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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湖大侠烈女传

聂政是战国时期的著名侠士,武艺高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名震天下。

聂政出身底层社会的贫寒家庭,自幼丧父,生活艰难,与寡母和姐姐相依为命。

聂政从小养成逞强好胜不甘落后的性格。为了生存,不受人欺辱,聂政从七八岁起就开始习武,拜师学艺,练拳耍棍,舞刀弄剑。聂政先后师从十几名民间武术大师,学习拳艺剑术。经过二十多年的勤学苦练,聂政的武功出神入化。聂政掌握了精湛高超的剑术,单身一人持剑对阵数十名剑客,也能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仓皇四处逃散。

聂政身材高大魁梧,力大无穷,能一人空手格斗山中的猛兽,毫不畏惧,将虎豹野兽制服。

聂政为人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痛恨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皮无赖,喜好打抱不平。聂政在家乡时,因路遇调戏妇女抢夺民女的当地富豪奴仆,怒吼一声,拔刀相助,在解救妇女人质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土豪的家丁,惹出祸端。一贯为富不仁横行霸道的土豪震怒,准备花费重金,雇佣江湖武林的高手,屠灭聂政的全家人。

聂政听到风声后,连夜与老母亲、姐姐逃出家乡,来到数百里外的齐国居住,以屠宰牲畜为生,养家糊口,奉养老母姐姐。

韩国朝廷的大臣严仲子,地位尊贵,家财万贯,为人豪爽侠义,抑恶扬善。因政见不同,严仲子得罪了当朝的宰相侠累。

侠累是一个阴险奸诈心肠歹毒的家伙,心胸狭隘,锱铢必较。因严仲子数次在朝廷大堂上公然反对侠累的主张,冒犯了他的尊严,损害了他的特权利益,使他颜面丢尽。从此,侠累对严仲子怀恨在心,决定报复严仲子。侠累指使死党亲信伪造证据,捏造罪名栽赃陷害严仲子,向韩王控告严仲子图谋不轨蓄意谋反夺取韩国的王位。严仲子面临谋反大罪的指控全体家族将被屠杀的灭顶之灾,惊恐万分,带领全家人逃离了韩国。

从此,严仲子开始游历诸侯各国,寻找能替他报仇,除掉仇人侠累的江湖侠客。

严仲子游历了数年,也没有找到一个胆识超人武功深厚的大侠士替他复仇。这一年,严仲子来到了齐国。齐国自古是江湖豪侠勇士聚集生活的地方,行侠仗义的风气盛行。严仲子广交朋友,结交三教九流各界的能人豪杰,物色能帮他的人选。

一天,一位平民武士朋友找到严仲子,向他推荐聂政,告诉严仲子,说聂政是一名很有名气的勇士,是智勇双全的英雄,胆大心细,为了躲避家乡的仇敌,避祸来到此地,隐藏在繁华都市屠夫的行列中生活。严仲子又向别的几位朋友询问聂政为人处事的品德风格。大家齐声称赞聂政的人品高尚,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说聂政为人讲义气,诚实守信,一诺千金;乐于助人,济困扶危,雪中送炭,在江湖上,是名闻遐迩的大侠。人们不管谁有了困难,都愿意找聂政帮忙解决。

严仲子听了几位可靠朋友的介绍后,就去打听聂政的住所地址,前去拜访聂政。严仲子通过与聂政的数次交谈接触,觉得聂政果真如人们评价的那样,名不虚传,平易近人,不亢不卑,不骄不躁,做事稳妥可靠。严仲子认定聂政是自己寻找多年的理想人选,认为只有聂政能替他完成报仇除掉仇敌的心愿。

严仲子听说聂政老母亲七十寿诞。在聂政老母生日的那天,严仲子携带了丰盛的酒食和礼品前去聂政家中贺寿。

在祝贺聂政老母生日寿宴完毕后,临行前,严仲子拿出一百斤黄金和三百斤白银作为寿礼,献给聂政老母亲。聂政十分惊奇,不明白严仲子为何送上这么贵重的厚礼,便再三辞谢不敢接受。

严仲子执意要把礼品献给聂政母亲。聂政拜谢道:

“我庆幸老母亲还健在。我的家境虽然贫穷,然而客居在这里,以屠宰牲畜为职业谋生,也可以让母亲家人吃饱穿暖,不至于缺衣少食,忍饥挨饿。现在,我已能养活老母家人,不敢无功受禄,接受您如此贵重礼品的赐予。”

严仲子让别人避开,对聂政一人悄悄地说:

“我有一事相求。我有私仇多年未报。我游历了许多地方,寻找人替我报仇,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来到齐国后,私下里听很多朋友

说到您,说您为人讲义气重情义守信用,所以,我把这微不足道的礼品献给您的老母亲,用做您的母亲买粮食添置衣物的费用。我诚心实意与您交朋友,没有别的意图。”

