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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瞬间六: 谈笑间,六国灰飞烟灭

秦国横扫宇内,嬴政谈笑之间,将六个每个均有百年以上历史的国家消灭,四海归一,连年征战的烽火熄灭,尘埃初定,长期的混乱战局结束。从此,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成为必然。

天下只剩下秦齐两国时候,齐王田健还准备去咸阳访问秦国。他坐上豪华的马车,后面紧跟的马车上堆满了礼物。走到首都临淄的门口时候城防司令官问他:“齐国所以立一个国王,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田健不解,就回答说:“当然是为了国家啊。”

城防司令官继续问道:“既然是为了国家,你为什么要远离你的国家前往秦国?”

田健想了想,也对啊,我为什么要去秦国呢?于是,又返回皇宫。

闹了半天,原来他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要去秦国。田健没有太多主见,他在位四十年倚仗对秦侍奉、近邻和睦才得以升平。还好下面的大臣没有发动政变,不然怕是早就亡国。

秦王嬴政这时候正笑得开心,笑过之后他就再次派出了自己的军队。秦大将王贲率军进攻齐国,突袭到了齐国首都临淄。齐国军民竟然没有抵抗。王贲来到城门下,立于马上大喊:“田健,你投不投降?”

不用说,秦王嬴政知道齐国已经名存实亡。嬴政自即位以来,承继秦国一向的国家战略——远交近攻,他用大量的金银珍宝贿赂齐国大臣,以确保齐国不与五国联合抗秦。派王贲率军急攻辽东,生擒燕国国王姬喜。回师途中攻击赵国代郡,又生擒了代王赵嘉;与此同时,王翦率军扫荡了越国灭亡后散处各地的部落。至此,六国之中仅剩齐国。

当秦王派大军兵临城下时,齐王田健在城头上战战兢兢,决定投降,不过这次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五百里的土地。秦军答应了。于是,未动一刀一枪,齐国举国投降。在被秦国灭掉的五国中,这是唯一一个没有经过战争且没有民众与将士伤亡的国家。当然,齐国灭亡了,田健没有得到他的五百里地。在嬴政的眼中,天下没有谁能与之讨价还价的。

自公元前230年起,至公元前221年止的十年中,立国519年的楚国、145年的魏国、111年的燕国、105年的赵国、138年的齐国、104的韩国均被立国118年的秦国所灭。

贾谊用其气势磅礴的语式评述嬴政的统一过程:“及至秦王,续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棰拊以鞭笞天下,威震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俛首系颈,委命下吏。”

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秦王嬴政十年统一天下。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曾经多次出现过分裂,但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将六个每个均有百年以上历史的国家消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从此,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成为必然。而嬴政,就是这个空前的伟大事业的开拓者。

秦国能够在十年时间里统一六国源于一套好的国家战略,就是远交近攻,并且无论秦国的哪一任国王,都坚持执行。

有关远交近攻的政策,是在秦昭王时,魏国人范雎提出的。秦国四周有要塞可守,北边有甘泉、谷口,南边有泾水和渭水,右边是陇西和巴、蜀,左边是函谷关和崤山,只要把守好这几个关口,其他国家的军队就过不来,这与其他六国相比,可谓占尽地利。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秦国主动攻击他国。就算六国联军进攻秦国,一旦秦军退至关口,六国也就无可奈何,这就直接奠定了秦国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基于这一优势,范雎向秦昭王提出了远交近攻的策略——对距离秦国远的国家,就拉拢结交,对离的近的,集中力量去攻击它,如此一来,“得寸则王之寸,得尺则王之尺”。

秦昭王很认同范雎所言,便拜他为客卿,一起谋划用兵攻战之事。范雎的远交近攻战略就成了秦国蚕食六国、各个击破的方针。而这一政策自秦昭王起,历秦昭王、孝文王、庄襄王、嬴政均延续采用,并且具有连贯性。一个正确的决策,并严格按决策实施,就如一个人明白自己要到达的地方,而且也知道怎么走,那只要他按照路线来走,到达终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六国的失败在秦昭王接受范雎策略时,就已经埋下伏笔了。而对于嬴政来说,无论秦国出现什么情况,他都忠实地按着路线来走,逐步攻取各国土地,达到统一的目的。

至公元前221年,六王毕,四海一,连年征战的烽火熄灭,尘埃初定,长期的混乱战局结束,秦王朝拔地而起。

嬴政这位具有强烈意志与伟大实施力的政治家不可能就此停滞不前,在自称始皇帝之际,他结束了一个旧时代,而他一生中最宏大的事业、最伟大的功德、最巨大的过错也都有待展开。

始皇出世,李斯相之,天崩地坼,掀翻一个世界。这是李贽的评语,集权二字被始皇赋予了新的含义。在称帝后的十年中,他以过人的胆识与谋略,南征北战,统一疆土,安定社会,巡游天下,以彰皇威;他北建长城,为历朝历代阻止北方野蛮民族的入侵提供了天然屏障。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为中国日后的发展铺平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