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审判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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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白无常

猫有九条命,人类要是也有九条命,那该多好啊。那我就不用这么快就一命呜呼了,每一次的死亡都会忘记所有的痛苦的,所有的记忆也可以全部消失,但只要有人唤醒记忆,完全可以记忆的起来。

可是我总是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我站在蔡心妍的面前,很是苦痛。我很想给每一个人一个拥抱,然后我就可以安心的上路了。我的寿命不知道你能活多长,所以我个人也是不清楚能在枉死城里面呆多久。

我很想知晓天命,那个鬼老也没有告诉我要在枉死城里面呆多长的时间。我现在很舍不得人间,我不想回去了,可是那个芯片时间一到就会带我回去。我有一股想要把芯片毁灭的冲动,于是我把芯片拿了出来。

在我要毁灭的那一刻,窗户被风吹开了,窗外飞来了一记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以为是鬼都不会怕痛,可那一记鞭子实实在在的抽痛了我的灵魂,我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有下一次这样的想法,我会直接要你魂飞魄散的。”这是鬼差的声音,也就是那个给我芯片的鬼差。

我唯唯诺诺地说:“是……是……”

鬼差得意地说:“魂魄并不是不怕疼的,这鬼鞭专门用来教训某些不听话的鬼魂。只要连续被抽打九九八十一下,那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被鬼差暗中监视,有什么坏的想法出现,可能就会遭到毒打,我现在学聪明了,不去碰那一个芯片。等我熬过了该活的年头,我还有机会投胎重新做人,若是因为某些杂念而犯了过错,我就会得到永不超生的惩罚。

我深身上的芯片忽然发光了,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还魂夜时间到了,在我身后的一面墙壁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它拥有我无法抵抗的力量,我就像一粒灰尘被吸尘器吸了进去。

眼睛在一张一合之间,就到达了刚刚乘坐的那一辆纸车。陆陆续续的魂魄像下雨一样在上空砸了下来,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也是被吸进来的。

现在地狱的科技也这么发达,全然没有人间那么逊色。一个芯片就能记录人的一辈子的善恶之事,一个芯片就能像哆啦A梦的传送门一样节省时间。

返程的路途不用繁说了,我们还是像垃圾一样被挤来挤去。在拥挤的车厢内,我不清楚自己被压扁了几次。

我飘游到领鬼证的队伍,看见身穿一黑一白的西装的鬼差向我走来,他们手上拿着镣铐,没有分说什么,就把我莫名其妙的锁了起来。

我忐忑不安的道:“二位大哥,我刚过完头七回来,您们就把我给抓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二位鬼差的舌头很长,血红血红的煞是可怕。

黑色西装的鬼差口齿不清地说:“送你去十八层地狱,见阎王去。”

白色西装的鬼差补充道:“是,阎王爷钦点你的名字。”

我说:“二位大哥能告诉我是什么是吗?”

“无可奉告。”黑色西装的鬼差说。

白色西装的鬼差道:“什么都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还有,别叫我们大哥,我们的年龄自己都数不清楚。你要叫我白无常,他是黑无常,这样叫我们听起来比较欢喜,再叫我们大哥我就把你的舌头拉得长长的,栓在你的脖子上做围巾。”

我立马闭嘴了。他们可是鼎鼎大名的黑白无常,形象和人间的传说迥然不同。他们没有高高的大帽子,白无常胸前挂着“一见发财”,黑无常挂着“天下太平”的字眼。

他们一人骑着一辆纸做的摩托车,车子同样是一黑一白的象征,就像一个代表白天,一个代表黑夜。哦对了,黑无常是晚上出去索命的,而白无常是白天出去勾魂的,他们两个一般不会同时出现。这一次同时来抓我去阎王殿,那我是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是不是刚才我被一鞭子惩罚还不够,还要受到更严厉的惩处?

