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雅从何处听说,如此荒诞之事?为兄不信!”贺绮杰冷冷的说道。
一脉相承,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他和岚儿?
连妹成痴的贺绮杰,又岂可轻易相信?
“这是贺绮岚亲口对我所说。她说当年是她爹贺晋鹏,早早的识破了沧澜国的奸计,为了保护她的生命安全,暗中做了手脚……”恋雅兴奋莫名的解释,她不在乎自己出生为何,只要能够和心爱之人相伴,此生在无所憾。
哪知,恋雅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贺绮杰打断。
只见贺绮杰长袖一挥,背对恋雅负手而立。就连口气,都冷淡的让人心里发毛。
“恋雅,她如今身负大任,为了大局着想,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你又岂可尽信?”他的岚儿的心思深沉,就连他这个兄长,都不能一一揣摩,更何况这个初识岚儿的恋雅?
原本温柔稳重的恋雅,也是急了。再也顾不得,要在心爱之人面前,保持温柔可人的形象了。几个小碎步跑到贺绮杰面前,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贺绮杰,愤然说道:“好!绮杰哥哥,既然如此做想,那恋雅有话问你,你可敢如实回答?”
贺绮杰的心思早已被恋雅给搅乱了,可是他毕竟还是念及这多年来的情谊,以及血脉亲情,而稳了下来。贺绮杰微微额首,却未发一语。不过对于他来说,已经很给恋雅面子了。
恋雅也不恼,只是从容的看着贺绮杰,说道:“若她当真是文成王姬伟泽的骨肉,那她为何不帮自己的亲爹,反而帮助烈国?”
“你久在深宫,不明人情世故。人言道,生恩不如养恩大。文成王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为了自己的权力野心,将她抛弃。烈国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烈国给予她的情分,深入骨髓。又岂是一个用尽阴谋诡计,机关算计要她性命的沧澜,可以比的?”
贺绮杰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很在点,他并不是为了反驳而反驳,在贺绮杰的心中,他的岚儿,就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可人儿。
恋雅闻言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贺绮杰会如此一说。
“绮杰哥哥说得字字在理,她或许真的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可若她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那她如今为了烈国所作所为,又是将他的亲生父亲文成王,置于何地?”
贺绮杰闻言身形依然不动如山,可是却被恋雅此言,问的微微一愣。
是啊!他的岚儿,似乎一心一意为了报仇雪恨,全心全意的为了烈国的利益在行事。他虽然不在岚儿身边,可是不代表他不知晓岚儿身边的动静。
而贺绮杰手中所掌握的情报,每一样都表明,贺绮岚是站在烈国的身份立场上行事的。每一招一式,都没有给文成王留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甚至还不择手段的利用了文成王对她的愧疚之情。
贺绮杰的薄唇一抿,心中颇为不悦。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的岚儿会是那无情无义之人。贺绮杰倒是宁愿相信,贺绮岚是另有后招。
恋雅面上不动声色,却将贺绮杰的一丝疑虑之色,看在了眼底。她不疾不徐,怡然自得的开口说道:“恋雅虽然与她接触不多,却也感觉得出,她绝非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一种缘由,可以合理的解释,她如今的所作所为。那就是,文成王姬伟泽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只有如此,方可解释,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站在烈国人的立场,以烈国的利益为出发点,甘愿以身涉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报仇雪恨,同时也是为了烈国的黎民百姓。”
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乔姿事实上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无聊。乔姿不过是讨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麻烦。
她生为强者,面对的敌人也是强者。
强者自有一番觉悟,对待敌人的手段,往往都是一击必杀,绝对不会容许敌人有反击害己的机会。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乔姿才会想着,要帮助轩辕昊弘,扳倒沧澜国的政权。不过也确实如同恋雅所言,阴差阳错间,使得烈国取得了先机,群雄逐鹿的战场,转移到了别国的土地上。烈国的百姓,因为乔姿这一搅和,没有被战火波及到,就享受到了成功的喜悦。这些都是后话了。
恋雅的言辞逻辑,虽然不是无懈可击,却在情理之中。想贺绮杰那样的人,与他讲道理,未必能够胜过他。而恋雅的目的,也并非在口才上,与贺绮杰一较长短。
贺绮杰果然眉头紧蹙,陷入沉吟之中。
恋雅也没再步步紧***得太紧,未必是好事。恋雅只想告诉贺绮杰,他们并非是亲兄妹,而她对他有情,她只求能与他一生一世相随,此生此世,于愿足矣。
恋雅此时此刻,并无其他的心事。
而美如谪仙的兄长贺绮杰,只是低首沉思,将乔姿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在脑海中,又重新的过滤了一遍。
然后贺绮杰悲哀的发现,她的岚儿,虽然对他万分依赖,也与他情深意重,可是却从来未曾越过雷池一步的举动。
可怜的贺绮杰,悲催的贺绮杰,连妹成痴的贺绮杰,怎么能够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
于是,贺绮杰将自己的神思拉回现实,打算亲自去找他的岚儿问个所以然来。
恋雅情急之下,一把将贺绮杰的手拉住,将他拦下。
贺绮杰现在心神恍惚,没有心思跟恋雅磨叽,却还是不得不软言相劝。
“事实如何,待我亲自问过便可知晓。”
确实要问,不仅仅要问他的岚儿,还要问他爹。如果事实当真如此,贺绮杰第一个想办了他爹。
你看他爹都办了些什么事?好好的搞什么反间计,结果害得自己,陷入这情爱的迷恋之中,无法自拔。
这事,不能怪贺绮杰不孝道,因为他确实被他爹贺晋鹏给害惨了。且没有最惨,只有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