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勒比海岸的沙滩、椰树,到英国剑桥的回廊尖塔,再到威尼斯的小桥流小,无不体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类的开工开物。异域的风情总是吸引着我们的好奇心,那里可能更开阔,那里可能更释然,谁知道呢?人类总是喜欢探索自己未知的事物,也许异域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能带给我们更多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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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加沙海滩上选自《环球》,略有删改。
马晓霖
人生而自由,一般受不得拘束。斗室蜗居,如果有扇豁亮的窗子,心灵的翅膀便可裹着清新的风任意舒展;如果有面大镜子,视觉的触角便可在方寸之地无限延伸……
加沙是个小地方,小到一般人在地图上难觅其踪。但是,加沙有扇大窗子或曰大镜子,那就是造物主留在加沙西边的地中海。
加沙只有365平方公里,纵40公里,横不足10公里,开车一个小时足以兜个来回。身在加沙,如关禁闭。所幸的是,加沙人可以坐看无尽的地中海。
加沙人守着地中海,但并不真正拥有那浩瀚蔚蓝的海面,因为巴勒斯坦还没有获得独立,领海对他们来说如同建立国家和收回耶路撒冷一样还只在梦里。加沙共有海岸线45公里,但是巴以有关协议只允许加沙人在长25公里、宽几公里的浅海区作业。再往里便是禁止区,加沙人不可逾越的禁区。因此,加沙人靠海难吃海,没有像样的船队,没有像样的港湾,渔业收放不值一提。据联合国统计,1998年,百万人口的加沙只有渔民2500人,大小渔船756条,全年海产品总量仅3628吨,只够满足当地市场10%的需求。物以稀为贵,普通加沙人的餐桌上难觅海鲜。
加沙人真正拥有的是海滩。加沙地带地势低缓,自北向南是一色的沙土地,因此,在同地中海波涛的长期碰撞厮磨后孕育了一条上等的海滩:滩头宽阔平整,入水近百米,深难没顶,整个海滩蜿蜒逶迤,连绵不断,浑然一个大浴场。海滩的沙子细腻柔软,色泽金黄透白,为时蓝时绿时灰时白的地中海围上一幅华贵的缎带,把地中海映衬得更加色彩斑斓,赏心悦目。
加沙的海滩朴素无华,它没有亚历山大海滩的喧嚣和俗气,没有卡拉奇海滩的热腻和迷蒙,没有科威特海滩的沉默和肃穆,也没有帕提亚海滩的放浪和花哨。加沙的海滩是块处女地,一如国色天香无人识的村姑,没有成片绿树的点缀,没有繁茂花草的映照,没有磐石和岛礁的衬托,零星的几家饭店、餐馆无法遮掩她的本色,充其量是她单调的衣裙上毫不起眼的几处褶皱。
是海就有鱼,有鱼自然有鸟,有鸟自然有欢鸣或哀啭,有鸟才能构筑充满动感的立体风景,才能产生有声有色的万千气象。然而,加沙的海滩却是个例外,到此近两年,我几乎没有掠到过一丝海鸟的影子。多少次,我徘徊海滩,仰面四望,收入眼界并刻入记忆的只有冬云、夏日和转瞬即逝的F-16战斗机,偶尔看到一两只没有哨音的家鸽能让我激动半天。
久困一隅的人难免寄情于物,幻想着像鸟儿一样远走高飞,融化在无涯无际的浩宇中,身松绑,心舒张,适彼乐土。然而,并非我独怀此情,加沙人比我更甚。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便是海滩上放风筝,那一只只粗糙的、形式各异的风筝趔趔趄趄地盘旋在加沙海滩的上空,既填补了没有飞鸟的遗憾,也放飞了加沙人向往自由和羁绊不住的心!要知道,在以色列的限制下,大部分加沙人一辈子没有迈出过加沙半步。其实,并非海鸟嫌弃加沙的海滩,实在是加沙近海水产稀少,又无船队来往,鸟儿无食,焉能光临?
