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在一篇外国报道上学的。”孙大中说着,得意地把一本杂志推到张静安面前,那上面有一篇文章,一段话被人画了粗粗的黑线。那段话告诉张静安,如果把火碱溶液和淡草酸混合,用注射器注入尸体,就会出现“火烧内脏”的假象。
张静安微微点头:“人如果变的邪恶,真比魔鬼还可怕!”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孙大中说着把猎枪顶到张静安的胸口上。
“砰!”枪响了。
张静安端坐着看孙大中慢慢倒了下去。
随着枪声,旁边的橱子门一开,欧阳健端着手枪走了出来。
“局长,让你受惊了!”欧阳健上前去扶着局长起来,“幸亏有这个大厨子,不然,按原计划藏在沙发后面,还不把我憋死?”
张静安没有动,而是拿起孙大中的小猎枪把玩。突然,他一转身,冲着欧阳健的胸口扣动了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响后,欧阳健大瞪着眼睛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张静安拿过遥控器一摁,不一会儿,下面的警察冲了上来。张静安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欧阳健为了救我……唉!”但他心里却说,小样,还想跟我斗!
前段时间,欧阳健曾经暗中举报张静安办人情案,但检察院内有张静安的战友,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于是,张静安就发誓要除掉欧阳健。正愁没机会,出现了现在这个案子。张静安其实早就知道孙大中是他的战友,也从别的战友嘴里辗转知道了孙大中恨不得找个机会杀掉他,于是,就走了一步险棋。在他进入孙大中的悬屋时,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的大立柜,他趁孙大中带他到处看看的时候,示意欧阳健藏进柜子里。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就在张静安满脸沉痛地站起身,想走出悬屋的时候,突然看见欧阳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你……”张静安惊地目瞪口呆。
欧阳健在警察们惊奇的眼神中快步走过去,掏出手铐给张静安戴上:“对不起,局长。刚才的对话全在这里,我们还是到检察院去听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晃了晃,“噢,对了,局长,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是我今天破天荒地穿上了防弹背心。不过,倒不是想到了今天有人要向我打黑枪,而是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早上出门时,老婆非让我穿上她给我买的红背心不可。我不愿穿,又怕她不高兴,就把这件红色的防弹背心穿上了。”
【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
第四辑 历史秘闻
中堂荐才
光绪初年,福建有个候补知县叫黄兰阶,因多年不能“转正”,郁郁不安。这天,他在家中无聊地翻看一些旧书,忽然,从一本《道德经》中滑落一张纸,他俯身拾起,打开一看,顿感眉宇间霞光万道。原来,那张纸是当朝军机大臣左宗棠多年前写给他父亲的一封信。信的内容虽然只是一些诗书礼仪、琴棋书画的切磋,但落款处“左宗棠”三个字,却令黄兰阶有如获至宝之感。当时的左宗棠因平定新疆阿古柏之乱有功,被朝廷重用,权倾一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如能借父亲之名求中堂大人引荐,何愁不能青云直上?
谁知,他将这个想法给好友魏泉一说,魏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说不行。魏泉在总督衙门当差,曾听总督大人说过,这个左中堂和别人不同,他最烦的就是有人请他写推荐信。他从幕客起家,以致封侯为相,硬没有推荐过一个人。他劝黄兰阶别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但黄兰阶不以为然,他认为,左宗棠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要讲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自己的父亲是左宗棠的故交,前去拜谒应该有所收获。于是便选了几件自认为好的礼品,欣然入京。
