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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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生死恋1

甄艳、陶霞和李华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人命关天的时刻,她们这样做,家属最终还是理解和支持的。几人带上随时换洗的衣服,甄艳又往卡里打进三十万元,给妈妈留下足够的生活费。嘱咐妈妈不要掂心,和孩子吃好喝好,休息好。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就可以回来。妈妈眼泪汪汪地看着女儿,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虽然甄艳再三和妈妈解释,妈妈也总是忧心重重。陶霞的爱人老王也说,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陶霞说家里需要有人管,孩子需要有人带,做好家里的一切你就是功臣。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话是这么说,牵挂是难免的,依恋也是人之常情。

张春旺、老呆子刘醉和班长王幻也都来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闷,扬帆要是找不到**,生命危在旦夕。当他们得知三个女人的想法,真为她们想出的曲线救国所感动,如果真的能匹配上,也真是一个绝招。

春旺说:“扬帆的情绪很低落,我们见到扬帆,谁都要控制住,不许哭,不许唉声叹气,我们要给他鼓足勇气,让他充满信心地战胜病魔。”听了春旺的话,甄艳他们心里明白,病入膏肓的扬帆肯定和先前判若两人。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终于到达了医院,见到扬帆的那一刻,谁都难以控制,老呆子愁眉苦眼,春旺和王幻紧锁眉头,陶霞和李华在偷偷地流泪。甄艳没有想到自己已好久就不会哭了,眼泪已经流干,是扬帆的样子刺激了泪囊,想不到又流出了咸涩的滚烫的泪水。

扬帆躺在床上两眼呆滞无神,黑而且瘦的脸变得苍白浮肿,眼袋松弛鼓起,露在被子外面的脚像一个煮熟的猪蹄子,脚趾撑开,脚面高高耸起,浮肿,浑身的浮肿,他已经没有原来的一点摸样,这要是在街上碰见,谁都不会以为他就是那健康、活泼、沉稳、质朴的扬帆。这让甄艳的心犹如乱箭穿心般地疼痛。

见同学们风尘仆仆地赶来,妈妈和姐姐热情地打招呼,扬帆很激动,试着要起来,甄艳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别动,挂着吊瓶呢!小心别滚针。

杨帆说:“躺得有些累,我坐一会。”

春望将扬帆轻轻地扶起,甄艳赶紧脱掉外衣和鞋子,叉开两腿坐在扬帆的背后,让杨帆靠着自己。扬帆并没有推脱,依靠着甄艳。他的背贴着甄艳的心,甄艳的心暖着他的身。生死线上扬帆感到了甄艳爱的真诚,自己对真爱的享受。俩颗心相互贴在一起慰藉着,依恋着。扬帆心想:自己病到这种程度,今生也只是在她的怀里靠一靠,不能有其它奢望,如果有来世还在一起。甄艳的泪水滴在杨帆的背上,埋怨命运为何这般地捉弄他倆,燃烧起来的爱情之火,就这样让病魔吞噬着?不,扬帆会好起来的。她的泪还在流淌,这是疼爱的泪,忧患的泪,这眼泪闪着晶莹的光亮,那是希望之光。她希望自己的肾换到扬帆身上,让他重新扬起生命的风帆。但扬帆自己好像很绝望。淡定是装出来的,他不希望同学为自己难过,在同学面前掩饰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他的手在抖,嘴唇在哆嗦地说;“我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和你们说再见,不必为我担心,我想得开,早晚都会走的,今生缘分到此,来世我们还做好同学,你们都很忙,明天就回去吧!见你们一眼了此心愿了”大家的心被他说得沉痛,酸疼。他说得很轻松,看他哆嗦的嘴,颤抖的手就知道他的内心是那样地惶恐,他害怕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妈妈和姐姐,离开要好的同学,离开朝思暮想的甄艳。甄艳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老天睁眼,佛祖开恩吧,只要扬帆生存下来,就是不健全,我也要陪他走完人生之路,共同报答天恩,佛恩。

甄艳有一种预感,扬帆不会离开自己,抛下亲人。我们俩的心里话还没有说完,爱还没有全表达出来,孩子还没有见他一眼,他怎么会走呢?

