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橙鱼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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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子橙鱼的毕业典礼(上)

洛川急忙转身离去的一瞬间,身体就像被卷入一个漩涡,心底莫名而来的悲恸,和周围的气流一起,把自己整个贯穿。呼吸声在那一刻静止了,鼻子、耳朵和嘴巴中不断地有气体穿过。身体仿佛一个空壳,在周围愈演愈烈的漩涡中,强撑着,向前走去。等到洛川反应过来时,不禁被自己身体刚刚一瞬间的变化吓到了,这才开始调整呼吸,让自己重归平静。

子橙鱼,洛川再一次想到这个名字。刚刚自己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吗?还是因为那个男孩,不,她的男朋友对自己说了,让自己以后离她远一点,才这样的吗?不,应该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伤到了自己,才让自己这样的吧!洛川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那是不是这就意味着所有的解释和误会就这样在自己和橙鱼之间永远也说不清了,算了,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就当自己坐了一班火车,此刻到站了,车上的乘客的脸也会随着记忆的消散而逐渐模糊。不再去多看她一眼,这样也许可以让自己忘记的更快一点吧。

我们很多时候恰恰会败给自己的自以为是。就像我们明明在一条倾斜的阶梯上相向而走,却自以为是地只目视着前方,便注定了我们永远也看不到对方。我们强忍住内心的焦急和痛继续走着,就像是在上演一部最长的电影。

而此刻橙鱼看着洛川逐渐离自己远去的身影,竟也感觉到了一阵心痛,虽然没有那么强烈,却是如此的似曾相识。也许洛川可以转身再多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橙鱼心中正逐渐干枯的世界此刻又重新开始下起雨了。

m市的一所高中,此刻正在礼堂举行着毕业典礼,学生们都坐在里面接受着毕业最后神圣的宣誓。可是整个礼堂却空着三个座位,从座位上的贴纸上可以读出他们的名字:子橙鱼,辰木,候泽风。

毕业典礼那天,子橙鱼很早就来到学校礼堂,在第一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座位,她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可以一起上台宣誓,一起毕业。橙鱼心中满是幸福和期待,因为,她旁边的座位上的贴纸上写着:辰木。

辰木从高一便是子橙鱼的同桌。想想刚开始子橙鱼真的很烦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男生,每次子橙鱼上课想睡觉的时候,辰木都会轻轻拍她的肩膀,把她吵醒。子橙鱼露出自己的“死鱼眼”瞪他,却没有吓住他,反而换来一个温暖的微笑。

子橙鱼此刻坐在礼堂第一排的座位上,想到那一个陪伴自己高中三年的微笑,心里不禁一阵温暖。不一会,开始有学生陆续走到礼堂,她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却很失望地没有找到。他坐公交车应该会迟一点吧,她心想,因为辰木的家住在郊区。

辰木从小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家里的环境决定了他比较内向的性格,为了不辜负自己辛苦的母亲,他从小便十分刻苦的学习。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被保送到m市这所最好的高中。今天是毕业典礼,子橙鱼希望可以和他一起看到,自己从一个每天上课睡觉,到一个和他一样有着优异成绩的见证。而这一切,都是辰木的功劳,是他改变了自己。

进来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都找着座位坐下了,此时从外面进入礼堂的人越来越少,而自己旁边的座位却始终是空着的。外面还下着雨,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子橙鱼一边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一边焦急地看着礼堂的门口。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礼堂的门口,要是平时的话,橙鱼肯定立即高兴地打招呼,但现在她却是一脸失落。

“橙子鱼,辰木让我转告你,他今天不会来了。”橙鱼面前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是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男孩此刻看着“呆若木鱼”的橙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却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猴子,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子橙鱼好像已经猜到什么似的,语气里多了一份绝望和无助。

“他说,他已经决定去英国了。”那一刻,橙鱼感觉周围的世界在塌陷,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耳边是诺亚方舟驶过的声音,她仿佛听到了内心一阵强烈的呐喊,下一秒便像疯了一般冲出了学校的礼堂。

“橙子鱼!你要干嘛去?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男孩想叫住橙鱼,却发现她已经不管不顾地跑出了礼堂。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追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将走在其中的橙鱼瞬间便湮没了。男孩在后面紧追不舍,却也看不清女孩跑去了哪个方向。

“辰木,你个骗子!我恨你!”橙鱼一边像学校门口的方向走着,一边疯了似的大声哭喊着。

男孩顺着橙鱼的声音追了上去,看到橙鱼一边走着,一边因为伤心哭泣而颤抖的背影,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的忏悔和罪责,但还是立马向着橙鱼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