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我也想吃,但我们抓不到啊。”只当张思泉和自己一样,饿时除了吃什么也不会想。
“说明这岛上有水源,有水源就有孕育生命的可能。”虽然都是想着食物,但一个想的只是吃,一个想的是生存。
“当然有水源啊!这岛在大海上,四周全是水啊!”有些人一生都天真无邪,说话不经大脑。
“你喝海水…..试试看。”无可奈何的回应。
“哈哈哈哈哈,也对哈。”朴乐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接下来的话更让对方大跌眼镜:“但鸟会飞啊,可以飞到陆地上去找水。”
“你以为是鲲鹏!一日万里!”张思泉性子一直很随和,都觉得快被他气出一口老血。
“恩?鲲鹏是啥?”毕竟是人畜无害的天然呆,重点和别人永远不一样。
“反正……这里至少有饮用水。”说完,张思泉便用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没有和他再废话的必要。
见张思泉睡了,朴乐天左磨右蹭一会,也来了睡意。
什么都不打算的人是睡的快,张思泉就没这么幸运了。想着明天还得找找水源,那附近也许就有可食用的东西。然后还需要一处更好的藏身之所。
其余的十人都在干什么?有没有找到食物、有没有人死去、那壶毒水又在谁的手上?自己这里除了骗朴乐天喝下的那壶以外,另一壶还未曾开启。该怎么确定是否是可饮用的?
一大堆问题在脑子里不断回旋,越是静下来越是烦得要死。有时候觉得,活成朴乐天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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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哥,我好想回家。”吴筱薰蜷在鹿鸣怀抱里哽咽。也知道鹿鸣没办法,但她很委屈,就想撒撒娇。
“乖。一周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一起回去。”或是安抚着爱人,又或者是给自己坚定信心。
来到这座岛上鹿鸣觉得运气一直还不错。有水喝,武器找的也很顺利,还有攻有守。沿途有可食用的野果,现在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容身的好地方。
目前,他们所在位置从远处观望是一片宽大的草坪。草叶长的繁密柔软,放眼望去只觉可将整片风景尽收眼底。殊不知,这看似娇嫩的青草竟高达一米以上,若有人坐在其中,是几乎看不见踪迹的。
“我们是指我们两人,还是指我们十二人呐?”吴筱薰埋在男人胸口闷闷的出声。
“至少有我们两吧。”鹿鸣自己都看不清方向,只能选一个折中的答案。
“吴雉姐姐,还有大家会一直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我们的友情不会变,对吗?”吴筱薰抬起脑袋和鹿鸣对视,双眼爆发的星火,同那遥远银河的光芒一样斑斓璀璨。
“筱薰,你不能保证每个人在极其特殊的环境下,还拥有一颗本来如初的心。”不是鹿鸣想摧毁她心中对友谊的美好信念。人,总要承受和懂得。
“呜呜。大家都会杀人吗?鹿哥也会杀人吗?”渴望听到的答案,被男人婉转坚决的否定。吴筱薰又冷又闷,心口被什么堵着。这种像被铜墙铁壁的塑胶包裹着的感受一样,涨得难受又找不到发泄口。
“我不是教你去害人,只是总要学会防。”
“可是我们不是一直都互相扶持才走到今天的吗?那些心意都是假的吗?”
“筱薰,人是因为有心才会有情,也正是因为有心才会无情的。最柔软的是人心,最狠绝的也是人心。因势利导、因人而异罢了。”轻轻揉着吴筱薰的一头彩色。咄咄逼人的话语,无法与女孩黏腻的嗓音共舞合鸣。
纯良本生并不坏,如果世界足够美丽。多少值得推崇的品质,在一次次失望之后最终变质。量变到质变有一个过程,进程十分缓慢。期间很多人并不自觉,当有一天察觉了,也许自己早已变成曾经最痛恨的那类人。
这是一种可悲的成长,任何人无法避免。若你依旧美好,永远无法直视背叛,那在一些情况下,会致命。比如当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明明…….明明才开始我们的梦想。”吴筱薰哭的厉害,讲话也断断续续。
“我们太年轻,这个世界太宽广。可以直视它光彩夺目丽的华衣,却不懂得繁华之下所掩盖的许许多多肮脏的秘密。在那无数遥远角落所上演的、不堪入目的、沦丧人性的事,遍布了这个蔚蓝色星球。或许我们永远看不见,但它依旧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发生着。”鹿鸣温柔抱紧她,但不给她不存在的希望,他也给不起。
现在一个能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女朋友,总好过一味寻求依赖的女朋友吧。
吴筱薰不在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无论怎么贴紧,鹿鸣温暖的怀抱给不了任何温热。身体每条神经都因为那掷地有声的恐惧在无休止的颤动,像是要震破身体般剧烈。她害怕被遗弃、害怕死亡,更害怕死在自己信赖的好朋友手里。
鹿鸣见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却还紧闭双唇担忧的模样,拳头死命的攥起来。他曾以为他能给她全世界。现在才知道,他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无法再给予。甚至还希望她快速成长来辅助自己。
果然,在没有遭遇到巨大的、力不从心的事之前,男人多多少少都带有自我英雄色彩。尤其是他这样天生就有优越感的官家子弟。
想做到和能做到有着天壤之别。他再也无法信誓旦旦说,自己能一直将她呵护在温室中,保全她由始至终的纯。这一晚,无力回天的挫败感深深侵蚀着鹿鸣,超越了恐惧。
终归,他只是一个外表和出身比常人光鲜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良久
“鹿哥,这会不会只是公司和我们开的玩笑啊?不是有那种整蛊的隐蔽拍摄吗?”吴筱薰开始找理由,能让自己不那么寒凉的理由。
“……………………”
梦之所被称作梦,是因为它虚幻的美好和难以长存的短暂。
当那能使毛发直立的声音再次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时,所带来的消息凄厉的在晚风中回旋,久久不散。打破一切仅存的幻想,歇斯底里的残酷在漫天光点的透明夜空下,彰显出格格不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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