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些二流子，一到晚上，就在村里晃晃荡荡。有灯光从人家屋里漏出来，细一听，还有水声。二流子们便知道有女人在屋里洗澡，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其实，不仅是这些二流子偷窥过女人洗澡，村里很多男人也偷窥过。好像，这是村里的一种风俗。有偷窥的人在外面弄出响声来，屋里的女人便知道外面有人偷窥。女人也不是太恼，女人大喝一声说：“哪个在外面偷看老娘洗澡，滚起走。”
外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由近渐远。
村里一个莲香，她洗澡的时候总叫禾生帮她在外面看着。莲香住禾生隔壁，比禾生大两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属于青梅竹马的那种。禾生喊莲香时总要加一个姐字，而莲香则把禾生喊作禾生弟弟。莲香要洗澡了，便跟禾生说：“禾生弟弟，你在外面给我看着。”
禾生说：“莲香姐，我知道。”
禾生是很忠于职守的，莲香洗澡，他总在黑暗里守着。开始，也有一些二流子或其他什么人，顺了灯光寻了水声来，然后探头探脑在外面想往里偷看。禾生见了，就在外面发一声喊说：“不准偷看我莲香姐洗澡。”这一声喊把人吓着了，偷看的人赶紧跑走了。后来，就没人再来了，他们知道禾生在外面守着。
有好几年了，莲香洗澡都是禾生在外面守着。灯光从屋里泻出来，水声从屋里流出来。这声音也让禾生心猿意马，禾生也想过去偷窥，但禾生还是坚持住了，他觉得莲香姐信任他，他不能去偷窥。但有一天，是禾生二十岁的时候，禾生没有坚持住。禾生这天终于忍不住了，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然后从门逢里往里看。随后，禾生就看见了莲香的身体，禾生觉得莲香白白的身体太好看了。禾生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莲香身体好看的东西，禾生看得脸红心跳口渴舌燥，赶紧跑开了。
禾生后来当然还偷窥过，莲香洗澡，禾生仍守着，但他会过去看一眼，又看一眼。每次，禾生都觉得莲香的身体好看，好看的让他心都要往口里跳出来。
女孩大了，就有人介绍对象，莲香那么漂亮，跟她介绍对象的人就更多。但莲香真把禾生当亲弟弟，和男人见面时，把禾生也带了去。见过面后，莲香便问禾生说：“禾生弟弟，你觉得这男的好吗？”
禾生说：“不好。”
莲香说：“怎么不好？”
禾生说：“他配不上你。”
莲香好像很听禾生的，禾生说不好，她就不再跟男的来往了。
那段时间，莲香和四、五个男的见过面。每次，莲香都把禾生带了去。见过面后，莲香都会问一问禾生，莲香说：“禾生弟弟，你觉得这个男的好吗？”
禾生说：“不好。”
莲香说：“怎么不好？”
禾生说：“他配不上你。”
莲香很听禾生的，禾生不同意，她也就不同意了。
这天晚上，莲香又要洗澡，照例，莲香跟禾生说：“禾生弟弟，你在外面给我看着。”
禾生说：”莲香姐，我知道。“
莲香洗澡时，禾生又去偷窥了，但这天禾生不小心弄出了响声，莲香没像其他女人那样大喝一声，让偷窥的人滚起走。连香只知道“禾生弟弟、禾生弟弟”的喊。这一喊，把偷窥的禾生吓得不知所措。禾生一糊涂，居然推门进去了。进去后禾生看着莲香说：“莲香姐，叫我有事？”
莲香看见禾生站在跟前，并没有惊惶失措，莲香说：“姐听到外面有响声，是不是外面有人偷看？”
禾生说：“没有呀！”
禾生说着时，莲香忽然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站在禾生跟前，莲香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莲香说：“姐在洗澡哩，禾生弟弟你怎么进来了？”
禾生脸一红，跑了出去。
第二天，又有一个男的要来和莲香见面。莲香又过来喊禾生一起去。但禾生不去，禾生跟莲香说：“莲香姐，你不要去见，好吗？”
莲香说：“为什么？”
禾生说：“那男的肯定配不上姐。”
莲香说：“那谁配得上姐？”
禾生说：“我呀，姐。”
莲香没说话，只看着禾生。
禾生又说：“姐，我喜欢你。”
莲香仍没说话，但一伸手，把禾生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