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死皮赖脸的无赖打法,完全抛弃了一个泱泱大国的尊严,但对付建奴,却是口口到肉,次次见骨,凭着建奴那二百露头的牛录,能经得住几次折腾?一击必中抽身而退再行伺机,别说是建奴了,谁遇见谁头疼,比毛文龙那点小儿科,强了无数倍。
所以锦州的失守,皇上根本也是漠视的,只是守住了山海关一线而已。看来这就是皇上对辽东的基本战策了,建奴这架战车如果再不寻求‘出路’的话,在这场龙虎斗中,注定是要败的。
这是宁远众将分析的结果,因为负责来给他们联系招降事宜的莽古尔泰已经改道南下盖州,所以那十日之限又延长了。
吴襄回来了,当然是和祖大寿他们先谈了皇上的蒙古大捷,这可是第一手的消息,没有任何传媒的传染、加工。听的祖大寿等也是感同身受,大叹皇上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强了,如此下去蒙古战略肯定会越来越顺。因为兵是越打越强的,老兵和新兵的差距有多大,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当吴襄把皇上最后的好自为之四之说完,众辽将已经惊的是冷汗直流了。特别是从山海关那边回来的祖大乐,听到皇上的军队以一二包围了两万多蒙古大军后,硬逼着蒙古人不战而降,就不由的打了一连串的冷颤。因为他想到了山海关,那时的锦衣卫可是控制了四个城门的,与包围何异?如果那时候真有什么兵变之类的,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皇上这是在给辽将留个机会,也是在给自己留个机会或者说是借口,如果还依重辽将守疆卫土,还好说一些,但他连那已经到手的盖州都放弃了,又怎么会在意他们去守卫锦州、宁远呢?这样的情况让众辽将真的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了。
最后,祖大寿无奈的说:“诸位,如今的形式,皇上只会越来越强,其才智高绝,利用木匠的特长,创造出了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器,更克制住了那冲车。所带之兵也在不断的战斗中成长,这样的战力,只会越打越强。而现在不难看出,在对金之战中,皇上也是着重人口和物质的争夺,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袁可立利用其远洋能力,就这样不断的找寻突破口,一击而走,这种倭寇式的战法对于没有水师的大金却是致命的威胁,两次大捷均在三江口附近,假设有一天,袁可立沿江而上,大金如何?而若要发展、建立水师,那也非一朝一日之功,无论是财和人都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在这场明金之战中,某看不出结果,但倾向于明皇,扼住了出海口,对于不事或者说不善生产经济的大金,更是与周边交恶的,能有什么法子能够解决?如今降了大金故然是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但若建奴垮了,吾等又将如何?”
一席话说完,辽将们没有多大的反驳,他们是汉八旗的汉奸是不错,但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否则的话押宝也不能押的如此之准。现在他们又将面对着一次押宝,虽然没有人喜欢墙头草,但正是因为立于墙头,让他们看的稍稍的远了一些,所以只有墙头的草在历代的改草换代中挺立不倒,那些在墙下边的,却只能等死。
最终辽将们妥协了,如此下去,两边不讨好不说,现在就要面临着大金的围城。现在辽将的力量比起辽饷事发前更是不如了。一旦大战,那将很难抗敌。
由祖大寿负责起草了一份请罪书,准备好了五百万两银子,向皇上表达自己的错误。表示愿意洗心革面,从此再不想什么辽饷之事,一心为国守边。
陕西,卢象升和秦良玉的人马辞别了皇上,每日的行军速度都很快,五日就赶到了陕西府谷,这里的确有点战乱的感觉了,看着无论是田地还是建筑物,均受到了大小不一的破坏。有点千里无鸡鸣、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的战后感觉。
卢象升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凄凉的景象,但秦良玉却早已司空见惯了,只要是流民四起的地方,哪里不是一副人间末世。破坏总比建设要容易的多。
看着到处的残墙断壁,卢象升就是不明白,你无论是造反也好,草寇也罢,毁了房子作甚?难道这些房子和你们都有仇吗?项羽在入关后竟然烧了阿房宫,那是多少人的心血啊!现在这满目的萧条景象,真让人心酸。这些房子可都是花钱盖的,以后老百姓们回来,还要重新的花钱盖,这些‘匪徒’!
见过了这次的‘剿匪总指挥’武之望,也了解了一下如今的情况。见到了秦良玉,武之望很高兴,人的名树的影,秦良玉的战绩在那里摆着呢。现在能过来剿匪,又是清一色的骑兵,这机动能力更是剿匪的有利条件,武之望当然的是相当的欢迎。
本来指望着老了就辞官归田,做一个郎中,在家里轻闲之际,也能救死扶伤,但没想到被派了一个剿匪的差事。说实话,自己真不是当官的材料,自己真心的也对官位不是那么的留恋。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道理武之望当然深知。指挥起来也是有板有眼,没有丝毫的大意。
但这帮乱民太过狡猾,里面军队里的逃兵实在是太多了,深知官兵的路数手段,数次围堵均没有多大的效果,他们根本不跟官兵正面作战,只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而且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
自己带的这二三万官兵还不能太过分开,一旦分开了,他们在有绝对优势之时,就会设圈套打埋伏等,冲上来反把官兵吃掉。这样的事也不是发生一回两回了。
没办法,自己只能控制住几条进入关中的山谷,也率主力一点点的搜索。一是兵力二是心力,玩这种捉迷藏的确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