一家一直被关在地窖里,悄悄地待着,感到时间太漫长了)。我希望还能剩下点儿布纪依牛肉给他们……”
(蔡若明译)
举世无双的珍品
[德国]威塞尔
“这颗钻石精美绝伦,是本店最贵重的宝石。”珠宝商本德尔向他的顾客介绍着。
“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坠子,亲爱的?”那位男顾客温情地问站在他身旁的少妇。
身着华丽服装的少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问我喜欢不喜欢?这颗钻石的确是精美无比,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坠子多少钱?”男顾客问。
本德尔的心都有点颤抖了,如此爽快的顾客他还从没有碰到过呢!“这颗钻石的价格肯定不会低哟。”本德尔的口气是试探性的。
“那当然啰,”男顾客不屑一顾地说,“多少钱?”
珠宝商本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说出这个数目似的!“十万。”店堂里好大一会儿没有一点儿声息。那位衣着华贵的女顾客啊了一声,睁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瞧着她身边的男人。而男顾客仿佛没显出什么犹豫就问道:“我可以用支票付款吗?”本德尔好半天没有转过神来,他感到太突然了,就连站在店堂后首的两个女营业员也面面相觑,仿佛不相信她们刚刚听到的问话。
“怎么?”男顾客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您该不会以为我会把十万马克的现金带在身上吧?”珠宝商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顾客,好半天才说:“当然不是。不过您是知道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对支票进行验证。你们请到会客室稍候片刻!”本德尔把这一对男女请进了会客室,男顾客拿出一张支票填好之后交给了他。本德尔只看了一眼支票上的签名就把它递给一个女营业员。签名是“卡尔·舒尔曼”。
十分钟之后本德尔就放下心来了!支票完全正常。他暗自在心里笑了——像这样的生意可不是每天都有啊。这颗钻石确实价值千金,而且做工也极其考究。然而遗憾的是这颗钻石有一点小小的瑕疵,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美中不足,使宝石的身价一落千丈。好在这点瑕疵外行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宝石专家才能发现。因此本德尔仍将它按正品出售,而且没有影响他在此价格上再加上四万马克。他知道,珠宝不遇穷人。几个星期后的一天,珠宝店里又走进了那个叫卡尔·舒尔曼的人。本德尔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他的心跳加快了:难道他发现了……
卡尔·舒尔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本德尔:“这是我们的新地址。今天我来是为了一件事。自从我妻子从您这儿买了那个钻石坠子以后,整天话不离钻石。这倒使我犯难了,怕是再也找不到能够使她更高兴的礼物了。我想如果能再送她一颗一模一样的钻石,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不过这次要是镶嵌在手镯上就更好了。价钱我不在乎。”
“这恐怕是不可能的,”本德尔叹了口气说,“世界上是不会有两颗完全相同的钻石的。”
“那就太遗憾了,”舒尔曼怅然若失,“唉,你们同行之间有没有往来,能不能跟他们联系联系?”“有,有,先生,我们都有联系的。”本德尔先生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太好了,如果您找到了请跟我电话联系。”
本德尔派人四处查访,又分别给一百多家珠宝行去信联系。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仍一无所获。正在这时,被派出去的人当中有个人从远东打来了电话,说他在缅甸的仰光发现了一颗与所需钻石质量相仿的钻石。本德尔先生对着话筒发了话:“只要能弄到手,不管多少钱!”当本德尔以三十五万马克将这颗钻石弄到手之后,简直欣喜若狂,可是他总觉得与卖给舒尔曼的那颗有点相像,于是他又请来了原先那位珠宝鉴定专家。
这位专家一看见宝石就禁不住叫了起来:“咦!您这颗钻石不是已经卖掉了吗!”
“您搞错了!您讲的那颗早就卖掉了,这又是另外一颗。不过这一颗也已经有人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