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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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画房子

孩子一直住在乡下的外婆家,孩子的妈妈当然会去看孩子,但孩子从来都没看到爸爸来看过他。有一天,孩子又见到妈妈时,孩子便说:“爸爸呢,爸爸怎么不来看我?”

妈妈没做声。

孩子又说:“我要跟妈妈回家?”

妈妈这回做声了,妈妈说:“你还小,妈妈没时间照顾你。”

但后来的一天,妈妈还是把孩子接走了。妈妈说孩子慢慢大了,要接孩子去城里上幼儿园。于是,孩子就跟妈妈来到了城里。城里的房子好高好大,又漂亮,孩子一直仰着头看。后来,妈妈就带孩子走过一片新开发区。那儿全是别墅,一幢又一幢。孩子还不知道别墅这个词,孩子只觉得路两边的房子特别好看。孩子好希望自己也住这样好看的房子里,孩子甚至指着一幢好看的房子,问着妈妈说:“妈妈,这是我们的房子吗?”

妈妈摇头。

孩子不死心,孩子后来又指了一幢好看的房子,仍问:“妈妈,那这幢呢,是我们的房子吗?”

妈妈仍摇头。

孩子真的不是住在这样好看的房子里。走过那片别墅区,孩子就跟妈妈来到了一条又小又窄的街上。街上的房子又矮又小,还破破烂烂。孩子的妈妈就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她跟孩子说,这是她们的家。

在家里,孩子仍没见到父亲,孩子整天只跟妈妈在一起。有一天,孩子又问起来,孩子说:“妈妈,爸爸呢,我怎么没看到爸爸呀?”

妈妈仍没做声。

有一天,孩子一个人在街上玩。玩着玩着,孩子就走远了。孩子走到了那片新开发区,那儿全是好看的房子。孩子后来站在一幢特别好看的房子跟前,看那幢房子。看了许久,孩子还拿出彩笔和图画纸来。孩子上幼儿园了,在幼儿园里,老师教孩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画画。孩子很喜欢画画,她总把彩笔放在身上,还放几张纸。现在,孩子的纸和笔起作用了,她在房子外面歪着头,认真地画起房子来。

一个叔叔,在孩子画着时,站在孩子身后,看着孩子画。看了好一会,叔叔还问起孩子来,叔叔说:“你画什么呀?”

孩子说:“画房子。”

叔叔说:“你为什么要画房子呀?”

孩子说:“我妈妈住的房子又破又旧,我要画一幢好看的房子给妈妈。”

叔叔被孩子的话说笑了。

后来天不早了,叔叔便牵着孩子,要送她回家。孩子的妈妈那时候到处找孩子,后来,见一个叔叔牵孩子回来,便放心了。妈妈过去抱起孩子,问她说:“你吓死妈妈了,你到哪里去了呀?”

孩子身后的叔叔说话了,叔叔说:“她在我那儿画房子。”

妈妈说:“她画房子做什么呀?”

叔叔说:“她说要画一幢好看的房子送给你。”

妈妈也笑了,笑着时才想起要谢谢人家。于是,妈妈跟孩子说:“叔叔送你回家,你快谢谢叔叔。”

孩子便说:“谢谢叔叔。”

孩子后来又到那幢好看的房子外面,画房子。那个叔叔在孩子画着时又出现了,叔叔见了孩子,又说:“你怎么又在这儿画房子呢?”

孩子说:“上次画的不好,我要画过,画幢最好看的房子给妈妈。”

孩子画了好久后,叔叔也要送孩子回家。叔叔又去牵着孩子,忽然,叔叔看见孩子手上有一个电话号码。叔叔问孩子手上怎么写着电话号码。孩子说妈妈说如果他迷路了,这个号码会有用处。

叔叔就笑了,然后拿出手机,拔了这个号,拔通后他对着手机说:“你孩子又在我这儿画房子哩。”

手机里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呀,害得我到处找她。”

叔叔说:“你不要急,我马上送她回来。”

这后来的一天,那个叔叔忽然接到孩子妈妈打来的电话,孩子的妈妈说:“我孩子又不见了,她是不是又在你那里画房子呀?”

叔叔便出来看,但他没看到孩子,叔叔于是说:“没看到呀。”

孩子的妈妈便急起来,在手机里说:“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呢?”

叔叔说:“你不要急,我帮你去找。”

叔叔随后去找了孩子,不久,叔叔就找到了孩子了。孩子那时候迷了路,坐在路边呜呜地哭。叔叔认出了孩子,过去抱起孩子。孩子见了叔叔,不哭了。后来,在路上,孩子扒在叔叔的身边跟叔叔说:“叔叔,你做我爸爸吧。”

叔叔说:“我做你爸爸,你爸爸怎么办?”

孩子说:“我没有爸爸。”

孩子后来经常会去叔叔那儿玩,每次,孩子都说要叔叔做他的爸爸。叔叔就笑,说那要你妈妈同意。有一天,孩子就把妈妈拉去了,孩子跟妈妈说:“我要叔叔做我的爸爸。”

两个大人脸红了。

有一天,孩子又在叔叔那儿画房子。叔叔问她怎么还画呀?孩子说上次她画的还是不好,她要重新画过。叔叔这时又抱起孩子,叔叔说:“你不要画了,你干脆把这幢房子送给你妈妈吧。”

孩子说:“这是叔叔的房子呀。”

叔叔说:“叔叔把房子送给你,这房子就是你的呀。”

孩子说:“叔叔说话算数?”

叔叔说:“一定算数。”

孩子就从叔叔身上下来了,然后屁颠屁颠往家里跑。叔叔怕孩子打跌,牵着她。不久,孩子的妈妈看见他们了,妈妈问孩子说:“你又画了房子送给我呀?”

孩子摇头,孩子说:“我不画了,叔叔已经把那幢房子送给我了,我要把它送给妈妈。”

两个大人听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