大夫来查房,见这么多人围在扬帆的身边,就说你们只能留一人,其余的都出去吧,影响病人的休息。

王幻让甄艳下来,他要放扬帆倒下休息,甄艳轻轻地起身,扬帆慢慢地躺下。甄艳说:“你们回宾馆吧!我来照顾他。阿姨和姐姐你俩也休息一会。”扬帆的妈妈和姐姐看到甄艳如此地对待扬帆,一种敬佩之心油然而生。扬帆生死关头,甄艳还是那样的痴心,姐姐对自己先前对甄艳的评价感到悔恨。现在甄艳出钱出力出感情,面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她的所作所为,让人敬佩,病房里的患者还以为甄艳是扬帆的妻子。

大伙也明白甄艳的心,谁也没有跟她争,留下二人空间。甄艳用热毛巾试着为扬帆做着热敷,那肿胀的脸、手和脚被甄艳手中的毛巾轻轻地抚摸着、试擦着,扬帆体会到了甄艳的体贴和温柔。他抓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休息,他见不得她这般忙乎!她坐在他的身边,他问起了孩子和妈妈。并说:“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责任,你们要多保重。不要在我身上破费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多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吧!”甄艳抚摸着扬帆的脸说:“不许这么说,钱不成问题,你就安心养病不要多想。我总有一种预感,你会好的。不就是换肾吗?**总会有的,你应该明白,你得的不是绝症,换肾之后,你和健康人一样。能工作,能养家,能生宝宝。”

“要是那样你也没白为我付出,我一个大男人花你的钱有些于心不忍。”

“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别说话了,休息一会。看你的嘴唇干裂的,我再给你润润唇,她用棉签沾着水,轻轻地擦着他的唇,润湿他的鼻孔。她让杨帆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能睡就睡,睡觉就是养神。扬帆在甄艳的悉心照顾下,渐渐地恍惚入睡。她坐在他的身边,观望着吊瓶里的液体,导尿管里的尿,一点不敢疏忽,倒尿,洗手、换吊瓶她都做得认真细致,生怕有一点纰漏。做完了一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想着他先前的英俊样子。

陶霞陪着扬帆的妈妈和姐姐来了。甄艳说正好,陶霞你先照顾一会扬帆,可千万注意别滚针,再看尿袋子的尿别漾出来。我和老妈妈、姐姐出去有话要说。

来到外面坐在长凳上,甄艳把存有三十万元的卡交给了姐姐并告诉她们:同学们这次来,都是为扬帆换肾做准备的。姐姐说:“非亲非故不符合《换肾手术条例》。看来再找不到**,扬帆就是凶多吉少了。”妈妈也抹着眼泪说:“花了你们这么多钱,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你们扬帆早已离开人世了。甄艳说:“虽说我们非亲非故,可办法总是有的,不管这些同学,谁的肾能匹配上,都会有办法的。我已经把我的户口本带来了,如果我的肾能和扬帆的匹配上,我就先和他办理结婚手续,这样就符合《换肾手术条例》了。先救他的命,等他活下来,扬帆可以再做其他选择。”

妈妈拉着甄艳的手呜咽着说:“孩子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喜欢扬帆,杨帆也真喜欢你,如果扬帆要是好了,你不嫌弃,你就做我的儿媳妇,我的闺女吧。”扬帆的姐姐也说:“甄艳呀!和你一比,我感到羞愧,我虽然是他的亲姐姐,却没有你想得周全。看来你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为扬帆着想,如果扬帆能健康的活下来,我巴不得你们成为夫妻,如果扬帆的身体不佳,不能委屈你,你再另作选择。听了她们娘俩的话甄艳激动无比,看来娘俩已经接受了自己。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祸兮福所倚吧!患难之中的情谊和爱让甄艳感触最深,看到单位的领导和同志们对扬帆的关照,看到同学们这份浓浓的情意。她想起来网上流传的话:你可以用钱买到药品,但买不来健康,你可以用钱买来房子,但是买不来家,买来婚姻买不来幸福,买来朋友买不来友谊。挽救扬帆谁都没有把钱放到心上,这是多年感情的积累和沉淀,病痛的折磨扬帆是不幸的,有众多人的关爱,他又是很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