当时的清政府内忧外患,人事编制也是混乱不堪,买官现象时有发生。在当时的福建,和黄兰阶一样“候补”的人不在少数,有人也曾进京找过左宗棠,结果碰了钉子。这次,一听黄兰阶去了京城,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一时间,黄兰阶成了幕僚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是例行的“衙参”之日,总督衙门里热闹非凡,下属都来参见总督。众官员见面,寒暄一番,话题自然而然地扯到黄兰阶身上。正在人们猜测黄兰阶今天会不会到场时,一身新官服、满面红光的黄兰阶健步走进衙门。令人不解的是,当时已是暮秋,有些怕着凉的人都已穿上了夹衣,而黄兰阶却手执纸扇,悠哉游哉地扇着走进大堂。魏泉见状连忙上前,用手摸了摸黄兰阶的前额。黄兰阶用手一挡魏泉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微笑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众人心中纳闷,不觉窃窃私语起来。正在这时,总督大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人们赶紧起身拜见总督,给大人请安。总督大人示意大家坐下,刚想训话,却见黄兰阶一手摇扇,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仰头,看着大堂柱子上的百鸟朝凤图案出神。总督轻轻“咳”了一下,问:“黄兰阶,现在已是深秋天气,老夫已穿夹袄,你怎么还摇着扇子?”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落到黄兰阶脸上,大家都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黄兰阶缓缓起身,将扇子举过头顶,躬身一礼道:“大人有所不知,前几天,下官曾进京拜见中堂大人。因家父和左中堂是故交,所以大人赠我此扇。下官形似布衣,承蒙中堂大人厚爱,无以回报,便将此扇常带身边,以记中堂之恩。”总督将信将疑地接过扇子一看,果然是左宗棠的笔迹。
退堂回到后院,总督将此事讲给夫人听。夫人沉吟半晌,对总督说:“左公生平不为人作荐书,这次莫非是借此扇暗寓其意?”总督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吩咐师爷,让他看看哪里有缺,好让黄兰阶填补。
几天后,总督府悬牌公布,黄兰阶到凤阳县走马上任。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总督要进京面圣,临走时特意问黄兰阶是否给左中堂捎话。谁知,黄兰阶一听,脸色骤变,说还有事,搭讪几句急急告退。回到家,竟一病不起。
原来,上次进京,黄兰阶虽然见到了左宗棠,并毕恭毕敬如实相告,并再三恳求给予帮忙,哪怕是给他片纸只字也行,但还是遭到了左宗棠的拒绝。用左宗棠的活说:如果黄兰阶抛弃做官之念回归故里,他可以以良田十亩相赠。黄兰阶灰溜溜地从中堂府退出,闷闷不乐的走在大街上,不觉来到文化集市琉璃厂。忽然发现有人竟模仿左宗棠的笔迹,写在扇面上,留着上款,等待购买者。黄兰阶拿起一把扇子一看,不觉计上心来。与其垂头丧气地回去,倒不如买一把带回,堵堵同僚的臭嘴。想到这里,黄兰阶便让摊主在上款题上“兰阶”二字,购了一把,高高兴兴地回了福建。黄兰阶原想只是满足一下虚荣心,没想到被总督误解,几两银子就换了个实实在在的乌纱帽。起初,黄兰阶整日如履薄冰,唯恐露了马脚,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这次总督一提进京见左宗棠的事,他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想,左宗棠是何等人物,他若知道有人竟拿把假扇子骗官,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既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黄兰阶知道,害怕也没有用,生死由命吧。
半月以后的一天早上,黄兰阶刚起床,总督府衙役来请,让黄兰阶火速到总督府,说有事相商。黄兰阶心里明白,今天不是“衙参”日,自己又没请见,总督要他去,决不是什么好事。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随衙役来到总督府。
总督正在后花园里等他,见他来到,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总督从石桌上拿起一张纸让黄兰阶看,黄兰阶一看,吃了一惊,总督给他的竟是任命他为福建汀、漳道道员的任命书。黄兰阶连忙离座,“扑通”跪倒,一时如坠雾里。但他又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如母鸡吃食。
半年以后,左宗棠有事路过福建,在总督府小憩时,新上任的道员黄兰阶请见。左宗棠问总督黄兰阶是谁,总督说:“就是去年下官给您提起的您一故交的儿子。”左宗棠这才想起,来人就是曾向他求写荐书的人。但左宗棠对他并没有好印象,当总督提起此人时,左宗棠曾不无鄙夷地说:“是他呀!去年还曾来求我写荐书呢。我以为向他那样的人才,总督大人怎会湮没不用呢?”当时,总督站在一旁诚惶诚恐,根本没仔细想左宗棠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左大人顾忌面子,不好只说,就借扇喻示他、用话敲打他。结果,因总督的误会,黄兰阶不仅没有被罢官,还连升几级,官至人人羡慕的道员。
现在,看着跪在堂下的新任道员,左宗棠轻捻银须,暗想:“看来,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有我的引荐,黄兰阶照样当了道员。”但跪在下面的黄兰阶两腿如筛糠,生怕有人突然提起那把扇子,那样,他就死定了。
几天以后,左宗棠离开了福建,黄兰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设宴款待总督,一来感谢总督大人对自己的提携;二来也给自己压压惊。席间,总督和他宛若故友,推杯换盏间喝得酩酊大醉。总督醉眼朦胧地对黄兰阶说:“我也想……向左中堂讨一宝……扇,但几次都没能开……口。你想,中堂大人从……不给别人写荐书,只因黄老弟是个人……才,中堂大人又不好破例,才以扇暗荐。我若提及此事,不是……让中堂大人难堪吗?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开……口。”
