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橙鱼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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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且听风吟

背倚着书架,旁边放着一把尚未打开过的雨伞,洛川手捧着一本书,坐在图书室的地板上,打开书的扉页,怦然心动。

这本书不厚,甚至可以算的上很薄,却是洛川最喜欢的作家——村上春树的**作。洛川喜欢村上的字,高中的时候便读过村上的许多作品,但大多都是他的后期作品,而村上的这本**作,洛川却从未读过。

就像回到了作者灵魂旅程的起点,洛川此刻坐在图书馆的一隅将这本书打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有人说过,对爱读书的人来说,只要有自己爱读的书,纵使是方寸之间,也是天堂。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图书馆岂不就是读书人的天堂。

但这座学校里的读书人显然并不多,尤其当洛川第一次踏进图书馆最偏僻一侧的“文学图书室”时,竟感觉到一丝阴冷的气息,看起来更像是

地狱。

图书室管理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此刻坐在入口处打着哈欠,当他确信不会再有第二个“洛川”走进来时,又趴在桌上睡着了。没想到刚没睡一会,只听见“嘀!

”的一声响起,又将他从桌上惊起。管理员一脸不满地抬起头,不过当他看到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时,脸上的表情却不同于见到洛川,而是

迅速有了180度的大转变,不仅没有了一丝睡意,还冲着眼前的这个女孩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这个微笑在女孩的眼里,着实带有一丝猥琐的

味道。

女孩穿梭在书架之间,仔细地寻找片刻,却还是一无所获,一脸失望的样子。霍然,她停留在一个书架前,书架上贴着“村上春树作品集”的

标签。女孩的目光在一本本书上扫过,原本很是兴奋的目光却又逐渐黯淡了下来,脚步刚想从这堆书前移开,却又突然止住了。透过书架上两

本书之间的缝隙,女孩的目光定格在了书架另一侧的洛川身上,更确切的说,是洛川手捧着的那本书上。

那本书不厚,甚至可以算的上很薄,但在这间“文学图书室”却只此一本。外面开始刮起风来,把图书室的窗户吹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但

图书室里却一切安好。

女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本书,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而洛川却浑然不知,沉浸在书中爵士乐酒吧啤酒炸薯条的氛围中。

******

学校的篮球场上,此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正奔跑着,他运球娴熟,步伐轻快,身体灵活的像只猴子。风很大,将他的鬓发吹起,但他却迎风

大叫一声,一个三步篮将球送如框中。他得意地朝球场旁边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脸上的两个酒窝如同绽放的花朵。

只见球场边的长凳子上正坐着一个女孩,此时风正将她的头发吹乱,但她却不屑于去整理。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绝美的脸,那是一张令洛川

这样的“和尚”都感到窒息的美。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朵生在狂风中的黑色玫瑰,愈演愈烈的摧残只会让它身上的刺更加凌然。

“橙子鱼,我的球技有没有退步?”

子橙鱼将耳机摘下,看着球场上正竭力展示球技的候泽风。那一刻,回忆就像原封不动的箱子,被再次打开。子橙鱼有些恍然地看着旁边空荡

荡的座位,一阵风却带着几粒细沙吹进了她的眼里。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候泽风停下运球,看着不远处的子橙鱼。

子橙鱼转过头,两行泪落下,候泽风心不由地揪了一下。

“眼睛里进沙子了。”子橙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候泽风放下手中的球,连忙跑到子橙鱼的身边,蹲在她的身前,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阻止了她继续揉眼睛。

“让我看看。”候泽风将子橙鱼的手从她的眼睛上拿开,并让子橙鱼努力睁开紧闭着的眼睛。

有没有一个人,他就像是你周围的空气一样,让你如此的赖以生存。你曾经可能无数次幻想过,失去他会是什么样?有的时候也会开始讨厌,为什么他要一直跟着自己?但是,他就是愿意这样赖着你,并且,让你这样不情愿的赖着。

子橙鱼就这样眼睛红红地看着候泽风,刚刚还肆意刮着的大风好像静止了一样。下一刻,子橙鱼的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两瓣唇,在距离自

己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吹来温柔的风。

******

她一边用指尖反复旋转杯里的冰块,一边出神地盯视白色的桌布。

“我死后百年,谁也不会记得我的存在了吧?”

“有可能。”我说。

出得店门,我们在鲜明得近乎不可思议的暮色之中,沿着幽静的仓库街缓缓移步。并肩走时,可以隐约感觉出她头上洗发香波的气味。轻轻摇

曳柳叶的风,使人多少想到夏日的尾声。

“文学图书室”里,洛川手中的小说已经读到结尾。

此刻外面的风正咆哮着,一片黑云压境,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图书室里的光线不知不觉也暗了下来,窗户正苟延残喘似的支撑着。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洛川的身前,而洛川却因为低着头未曾注意。双手压住裙摆,女孩在洛川的身前蹲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窗外的风此刻也演绎到了**,图书室的窗户似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在被风吹开一个缝隙之后,一股风透过缝隙吹向整间图书室。

女孩刚想开口,风却将女孩的长发撩起,拂向洛川的脸庞。洛川诧异地抬起头,没想到一下子也将身前的女孩惊着了,只见女孩地迅速站身起

来,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窗户已经洞开,还没来得及反应,裙摆就这样被风高高地吹起。

洛川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女孩大叫一声,急忙将裙摆压住。而洛川在反应过来之后,猛地低下头,不知所以地翻着手中的书,脸红到耳根。

风继续吹,图书室里的,洛川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洗发香波的气味。

******

偌大的球场上已经少有几个打球的人,子橙鱼和候泽风在长凳上安静地坐着。候泽风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禁发出一阵感叹:“这

真是一座奇怪的城市,但我想我会爱上它的。”

子橙鱼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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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村上春树《且听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