加沙海滩的夜晚是凄凉、枯燥和沉重的。随着夕阳西沉,芳菲的天空逐步变成暗红、灰黑,最终彻底染黑。海滩也随之褪色、无光,失去迷人的金黄,像因姿色衰颓而藏身幕后的老妇,轻易地把夜晚的风光让给白天苍白无味、此时灯光点点的城市和乡村。夜深人静时分,零星渔火的海面和星辰稀疏的天空融为一色,有时透不出一点星光和灯影,像一帘沉沉黑幕铺盖在加沙海滩之上,只有在风起时才能看到排排白浪卷起这黑幕的边角,隐约露出海滩的轮廓。此时,你能强烈地感觉到加沙的海滩在舒张着大海的沉重呼吸,滚涌着生命的艰难律动,也代谢着人们的倔强希望。
加沙海滩的夜晚不堪回首,白日里却是人们流连忘返的好去处,因为它是加沙唯一堪称风景的地方,也是唯一让加沙人暂时忘却狭小天地的大世界。夏天的周末,是加沙海滩体现其巨大价值的好时光。一大早,海滩一侧几十公里长的海滨大道“风岗子路”便交通拥挤,人喊车鸣,人们从加沙五省的城镇乡村潮水般涌向海滩,在此卸下一周的辛劳和郁闷。有条件的家庭则租顶帐篷,或者包间小屋,全家便在海滩安营扎寨,把一天的光阴交付给海风、阳光和海浪,听歌、戏水、打板球,有滋有味。家境差点的人也有浪漫、放松的招儿,索性往沙滩上一躺,云当被、沙为床,枕着涛声美美地睡上一觉,悠闲赛神仙。
每当此时,平素沉寂、寥落的海滩走向另一个极端,到处是各种装束的男女,到处是绊脚的孩子,到处是呼儿唤女的喊叫,以及高音喇叭、录音机和电视制造的声音,渴了喝口随身带来的淡水,饿了就地买块烤白薯或是老玉米。没有旋律,没有节奏,没有秩序,有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宣泄和轻松肆意的逍遥。我不喜欢这种缺乏情调、无所节制和破坏天籁的热闹。但是,我理解,这是加沙人最快乐的表达方式。加沙固然贫穷、落后、枯燥和沉闷,但是,当加沙人举家享受着海滩、海水、海风和海空带给他们的愉悦时,谁能说这里穷滩恶水、生活乏味呢?
加沙的海滩是块璞玉,正在袒露其价值。短短几年间,海滩一侧的度假村从无到有,公路由窄变宽,灯光由暗渐亮,外国游客也渐次增加。目前,耗资7000万美元的加沙深水港项目已经破土动工,预计一年半后投入使用。另外,加沙海岸已经发现了具有商业开采价值的油气田,有关规模开采的论证和准备工作正在进行。如果海港顺利建成,油气喷薄而出,加沙海滩将告别白日“孤帆远影碧空尽”,夜来“火冷灯稀霜露下”的凄凉,迎来画舫穿梭、鱼鹰翔集和灯火璀璨的繁华,整个加沙地带也将成为地中海沿岸的一颗璀璨明珠。
流连于海滩的加沙人常自豪地对我谈起他们的梦想:要把加沙建设成为西亚的新加坡,建成新兴的旅游胜地。我相信加沙具有这个潜质。的确,落后、沉寂不是加沙的宿命,美丽、繁荣和富裕才是它的归宿。环顾地中海,无论是南岸、西岸的众多港口城市,还是东岸的贝鲁特和特拉维夫,加沙的姐妹们无不美轮美奂而成世界城中名媛。只是半个世纪的战争和动荡捆住了加沙发展和腾飞的手脚,并使之受到不该有的冷落。
有朝一日,巴以干戈平息,仅凭这条出色的海滩,加沙也会以秀美的风姿崛起于地中海西南角,成为21世纪地中海最光彩夺目的新娘!
文章选材新颖,视角独特,以小见大,把加沙国内的现状通过海滩上的景物描述出来,具体、直观地表现出加沙国内人民生活状况与国际地位,全文层层紧扣,句句精炼,给人启迪。
1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加沙海滩的现状?
2文章中几段场景描写很是精彩,仔细品读,想想作者这样写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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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描写是把有关人物描写与环境描写有机地结合起来,构成一个以人物活动为中心的生活画面。
剑桥的魅力选自《环球》,略有改动。
马建勋
剑桥大学的魅力究竟何在,竟使千万学子负笈而来,满腹经纶而去?借出席爱丁堡国际学术代表大会之机,我来到了早欲一睹风采的剑桥大学。
剑桥大学因剑河流经校园而得名,剑河的河面宽不过两三丈,两岸多是草地、花丛,河上时见天鹅、鸳鸯游弋,河底长满水草青荇。剑河上横卧着数十座款式各异的石桥、铁桥和木桥,其中,最具特色的是一座呈深棕色的木桥,名叫“数学桥”,据说是根据牛顿力学原理镶嵌而成,显得十分高贵典雅,每逢雨天时还散发出浓郁的檀木香味。
我来到剑桥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正穿过舒卷的白云,把苏格兰碧绿的大地照耀得时明时暗。剑桥三城一座座哥特式建筑,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时而一片辉煌,时而一片朦胧,那角楼、回廊、尖塔、潇洒飞过的鸽子,一切都变得如梦幻一般。
我独自一人自剑河由西向东,走过天然如织的芳草地和两岸垂柳与红枫交相辉映的石桥,步入教学区。
剑桥大学是一所开放的大学。所谓的开放,不仅是指学校没有大门,没有围墙,没有篱笆,更是因其学术研究、思想观念、人才培养相当开放。从剑桥蕴含哲理的一则校训可见一斑:“我学得越多,我知道得越多;我知道得越多,我忘得越多;我忘得越多,我知道得越少。那么我为什么学习?”
