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寒假过得不爽啊,回忆起昨晚的那一幕我是不寒而栗,索性努力着把它抛在脑后吧。我一宿都没有合眼,也不敢合眼,我像个傻子似的坐在自家门前,望着眼前的青山浑身都觉得没有了力气,这人啊就得依靠睡眠来充沛体力和精神。
我家在山麓下,邻居也不是很多,在我家周围的房子屈指可数,有的是土著房,有的是砖头房,当然,这里的现代建筑砖头房比较多,那些六七八十年代的土著房只有两幢。我家可不是土著房,是名副其实的水泥建筑——砖头房。别看我家是在山麓下,这五层的建筑都是崭新的,里外装修得还算富丽就是不堂皇。
我看着青山心中不是滋味,今年的寒假对我来说是个噩梦,我真希望这寒假闪电而过。那么我可以回泉州上学去了。我的专业都不敢说出来,别人问我学什么专业的,我一般是不回答的,总是一副笑而不答心自闲。只有朋友和称兄道弟的人问起,我才会毫无保留地脱口而出:学前教育专业。
我此话一出朋友们一惊一乍的,你一个男孩儿怎么选择这保姆的专业?你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当然怕别人笑话,但我喜欢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我不怕别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对于冷嘲热讽我已经置若罔闻了,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乐意,我也管不了别人,把我所学的保姆专业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了。起初我很是在意别人对我议论纷纷,后来我觉得这是别人的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要说让他说呗,自己身上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现在的男幼师只是麟角,男孩子凭什么不能选择幼师这个职业?只要自己喜欢,不用怕什么悠悠众口。我国第一位男幼师张宗麟,是浙江绍兴人,是我国著名的幼儿教育专家。他一生写了很多关于幼儿教育方面的著作,后来被后人编辑成了《张宗麟幼儿教育论集》出版。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忽然被“滴滴……”声惊醒,我当场从靠椅上跌了下去,椅子把我扣在了下面。我连忙推开椅子起身站起,原来是我的朋友蔡心妍骑着我的电动车来了。这位应该昨晚和我一起回来的朋友,还好她醉倒了,若是和我一起回来,指不定我们两个都不能在那具诈尸的手下逃脱。
蔡心妍在电动车上扑哧一笑,说:“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吗?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还不如一个小女生。”
她倒会说些损人的话,假如她昨晚和我一样的遭遇,铁定也会是我这个样子。我掸了掸身上的黑土,由于昨晚下雨土壤很潮湿,我不能一下子就将粘在衣服上的土清理掉。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天生胆小……”
我话还没有说完,蔡心妍开始损我了:“你这强壮的体格里面怎么少装了一个苦胆,你的胆子和你的形象比起来太讽刺了。呵呵!”
别看这位蔡心妍长得眉清目秀,她那张嘴除了得理不饶人以外,还是非常能损人的。你的毛病一旦被她抓到,她会损你一次,讽刺你一回。只要一次不损人,好像她对不起自己俊秀的脸蛋儿似的,我郁闷呐。
我赶忙转移话题说:“你昨晚醉的跟一张纸似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骑着我这辆“宝马。””
蔡心妍比着中指鄙视我说:“就你这辆破塑料还自诩为宝马,我勒个去,你怎么也不脸红。”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圣人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该是什么表情?该是多么的无奈,我此刻大概已经体会到了。我和蔡心妍这样的女子太难沟通了,还好我不养她,谢天谢地!
我开始露出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比出的中指说:“你这个动作意味深长,兄弟!昨晚你在哪里寻花问柳去了?”
和蔡心妍交流我一般不把她当做男性同胞来看待,她的性格比我这个男孩儿还无拘束。她的酒量和女子比拼首屈一指,她昨晚的酒要不是被人掺了白酒,估计三箱百威啤酒都醉不倒她。
电动车被她放在了一边,她白了我一眼说:“我懒得跟你说,车子已经物归原主,拜拜了。”
蔡心妍直接把车钥匙塞进我的手里,她直接走到了我家的旁边,也就是她家的房子。我在后面叫她,她头也不回,我郁闷呐。只准你损人,不准别人拿你开玩笑。还好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果我是刚认识她,我会觉得蔡心妍是一个脾气古怪之人,难以沟通,避而远之更佳。
山里的天空还有乌云在徘徊,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也没有说会下雨。昨晚的暴雨一场,使得这条没有铺水泥的道路很泥泞,我那电动车都沾满了恶心的土,像大便似的。我是个有洁癖的人,看到那辆代步车被泥土“***了,手痒难耐,在门外接了水管清洗电动车。
车子刚洗一半还有很多污泥死乞白赖在车身,蔡心妍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她关掉了水龙头,一脸焦急地望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事儿了,我们赶快去傅彦洁家里。”
傅彦洁是我们昨晚去给他庆祝生日的朋友,纵然我对他还有一些芥蒂,但毕竟是我的朋友,他出了什么事我不得不管不问。看着蔡心妍如此焦心的模样,我下意识地丢掉了水管,拿了车钥匙插在了开关,偏巧钥匙拿错了怎么弄也开不了车,我又换了钥匙才开了电动车的开关。
我指着身后说:“快坐上来,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是什么不幸的事。”
一提起傅彦洁这个人,首先我会先发笑,他的名字比我的名字还可笑,叫什么:“妇炎洁”。当然了,蔡心妍说他家里出了事儿,我是笑不出来的。傅彦洁昨晚才庆祝生日,家里都是一片热闹和祥和,也没有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的预兆,我猜不到他家里会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发生。
蔡心妍坐上电动车,我的眼睛瞥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我似乎看见蔡心妍脸上的一丝微笑。大概是我看错了吧,在这紧张而又焦急的时刻,她怎么可能会微笑?我知道她是一个嘴损心肠却很好的人,看见乞丐在乞讨,她也会不忍心看,走过去丢钱给乞丐之后,快速离开了。我告诉过她,乞丐在当今社会已经不纯了,他们大多是职业性的乞讨,可信度几乎为百分之三吧。
一说到乞丐也许就有的人就来气,有的乞丐都是四肢健全的年轻人,估计年龄也不过三四十岁,可他会打扮得很邋遢,佯装可怜坐在路边,等待好心人的施舍。而有的乞丐他是被人拐骗到某某地方,打断了手脚,然后控制了他,去乞讨。乞讨回来的钱往往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被背后的组织者全部没收。
在去往傅彦洁家中的路上,我的心随着颠簸而不上不下,心脏好像是离开了那个原来的位置。我不希望看到身边的朋友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只希望每个朋友都能平平安安地生活着,直到百年归老。
蔡心妍可能是比我还担忧吧,毕竟傅彦洁这个朋友是她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一边开电动车一边问她出了什么事,蔡心妍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到了就知道了,我也知道的不太详细。看到一向落落大方的蔡心妍如此,我不由得自己心跳更紧张了。
我猜想傅彦洁是不是喝醉了,一不小心坠楼残疾了?又或者是昨晚七八个人的其中一个出车祸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除此之外我真真想不到其它的了。但愿我猜想的这些都只是猜想,只要在现实不成真就可以了。
到了傅彦洁家中的客厅,我的脸顿时扭曲了,我怎么给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呢,我的老天呀,你杀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