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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将军与宰相

廉颇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名将,智勇双全,率领赵国军队打败齐国军队和魏国军队,夺取了齐国和魏国的大片土地,战功显赫。赵王任命廉颇为赵军的统帅。

赵国得到一块传世的珍贵宝玉和氏璧。秦王听说了,派人送信给赵王,表示愿意用十五座城市交换和氏璧。

赵王担心秦王欺骗赵国,拿走和氏璧,又不给赵国城堡土地。有人推荐蔺相如出使秦国。赵王接见蔺相如。蔺相如表示,自己愿意带着和氏璧出使秦国;秦国履行诺言把城堡土地给了赵国,就把和氏璧留在秦国;如果秦国不给城堡土地,自己将带着完好的和氏璧回到赵国。于是,赵王派遣蔺相如带着和氏璧进入秦国。

秦王接见了蔺相如。蔺相如捧着和氏璧献给秦王。秦王十分高兴,把和氏璧传递给他的嫔妃和大臣观赏。

蔺相如看到秦王没有拿城堡土地给赵国交换和氏璧的诚意,便上前说:“和氏璧上面有一点瑕疵,我指给大王看。”秦王把和氏璧还给蔺相如。

蔺相如拿着和氏璧站起来退后几步,靠着柱子,怒发冲冠,对秦王说:

“大王想得到和氏璧,愿意拿城堡土地交换。赵王和大臣商量此事,人们都说,秦国凭借自己国力的强大,想用欺骗的方法得到和氏璧,不会拿城堡土地交换。我认为百姓之间的交往尚且不能互相欺骗,何况国家之间的交往呢?我认为秦国会守信用遵守承诺的。

我临行前,赵王斋戒了五天,让我捧着和氏璧,在朝廷上举行了拜送国书的仪式,原因是尊重秦国,表示敬意。

我来到这里,大王在大堂上接见了我,态度傲慢,拿到和氏璧后,又传给很多人看,戏弄我。我看见大王无意拿城堡交换,所以我收回和氏璧。如果大王逼迫强行夺取和氏璧,我将和和氏璧一起在柱子上碰碎!”

说完,蔺相如手拿和氏璧,想要撞到柱子上去。秦王害怕蔺相如把和氏璧碰碎,连忙道歉,请求他不要冲动鲁莽这样做。秦王立刻召来负责官员,在条案上打开秦国的地图,指着地图上十五座城堡,说划给赵国。

蔺相如估计秦王只是假装做出要拿城堡交换的样子,心里并不想这样做,就对秦王说:

“和氏璧是天下人们公认的珍宝玉石。赵王送玉璧的时候斋戒了五天,大王也应当斋戒五日,举行隆重的仪式,我才敢贡献出和氏璧。”

秦王看到蔺相如是一个血气方刚性格倔强的男子汉,不可强夺和氏璧,以免玉毁人亡,让天下人怨恨秦国,便安排蔺相如住在国宾馆里。

蔺相如判断秦王依然会耍花招骗取和氏璧,便秘密派人拿上和氏璧从小路逃跑,把和氏璧完整无损地送回赵国。

五天以后,秦王斋戒举行仪式,请赵国使者蔺相如献出和氏璧。蔺相如告诉秦王说:

“我已经派人把和氏璧秘密送回赵国。如果秦国确有诚意拿城堡交换,先交给赵国十五座城堡,赵国一定会献出和氏璧给秦国。大王怪罪我,我甘愿下油锅受烹刑。希望秦王三思而后行。

听了蔺相如的话,秦王和群臣们又惊又怒。有人提议杀了蔺相如,惩罚他欺君之罪。秦王说:

“现在杀了蔺相如,也拿不到和氏璧,反而与赵国断绝友谊,结下冤仇。不如善待蔺相如,让他回赵国。赵王怎么会因和氏璧的缘故欺骗秦国呢?”

于是,秦王在朝廷上正式接见了蔺相如,举行了仪式后,将他送回赵国。

蔺相如回到赵国后,赵王认为他是一个贤能的人才,有勇有谋,出使秦国不辱使命,维护了赵国的尊严,珍贵的和氏玉石也完璧归赵,便任命蔺相如为赵国的宰相,主管赵国的政务。

不久,赵王与秦王会见,举行宴会。秦王让赵王弹奏乐器娱乐。赵王弹完乐器后,蔺相如上前请秦王用瓦盆演奏,互相娱乐。秦王生气不肯。蔺相如说:

“如果大王不演奏,那我将在五步之内,把我的血洒在大王身上。”

秦王的侍卫想杀死蔺相如。蔺相如瞪大眼睛怒斥他们,秦王侍卫不敢靠前。于是,秦王很不高兴地用瓦盆敲了一下。秦国大臣们说,让赵国献出十五座城为秦王祝寿。蔺相如说,请秦国献出都城咸阳来为赵王祝寿。宴会结束,双方的争斗不分胜负,秦王最终没有占了便宜。

赵王回国后,认为蔺相如的功劳很大,能让秦王畏惧,就任命他为上卿,爵位在老将廉颇之上。

廉颇生气,认为自己在战场上拼杀立了战功,而蔺相如因为口舌的功劳,地位在他之上,心中不服气。廉颇对人扬言说:

“今后,我遇见蔺相如,一定要当面侮辱他。”

蔺相如听说廉颇和自己斗气,要当面羞辱他,就不肯与他见面。上朝的时候,蔺相如就借口有病不去。在外出的路上,蔺相如远处看见廉颇,就调转车子躲避起来。蔺相如的宾客不理解他的做法。蔺相如解释说:

“你们看,秦王和廉颇将军相比,那个厉害?”

人们说,当然是秦王。

蔺相如说:“以秦王的地位和威风,我敢在朝廷上呵斥他,侮辱他的大臣们。我虽然无能,难道会怕廉颇将军吗?我是认为,秦国所以不敢来侵犯赵国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和廉颇在赵国。现在,两虎相争,两败俱伤,赵国受害。我之所以这样做,首先是考虑赵国国家的安危,其次才是个人的私怨。”

廉颇听到蔺相如的这些话后,心中羞愧,脱掉衣服,背着荆条,来到蔺相如的家里谢罪,说:

“我是个让人鄙视低贱的人,心胸狭隘,为个人的利益得失斤斤计较,没有考虑国家的安危。没想到,丞相您的心胸宽宏大量,不计个人的恩怨,把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请求您原谅我的过失。”

蔺相如赶忙将廉颇迎接进家中,盛情款待。两人冰释前嫌,成为好友,结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