剑桥大学在教学上以自学为主,实行导师制,每个学生跟从一位导师,每周会面一次。不谈一般的问题和困难,导师专门听学生对学术的个人高见,甚至对导师本人学术观点的批评,他们鼓励学生的独立人格、自主意识、批评精神以及探索能力。上课从不点名,学生来去听便,然而校园学术风气十分浓厚,各种讲座、报告会丰富多彩,各种学生团体、俱乐部、咖啡屋也给学生提供了很多参与实践的机会。
剑桥大学已有788年的悠久历史,共由34所学院组成,规模庞大,景象恢宏。学院多以创建者的名字命名,也有的以纪念某一名人而建,如达尔文学院、鲁滨逊学院和丘吉尔学院等。
其中,建于1546年的三一学院规模最大,其教学研究堪称世界之最,具有培养一流科学家和哲学家以及大法官的独特传统。牛顿、爱因斯坦都曾求学于此。至今,这里仍完好地保留着300年前大科学家牛顿的讲堂。漫步剑桥,心中久久弥漫着一种对科学巨人和对事业的庄严、神圣、崇高的敬畏之感,一种高山仰止,一种心灵的净化与升华。
迄今为止,这座世界名牌大学已培养出80多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仅仅一个卡文迪什实验室,就有20多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其他任何大学不能望其项背的。
剑桥虽侧重于自然科学的教学和研究,其文科也同样名冠天下。大思想家、哲学家培根、斯宾塞、罗素、维特根斯坦以及经济学家凯恩斯出于此,大诗人密尔顿、华兹华斯、拜伦等亦出于此。进了剑桥大学,这里人文环境、学术氛围、文化传统,周围的一切都在浸浴着你,使你潜移默化,鞭策着你,使你奋进不息,并锻造着你对学术的虔诚、对传统的珍重和对世俗潮流敢于抗争的学术品格。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促进剑桥大学各方英才脱颖而出。
到了剑桥,不去牛顿讲学的地方是说不过去的。午后时分,我缓步来到大门陈旧的三一学院,瞻拜过站立着的牛顿塑像后,便来到当年牛顿讲授“自然哲学”的教室。教室里依然保留着牛顿当年讲课时的陈设:中世纪的桌子、粗糙的木椅、石砌的墙壁和朴素的讲坛,这一切似乎在向人们默默地昭示着什么。
陪同参观的贝尔教授告诉我,牛顿早年不幸,在他出生前3个月,父亲就因病去世。1661年,18岁的牛顿进入剑桥大学,22岁毕业留校,26岁一跃而成为“卢卡斯讲座”的主课教授,在剑桥大学度过了长达30年的科研与教学生涯。
在剑桥这座庄严的学术王国里,牛顿完成了经典力学体系,奠定了近代物理学的基础;他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解释了宇宙间星球正常运行的规律,奠定了近代天文学的基础。这位科学巨人的成功和无与伦比的声誉,并非是他侥幸和偶然的获得,也不单纯是天赋才能使然,而是他长期孜孜不倦地勤奋学习和刻苦实践的结果。
贝尔教授略带幽默地说,由于牛顿性格内向、温和、不善言辞和他的超前思维,他的讲课艰深难懂,在学生听来甚至一塌糊涂,他那低缓的催眠述式的语调缺乏吸引力,使得听课的学生很少,有时连一个也没有。每遇到这种情景,他索性回到自己房间去,埋头研究实验。
为了科学实验,过度的脑体消耗使牛顿30岁时就已早生白发。在谈到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时,贝尔说,这是牛顿1665年秋天离校回乡躲避鼠疫期间,由自家后院一个苹果落地而引发的联想,从而不断探索发现了至今仍在物理领域起支配作用的万有引力定律。
我问贝尔,那棵苹果树还在吗?
贝尔说,那棵苹果树1820年被大风刮倒过,但在这之前,人们早已用嫁接法将这棵苹果树移植下来了,它每年都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朝圣者”。我愕然了,心想当今中国,多么需要牛顿的科学创造精神啊,也许我们无法将那客体之树移植于华夏沃土,但我们可以将其精神之树根植于每一个人的心里。
参观完牛顿讲学的教室,我最想见的,就是继牛顿、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十分有幸的是,几经周折,在剑桥大学霍金的办公司里,终于见到了这位天才的科学巨人。
霍金是剑桥大学“卢卡斯讲座”终身教授,他孱弱的躯体禁锢在小小的轮椅上,人瘦得出奇,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皮肤光泽得像个婴儿。他基本属于全身瘫痪,能活动的地方仅是他左手的两个手指和部分的脸部肌肉,他不时扬起眉毛,偶尔露出莞尔的笑容令人高兴而又心头酸楚。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无疑拥有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最高深的学识。他利用电脑语言合成器发出带有金属味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超人类的精灵。
霍金的父母毕业于牛津大学,霍金从小就显示出超群的智力和高傲的性格。他虽学习并不用功,却以A级成绩顺利地考入了牛津大学,拿到物理学学士学位后,又转到剑桥攻读宇宙学硕士。他每天只学习一小时,但成绩总是优秀。也许是天妒英才,到了剑桥不久,他患了运动神经细胞萎缩症。医生认为他只有两年可活,但霍金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出版了3部着作和一批极有价值的科学论文。霍金的思想能超乎常人,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自由翱翔,为人类打开通向宇宙奥秘之门。人们将他的《时间简史》与《圣经》相提并论,地球上平均每700人中就有一个人在购买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