聂政答道:“我屈辱自己在都市街坊中做屠夫生活的缘故,只是希望以此谋生奉养老母亲。现在,老母亲还健在,我聂政是不敢用自己的生命来承诺为人献身做事的。”

严仲子再三谦让送礼,聂政最终不肯接受他的礼品。无奈,严仲子行完宾客的礼仪后离去。

数年后,聂政母亲因年老患病去世。聂政将母亲安葬完毕后,脱掉了丧服,对自己的好友说:

“唉,我聂政只是一介平民,屠宰牲畜为生养家糊口。严仲子贵为朝廷大臣,家财巨万,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他不惜屈尊降低身份来和我结交朋友。我感到很荣幸。我没有什么东西用来回报他的。我没有什么功劳可以让人称道。可是,严仲子却拿着百金来给我的母亲祝寿。我虽然没有接受,但这件事足以说明严仲子是非常了解我聂政这个人的。像他这样的一个贤者,这么信赖我,认为我可以替他解决困难,我怎么可以拒绝呢?从前,我是因为老母亲健在的原因才拒绝他的请求。现在,老母亲已经寿终正寝,我无所牵挂顾虑的,我聂政应当为知己的朋友去效力了。”

于是,聂政找到严仲子,对他说:“从前,我没有答应您的请求,去为您做事,是因为老母还在世。现在老母亲不幸寿终。您想要报仇的对象是谁?请让我来帮您除掉他吧。”

严仲子大喜,把仇人的情况详细告诉了聂政:

“我的仇人是韩国的宰相侠累。侠累还是韩王的叔父。侠累的势力很大,权倾朝野,亲信死党众多,住所防卫很严密,护卫的人员非常多。我几次派人去刺杀他,都没有成功。现在,幸蒙您愿意鼎力相助,我愿意多派一些人马武士协助您。”

聂政说:“韩国是一个诸侯大国,去杀韩国的宰相,宰相又是国王的叔父,在这种情形下,是不能多派人的。因为人多了,难免不出差错,泄露消息,让侠累警觉,提高防备,成功的机率变小。同时,也会出卖您,让您也受牵连,成为韩国人的公敌。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

商量妥当后,聂政谢绝了严仲子指派的人马,辞别了严仲子,只身一人前往韩国刺杀宰相侠累。

聂政来到韩国的都城,找到侠累的住所。

聂政乔装打扮,混入侠累的家中。当侠累中午用餐之际,聂政持剑冲入了侠累所在的大堂上,挥剑砍杀了侠累的数名侍卫后,将惊慌失措逃窜的侠累一剑刺杀。

毫无防备的侠累家中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四处奔跑,大声惊呼,妇女儿童哭喊震天。

聂政大声喊叫着,又用剑击杀了数十名围捕的护卫亲兵,然后自己用剑毁掉自己的面容,挖出自己的眼睛,挥剑自刎而死。

韩国政府将聂政的尸体陈列在闹市街头,悬赏辨认聂政的姓名来历及幕后的真凶。韩国政府的赏金出到千金,也没有人能够说出刺杀韩国宰相侠累的刺客名字。这件轰动诸侯各国震惊天下的大案,过了许久,也没有人知道此案的详情。

聂政的姐姐聂荣,是一名刚烈女子,与聂政一样,天生无所畏惧的个性。聂荣听说有人刺杀了韩国的宰相,韩国政府不知道凶手的名字,把凶手的尸首放在街头让人辨认,出到赏金千金也无人领赏。她对家人哭着说:“这恐怕是我的弟弟吧。哎呀,严仲子了解我的弟弟。”她立即动身前往韩国的都城街市上,辨认尸体,果然是聂政。

聂荣伏在尸体上痛哭,哭得很悲哀,说:“这是轵县深井里名叫聂政的人!”

路过的许多人对聂荣说:“这个人是刺杀我国宰相的凶手,国王正在悬赏千金访查他的名姓,夫人难道没有听说吗?为什么您还敢来认尸呢?”

聂荣回答说:“我听说了。我的弟弟聂政,当初隐身于市井商贩中,是因为老母健在,我没有出嫁。如今老母已终天年,寿终正寝,我也出嫁了。严仲子明察我的弟弟,跟他交往,恩情深厚。义士是应当为了解他的知己朋友而牺牲的。现在我的弟弟,又因为我的缘故,怕我受牵连,而自我毁容,断绝别人追查的线索。我怎么能怕遭受杀身之祸,而不来认尸呀?我不能埋没我的贤弟的姓名!”

聂荣的话,让韩国人震惊。聂荣最终因悲哀过度,死在聂政的尸体旁边。

聂政聂荣两人的侠义英雄事迹,传遍了天下,千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