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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圣尊传说

三千里外的京城,大小不一,高低有别的宫殿群显得格外的错落有致,红墙绿瓦,雕梁画栋,一缕皎洁的明月下,透出阵阵庄严肃穆之气。

“啧”的一声,一中年官宦呡了口茶,拖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尖声细语地慨道:“哎。。呀。。,这。。要论清茶的极品,还要数福建的铁观音啊。。唉,多年前朝中一福建友人携茶相赠,回味至今,只不过,现如今,恐怕阴阳相隔喽。唉。”说罢,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旁边响起一重气十足的声音,“哎哟喂,我说王公公,小心您的身子骨才是啊”,那王公公道:“我说,洪大人啊,您有所不知啊,这皇上看来是不要老奴喽,那老奴还要这身躯何用啊?这一顿板子还不如打死老奴的好啊!”说罢,笑眯眯的盯着那洪大人。

“瞧您说的,谁不知道这顿板子是皇上其实是打不由衷啊,都是那周延儒从中作梗,天天在皇上身边耳提面命,搞的像皇上非得听他的似的!”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这皇上。。这。。也为难不是?这要是不听吧,就被外人说不善纳谏,刚愎自用,这可不,苦了王公公您了,依在下看啊,您老这一顿板子非但没被疏远,反而拉近了您和皇上的心啊!”

“哈哈哈”那王公公笑道,”哎呀,洪承畴大人别具匠心,眼光独到,这些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呵呵呵呵。。”说完,呡了口茶。继续道“我猜洪大人今儿夜访老奴,想必另有要事吧?正巧,老夫这也有一事儿,也要请洪大人帮忙呢,呵呵,洪大人,您先请说吧”。

洪承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直言了”王承恩笑着点点头,“今日来访一来看望公公伤势,二来呢,呵呵,想请教公公,这。。皇上。。心里想的到底是战。。还是。和。呀?”洪承畴踌躇道。

此时,屋内烛光闪烁,王承恩脸上阴晴不定,半响,道:“洪大人,你知道老夫刚才说的想请你帮忙何事呀?”那洪承畴漠然道:“还要请教”。“就是想请你设法让那周延儒周大人,觉得皇上心中所想是和。。呵呵”说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洪承畴。

“哦~~明白喽,多谢公公指点!”那洪承畴道,“请公公放心,好生调养,在下这就先告辞了。”说罢,站起身,那王承恩道:“恭喜洪大人啊,此事一有定论,那蓟辽总督之位周延儒是配不上的了”,洪承畴身子一晃,不在多说什么,拱身一揖,转身闪身出门,步履如薪,似乎一身轻松。

“哄哄哄”的流水之声,碧龙潭之上,月,仍是如此皎洁,漫天的星辰依旧让人痴醉,夏复半赤上身,紧闭双眼,收敛心神,如坐定一般,片刻,头顶一缕热气慢慢聚集又散去,再聚集再散去,直到最后身形被真气完全吞噬,只听“呵。”的一吁声,云雾四散,轻薄雾里映出点点金光,正是那氤氲真气与梵若经初为贯通全身周天之兆,这一声低吟,犹如一条蛰伏的青龙突然惊醒一般,回荡在山谷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云涧殿上,玄静坐在上座,望了一眼站在下首的夏复,神色甚是慈祥,半响,缓缓说道:“复儿,你上得山来也五年多了,这五年来为师改教的都已全部教会你了,但是你要记住,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用者在人,在心。如今,世外局势风雨飘摇,百姓流离失所,中原武林的格局也是动荡不堪,听闻前不久早已失传三十多年的“圣”“尊”二字令牌在盛京现世,唉,想必武林从此又要掀起一翻腥风血雨了,借此机会,为师有意让你下山历练一番。”

说罢,顿了一顿,扫了一眼站在下首的小徒弟,只见夏复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师父,那“圣”“尊”二字令牌是什么东西??”玄静叹了口气,幽幽念道:“武林黑白道并臻,血洗寰宇只为嗔。圣令入手功盖世,号令天下乃为尊。”

“三十多年前,还是前朝万历年间,据说首辅张居正掌权之时,权倾朝野,特命人铸造了“圣”“尊”二字令牌,“圣”字令在其南下福建推行清仗田地时赐予了颐浩寺的空智方丈,另一块“尊”字令却一直留在身边,置于宫内,张居正死后几年,万历四皇子朱常治出生,岂料那四皇子出生之日竟与尊字令一同失踪,宫内为了安稳社稷,封锁消息,只是说四皇子夭折了。不久之后,即传出了圣尊二令现生江湖,引出了一系列纷争,无数豪杰血洒武林。”玄静叹了口气,继续道:“三十多年过去了,关于二令的传闻从未断过,只是,见过真物的也未有喘息至今的,因此江湖便有了之前的一段诗句,如今听闻那二令竟同时现身于盛京,你玄弦师叔已经派弟子徐洛衣前去打探,颐浩寺也尽遣门生,你去协助洛衣一番,如遇其他门派弟子记得礼数周全,但也不可有失我教体面。此外,不仅正派人士,想必那弘文馆与幽冥阁还有那巴蜀南唐世家这些亦正亦邪的门派都会有所动作,复儿你找到洛衣后一切需小心行事。”

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啊。五年来,夏复从未离开过这座从心底已当作是自己第二个家的山峰,还有恩师和师兄。相比于初时,自己对下山面对世外大千世界的新奇感,到他突然不舍起来,系好包裹,走出室外,青山郁郁,远处云雾游走似伴随碧龙潭瀑布之声,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似乎都能引起他内心深处的一阵悸动。

正自眺望离别之际,只听“嘿嘿”一声,一条黑影在树端一闪而出,一个起伏,眼见便要消失在后山小道,“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山内?”夏复不及多想,本能的追了上去,此刻,这五年的寒暑之功真正的显露了出来,只见他身随意动,身子飞溅而出,当真是足不点地,于一晃一闪之间便拉近了许尺。而那黑影似乎也更颇为了得,像是故意卖弄或是考察对手,当真是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任凭夏复如何的追赶,始终保持着十余丈的距离。

待得又奔出几里,夏复心里暗暗吃惊,此人一路往后山三叠泉的方向奔走,却又熟知各荆棘小径,似对这天清教颇为熟悉,究竟是何人?又有如此功力?”夏复想着,脚下更不敢丝毫怠懈,只见前面黑影突的拔地而起,空中一个轻折,又一个翻腾,身影似被那铁壁峰吞噬。轻功之佳,简直匪夷所思。

这三叠泉铁壁峰是天清教后山禁地,只有犯了教规的弟子才会被遣送到这面壁思过,铁壁之名也因此而来。夏复上山多年,多少听说过,但今还是头一次身临其境。数百年来,这座山峰看押、守望了天清教一代又一代弟子,无形之中便似有一股庄严与压迫感伴随山风隐隐渗透而出。追到这,夏复反而有种释然之感,放慢了脚步,随着一截截凹凸不平、裹着青苔的砖阶缓缓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