“来,上我的车。”黑无常既严肃又口齿不清地说。

我怀揣不安地乘坐了上去,黑无常嗖的一声就开走了,白无常紧随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两辆车行驶的一样快。

白无常说:“老黑啊,你驾照过期了还开这么快,当心被执法鬼员看见把你扣住。”

老黑说道:“没……没那么倒霉,今天刚出差就能遇见检查驾照的。包公他的手下又不是天天都上班,他们也是要休息的。我记得今天是我们阴间的“自由节”,每年的“自由节”都没有抓车,这规矩你还不知道吗。”

白无常甩甩舌头,舌头就像蛇一样摆动,之后菜急促地说:“小心要撞车了。”

黑无常回过头去看前方,前面也有一辆摩托车急促刹车,可是双方还是撞在了一起。我在后面被甩了出去,两辆摩托车都四分五裂了。我被甩到了一边,脑袋钻进了地里,好像我是在地下生长似的。

黑无常也没有我好运,他被夹在了一棵枯树的“丫”的中间,整个脑袋都被卡住了。他的身体在空中甩动了好几下,还是脱身不出来。

白无常下车停在一边,他走过去绕到黑无常的前面说:“老黑,需要我帮忙不。”

黑无常说:“当然需要的,我挣不开。”

白无常绕到黑无常的后面,他托着黑无常的屁股,黑无常“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白无常连续被嘣出去几步。

白无常捂着鼻子说:“捏不恶心,熏死我了。”

黑无常赔笑说:“对不起老白,我刚才是忍不住,你托着我的屁股,我觉得痒痒的就放了出来。”

白无常助跑了上去,一脚踢在黑无常的屁股上,黑无常“咻”地一下飞了出去,像马枪一样刺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和我的情况一样,是扎在了土里,不过他好像比我还凄惨,拔了好久才出来的。

黑无常大吼道:“谁不长眼睛,开车那么不小心,撞了人还不出来道歉。”

一条阴沟里面伸出一只手,摆动了几下说:“我在这。”

我和白无常看了过去,爬上来一个狼狈的魂魄,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偶沾染上了污泥,看了好久我才认出来,那也是鬼差。

黑无常指着摩托车说:“彻底报废了,你看要咋办。”

那个鬼差的职位明显要比黑无常低,只见他点头哈腰说:“小的会去给您买一辆新的,是小的有眼无珠没看见您,还请您老见谅。”

黑无常满意地说:“你小子还算明理,那就这么算了吧,你走吧。记得要把摩托车漆上油漆,我要黑色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白无常载着我和黑无常离开了。在路上,白无常说:“老黑啊,你的车已经是被列入了强制报废的名单了,你还坑那小子。”

黑无常嘿嘿地笑道:“那不关我的事,我没有要求他赔偿新的,是他自己要给我的。我当然来者不拒喽。”

我在后面翻了翻白眼,人和鬼没区别,都喜欢贪小便宜。阴间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的方式,和阳间的唯一区别就是,阴间的阴物不能像人间一样享受阳光的温暖,生活的多姿多彩。

身边的景物开始变迁,一幢幢古老的建筑出现在我的眼前,用金碧辉煌是无法形容的,因为都是暗灰的色调。

白无常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走走廊边停了下来,他们一左一右地走在我的身边,把我往前面推。我胆怯地举步走出去,我的双脚像被灌注了铁水一样,沉重无比。

位置的路途是罪令人胆战心惊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法预知的事件。所以心底总会假设,在胡思乱想之中,还没有见到真正的事情是什么,就已经被惊吓地不知所措。无疑,我也是这样的。

黑灰灰的路途,见不到前方是什么,路走廊就是那样蜿蜒在前方,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我这样走进去,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了。

我向黑白无常打听情况,他们爱理不理,一幅不把我看在眼里的样子。好像进入这个地方的鬼魂,没有一个值得他们多浪费口舌来细细说明的。我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黑白二爷跟你介绍这里的情况?

我在他们二爷的推搡之中,不愿前进也得前进,事已至此已无退路,那就勇敢地面对吧。生前没有偷鸡摸狗,也没有丧尽天良,下场不会太糟糕。不管进去之后的结局,是好的,好是坏的,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免被击垮。

我提起了几分勇气,不需要黑白无常的推搡,我自觉地前进着。走过一根根柱子,踏过一个个台阶,距离那个未知的地方,心里少了一些忐忑,多了一份淡然。

可我见到那威严的守门鬼,我心底之前来支撑我的勇气,在瞬间被瓦解掉。我不想踏进阎王殿,可是还是被黑白无常给硬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