再看黄兰阶,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给总督跪下了。直跪得总督一愣一楞地。
【《古今故事报》,《中华传奇》转载】
悲喜驸马爷
明神宗年间,安徽人冉兴让当上了驸马,从一般人到驸马,可谓一步登天,冉兴让掩饰不住心头的喜悦。他在京城的一家饭庄大摆宴席,宴请老乡,真是威风到了极点。
这时,一个人对冉兴让说:“听说宫里规矩特多,老兄可要小心了。”冉兴让微微一笑道:“规矩再多,也是对付下人的,想我堂堂驸马爷,总不至于天天像下人一样吧。”那人摇摇头,说:“老兄此言差异。我问你,公主嫁过来时,老宫人是否一起过来了?”冉兴让点点头,说:“我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之一。不过,她只是一个管家婆,能奈我何?”众人连声符合。
酒足饭饱,冉兴让回到府里,等待着公主的宣见。这时,冉兴让才从刚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其实,刚才那人说的一点没错,只是因为面子,冉兴让不好直说罢了。当时,被人们视为幸运之神的驸马爷,并非个个身价百倍,那时候公主出嫁,虽由皇帝赐以府第,与丈夫同位,但按规矩,公主不和公婆同住,免得公婆日日要对公主行君臣大礼,三拜九叩。而驸马又必须对父母尽孝道,所以干脆让驸马住在外舍,驸马要见妻子,须先由公主“宣召”,所以不便时时求见。公主要见丈夫,也得找个什么理由才宣召,然后由下人奔走传达,还要赏赐花钱。麻烦的是,一些管家婆常常从中作梗,致使驸马和公主如牛郎织女,可望而不可及。他们名为夫妇,却难得有机会同床共枕。
现在,年轻的冉兴让在酒精的作用下,在屋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望望窗外皎洁的月光,嘴里骂了一句,推门出去了,他决定去找自己的妻子。
其实,此时的公主也在寝食难安地等着丈夫的到来。他正想找个什么理由宣丈夫过来,忽见房门一开,冉兴让闪身进来了。公主心头一喜,也不顾礼节了,冲过去扑到丈夫的怀里。
一阵热吻后,公主忽然抬起头问:“奶娘知道吗?”冉兴让说:“不知道,我偷偷进来了,过来时,我看到她正跟一个老太监在东厢房喝酒。”公主听完赶紧一把推开冉兴让,焦急地说:“不行,这样就违反了宫里的规矩。”正在兴头上的冉兴让哪管这些,他嘴里说着“让这些规矩见鬼去吧”,就开始解公主的衣带。公主想拒绝,但却浑身无力,任由冉兴让将她抱到床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了,公主连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裸体盖住。冉兴让定睛一看,气呼呼进来的,正是公主的奶娘、本府管家婆梁兴女。
“冉兴让,你好大胆。来呀,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打出去。”
梁兴女一声令下,冲进三四个太监,冲到床前,将光着身子的冉兴让一把扯下来,不顾冉兴让的大喊大叫,架起来就出了屋。冉兴让原以为即使梁兴女知道了,花几个钱就过了,没想到老婆子一点不给情面。
公主又羞又怒,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按规矩,梁兴女一点都不过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被打出府去。
看着冉兴让被赶出府,梁兴女白了一眼公主,嘴里嘟嘟囔囔地回去了。
和她喝酒的宦官叫赵进朝。赵进朝见她回来,就问咋了,梁兴女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一遍。
赵进朝说:“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不经老娘的同意就私会,这还了得!”
赵进朝将酒盅里的酒喝下,附在梁兴女耳边嘀咕了一番,梁兴女连连称是。
再说公主,本来正当的事被梁兴女搅了,她气地直哭,想来想去,总感到憋曲。自己怎么说也贵为公主,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决定明天去见母后,告梁兴女一状。
天刚亮,公主就收拾利落,坐轿来到宫门前,但太监却说皇后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召见她。
“母后身体不适我才要去看望啊?快让开!”公主气呼呼地说。
太监深施一礼道:“公主息怒,我也是奉命行事,刚才皇后说了,除了皇上,谁都不见。还望公主海涵。”
公主知道硬闯是不行的,只好怏怏地打道回府。
这边公主见皇后吃了闭门羹,那边冉兴让想见皇上,也未能如愿。
被赶出府后,冉兴让越想越气,想想自己是皇上的女婿,怎么说也比梁兴女亲近。于是,连夜书好奏章,打算去告御状。谁想,刚进宫就碰到了赵进朝。赵进朝笑着问:“驸马进宫何事?”冉兴让说:“我要面见圣上。”赵进朝说:“请吧。”就在前边领路。刚拐过月亮门,赵进朝大喊一声:“还不动手!”没等冉兴让回过神来,十几个太监将他团团围住,棍棒雨点般落下,冉兴让连忙护住头,转身就跑。众太监不依不饶,在后面仅仅追赶,直打得冉兴让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