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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044.整编山贼(二)厉川往事

刘辩看了身边的厉川一眼,大声说道:“珊儿,你们不要急,等下我们在城门会合即是。”

待珊儿姐妹走后,厉川将剩下的几十两银子仔细包好,放入怀中。刘辩看着厉川收拾好,笑了笑说道:“厉川,我们去看看你家里吧。”

厉川迟疑片刻,方才说道:“主公恕罪,小人家中已无亲人,我看还是不要去看了。”

刘辩眉毛一扬,问道:“你可从未说过没有亲人了,为何此时如此说?”

厉川犹豫一番,说道:“小人只有家,确实无亲人了。”

说罢,厉川详细说明了自己身世。原来这厉川家中本是颇为富有,可惜母亲早丧,父亲又另娶了他人,待到厉川六岁之时,父亲一日外出被山贼所杀,那后母带着亲生的儿子,霸占了全部财产。刚好此时宫里招收小黄门,那后母害怕厉川长大分夺财产,竟然狠心将厉川送入宫中!自此之后,厉川与家中再无联系。

听完厉川所言,刘辩咬了咬牙,说道:“此妇心肠太毒,岂能不管不顾!带我去,我要与你出口气!”

厉川本来不欲再看到那个家,刘辩有令,却不得不从,只好带着刘辩穿街过巷,来到一座大宅子前。刘辩看了看那大门,对厉川说道:“把门叫开!”

厉川叹了一口气,稍有不情愿的上前敲门。不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打开门来,见到二人并不认识,回头喊道:“娘亲,是两个富贵公子来找。”

一个中年妇人应声而出,看到厉川,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又看看刘辩,吞吞吐吐的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找谁?”

厉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二娘,近来可好?”

那妇人呆在原地,半天才说道:“你……可是川儿?”

厉川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二娘还记得厉川,厉川活着回来了。”

那妇人面色一紧,说道:“川儿你到宫**职,有得富贵荣华,哪里说什么活着死了的。川儿你回来……准备做什么?”

厉川嘿嘿一笑,却不再说话。刘辩上前一步,说道:“你是怕厉川回家争夺家产么?”

那妇人抬头看了刘辩一眼,见到刘辩气势夺人,面色一变,说道:“公子这是哪里话,川儿回家乃是我日夜思想。何况我们这家中,也无甚财产可争。”

刘辩摇了摇头,说道:“口不对心,狠毒妇人。厉川我问你,你对这毒妇有何想法?”

厉川低下头,沉思一番,说道:“公子,我多年来,对这妇人痛恨不已,于睡梦之中也不知将她杀了多少次。但是今日回来,我却觉得这一切如同一场噩梦一般,既已醒来,却不愿再计较了。”

刘辩盯着厉川良久,才说道:“你果真如此想么?”

那厉川长叹一口气,说道:“就算杀了她,我也回不到从前。而她死了……”厉川看了那孩子一眼,说道:“我这个弟弟也就没有了人照顾,他若死了,我已无法结婚生子,那我厉家也就断了香火了。”

刘辩沉思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厉川,你果然是个明智善良之人,你的话我也觉得赞同,那我就不管了,这里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刘辩站到一旁。

厉川深深看了那孩子一眼,摇了摇头,对那妇人说道:“二娘,你对我所做一切,是非公道,我不欲多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

那妇人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半晌才低下了头。厉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可是霖儿?我走之时他尚在襁褓,现在也这么大了。二娘,过去一切,我不再计较,你一定要带好霖儿,不要让他也学你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里有五两银子,你们拿着充作家资,你们孤儿寡母,也不容易。”

那妇人接过银子,满脸不信之色,半晌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川儿,我对不起你。”

厉川摇了摇头,说道:“二娘不必如此,也许你当年只是一念之差罢了。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抚养教育霖儿,延续我厉家香火。”

说罢,厉川头也不回,走到刘辩身边,轻声说道:“公子,我处理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刘辩点了点头,回头看那妇人,跪在那里痛哭流涕,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吧,也许确实如你所说,她并非狠心,只是一念之差,可能也是为了保护亲生儿子罢了。”

厉川再次把银子包好,放到怀中,跟着刘辩径自离去。

二人走出一段路程,转到一个偏僻之处,那厉川突然走到刘辩面前,扑通一声跪于地下,说道:“主公,多谢!”

刘辩深深看着厉川,叹了一口气,扶起厉川说道:“是我不该叫你回来。”

厉川摇了摇头,说道:“主公,那五两银子,请作为厉川卖身之资支取,以后厉川再无任何挂念,全心乃是主公奴仆!厉川没有事先禀示主公,请主公恕罪。”

刘辩深深看着厉川,说道:“好,那五两银子,我作为你的薪金支取,不过你不是我奴仆,乃是我心腹亲人,你没有这个家了,却是我家人了,我家就是你家!”

二人叙谈良久,方才动身前往城门寻找珊儿姐妹。到得城门处,才发现两女正在翘首张望,身后正跟着她们兄长。

刘辩走上前去,问道:“珊儿,你兄长怎么就来了?”

珊儿连忙说道:“我父亲见到公子如此慷慨,待我如此亲切,要我兄长不必耽误,收拾一番立刻上路随我来了。”

刘辩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如此办吧,对了,家中安排的如何了?”

珊儿连忙把兄长叫了过来,对刘辩说道:“家中早已安排好,父亲说要兄长早些过来,做些事情,不要耽搁了。”

说着回头对兄长说道:“哥哥快来拜见刘公子!”

那司马贵连忙过来,跪地行礼。刘辩扶起他,说道:“不必多礼,以后你就跟着厉川,他给你安排一些杂事做做。”

几人说完出了城来,径自往军营走,刚走出一里多路,就快到大军营了,却见路旁闪出十几个人,一个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手里各拿着一把刀,为首一人口里喊道:“过来的四人,快将银子交出来,保你等性命,如果不从,乱刀砍死!”

珊儿、壁儿吓得连忙躲到司马贵身后,而司马贵与那厉川也惊恐不已。刘辩一笑,心道: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碰见山贼,不想却是如此摸样。想到此处,心下倒是有了一番戏谑之心,于是说道:“你等做山贼也太不专业,喊话都不懂得套路!”

那几个山贼一愣,平日抢劫只要一亮刀,对手就吓得不敢言语,乖乖就范,这人居然还说些胡话,让人起疑。那为首山贼问道:“何谓不专业?何谓套路?”

刘辩“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要先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然后再说你刚才所说那番话,别人才会老实!”

那为首山贼略一沉思,说道:“我平日根本无需喊你这些,我们拿刀出来,那些人自然就交出了银两!”

刘辩暗笑,答道:“那是那些人脑子不灵光,如我一般聪慧,就不会被你等唬住了,定要听到那话才会害怕。”

那山贼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方才说道:“那我说一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过来的四人,快将银子交出来,保你等性命,如果不从,乱刀砍死!”

刘辩“哈哈”大笑,连那躲藏在后面的珊儿、壁儿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几人心中害怕倒是减了不少。那山贼见到此景,才知道自己受了戏弄,大喊一声就挥刀冲过来。

刘辩脸一沉,迎上去仗着自己手臂长,一下抓住了那山贼手臂,一声大喝,竟然将那山贼提了起来手一挥,扔出了一丈多远。那山贼刀也掉了,坐在地上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大喊道:“兄弟们上!”

刘辩见此情景,一下捡起那山贼掉落的长刀,回头喊道:“司马贵、厉川保护珊儿和壁儿!”说着,横刀胸前,看着那些山贼。

而此时,那些惊呆的山贼也反应过来,各自提刀冲了过来。刘辩一刀就砍翻了其中一人,夺过长刀,喊道:“厉川接着!”

厉川连忙接过刀,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守在司马贵、璧儿、珊儿面前。那司马贵虽然身材高大,却没有见过此种场面,竟与两个妹妹站在一处,浑身发抖,吓掉了魂般,比之两个妹妹更加不济。

那厉川看了司马贵一眼,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怪他,像这种穷苦之人,平日老实本分,又受尽欺压,哪有什么见识、胆量?厉川想了一想,把刀交到司马贵手中,说道:“你是男人,岂能如此懦弱,拿着刀,保护妹妹!以后跟着主公,这种情况定然不少,你必须练出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