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时代
6395700000036

第36章 寻找孩子的痛苦

甄艳和张皓分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自己炒的房中,这是一个还没有出租出去的房子,正好自己居住。她简单收拾一下,就居住在这里。在这里她昏昏沉沉地活着。

孩子已经被拐走了,没有一点音信。甄艳每天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她守在座机旁边,把自己的手机也放在那。心急如焚地等待,她不想吃饭,也不想喝水,就是傻呆呆地坐在那。等得实在不耐烦就抄起电话往派出所打,得到的消息是:没有线索,一旦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放下电话,她就想嚎啕大哭,可是没有眼泪,一点眼泪都没有。眼睛疼痛发涩,她的眼泪已流干,她的心已撕碎。她俩手抱着脑袋,五指死死地抓着头发,在地上来回走动,不停地走动,说不上走了多长时间,她又坐下来,打开电视,看着少儿节目,天线宝宝进入她的眼帘,她立即关掉电视,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口里不停地喊着:宝宝,妈妈的宝宝你在哪里,快回来吧!妈妈受不了了,简直要疯了。几天以来她都是在盼望、等待、在精神恍惚中度过每一天。她不上网了,不和妈妈聊天,生怕妈妈承受不了。没有一个交流的人,没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痛苦、寂寞、紧紧地困扰着她。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孩子的长相,生怕孩子的影子在自己的脑子里消失,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再不认识了怎么办。她就是这样迷迷瞪瞪地想着。恍恍惚惚之中,电话铃想起,她急忙爬起接电话。是派出所的电话,电话中说:“已经营救了一名被拐婴儿,来看看吧!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欣喜如狂,来不及讲究衣着,睡衣外罩了一件风衣就匆匆走开。到派出所一看,傻眼了,不象自己的孩子,又一想是不是这些天孩子已长大,辨不出原来的摸样了。她又仔细地查看。看看孩子的***,一看更让她失望。自己孩子的***就像一个朝天椒尖尖的,妈妈说孩子的***是包头鸡,长大时要做手术的,可这个孩子的***短粗像个子弹头,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对派出所的人说:“本以为自己的孩子找到了,马上就能抱回去。不是呀!还得麻烦你们费心。”

派出所的人说:“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不过确认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马上抱回去,我们还要做DNA亲子鉴定后,没有异议才能抱回去。”

离开了派出所,她如同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蔫了吧唧,她提醒自己精神点,开车可千万注意安全。她勉强支撑着把车开到家,累得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干了繁重的体力活,气喘吁吁没有一点力气。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派出所人的话:就是认出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马上抱走,还需进行DNA鉴定。她忽地从床上起来。打开电脑。搜索DNA的鉴定情况。

上面说的明明白白。所说的DNA鉴定就是利用医学、生物学和遗传的理论和技术,从子代和亲代的形态构造或生理技能方面的相似特点,分析遗传特征,判断父母与子是否亲生关系。孩子的一对等位基因必定是一个来自父亲,一个来自母亲,不可能带有双亲均没有的等位基因。鉴定亲子关系,目前用的最多的是DNA鉴定,人的血液、毛发、唾液、口腔细胞都可用作亲子鉴定。她一看又傻眼了。孩子一旦找到做鉴定时还需要张皓。离开张皓时这辈子就没打算再见到他。可亲子鉴定还真少不了他。想到这,她仔细寻找张皓留下的蛛丝马迹,他找出张皓用的梳子,看看留下头发没有,别说真的有一根,她象发现金条一样把它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再找张皓用过的剃须刀,发现几根胡碴子也如获至宝地把它精心包起来放好。还是觉得不妥,万一这一根头发和点点星星的胡碴子不够作鉴定呢?还是找到张皓最稳妥。想到这,她抄起电话打给张皓。可是打了几次对方关机。她忽然想起,那要是孩子没有爹的怎么办呢?她抄起电话就往派出所打。“喂,派出所,我是刚才看孩子的妈妈,我要向你们咨询。如果孩子的爸爸已经死了,那DNA监定怎么做呢?”对方答复说那只能做母亲的,只要母亲的基因和孩子能符合就可以了。她如获重释,再也不需要张皓了,就让他在我的脑海里消失吧!

她累了,想吃一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这些天她简直就是对付着混日子,勉强喝点牛奶,吃点面包,瘦的眼睛已经深深往里陷,黑眼圈明显地出来。她想吃点青菜和瘦肉,补充补充营养,增强一点体力。

饭菜做好了,她嚼在嘴里没有一点味道。稀里糊涂地对付几口,喝点水,又吃上大山楂丸,打算开开胃口,就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孩子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孩子子的形象在脑海里萦绕。想着、想着就沮丧起来,觉得孩子是不会找回来了。

此时她又想起来了老家陈阿姨的儿子。陈阿姨的儿子都已经大学毕业上岗工作啦!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活人硬是没有了,陈阿姨和丈夫找遍了所有的亲戚、同学、和认识的人。也不见儿子踪影。无奈之下,去派出所报了案。拿去了儿子的好几张照片,说出了儿子喜欢穿的衣服。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仍是没有一点消息,陈阿姨去寺院烧香拜佛求佛保佑,找人算卦,什么办法都想到了,还是无济于事。陈阿姨整天以泪洗面,最后哭瞎了眼睛,丈夫的满头黑发变成了白发。还是没有儿子的一点音信。有人背地里议论说:可能被挖器官的人挖出他的器官卖了钱把人给弄死了,或是被车压死没有人发现被拖走了。还有人说也可能被人绑架弄到哪个黑工厂里做苦力去了,封闭管理他在里面根本出不来,要是这样的话,还有一线希望,工厂倒闭或是被公安破了案就能出来了。陈阿姨的儿子知书达理,文文明明,是个不招惹是非的人,而且遇事能说得一清二楚,硬是摊上了这等祸事。自己的孩子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又没有照片,只是绘画师根据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相,虽说画的很像,但孩子是不断成长的,长来长去要是变了模样,可就认不出来了。她对找孩子已经失去了希望。失去希望的人就像失去了灵魂、无精打采浑浑噩噩。这个丑保姆,她拐走了孩子,不知是要自己养活,还是要卖给人贩子赚钱,她恨不得让公安马上抓到她,给她判刑,了结自己的心头之恨。想到了保姆她又忽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奔往车站。

好几次都是这样,在车站里,只要见到抱婴儿妇女,她都走上前去看看孩子,询问一些有关孩子的事宜,弄得对方直愣愣地看着她,有一次竟然把她当作拐卖婴儿的嫌疑人被派出所询问。为寻找孩子,她穿梭在车站的候车室和检票口,明知无济于事也还一个心眼地寻找。

回到家里,累得象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疲劳之中觉得自己很傻,偌大的车站哪里寻找,再说保姆早已逃之夭夭了。悲愤痛苦寂寞之中,她想和妈妈聊聊。可和妈妈怎么说呢?本想找到孩子时回家看望妈妈,和妈妈说说自己肚子里酸、咸、苦、辣、涩,道出自己的委屈,看来孩子很难找到,不能总不和妈妈联系呀!再不联系妈妈也会牵挂的睡不着觉。

她打开电脑上网,把自己的情况和妈妈简单地说了。妈妈痛哭流泪地说:“艳,要挺住,要坚强,要不回来吧!”

她告诉妈妈暂时还回不去,还要等孩子的信息。妈妈说:“那我就去深圳陪你说说话。”

甄艳说:“你还是在家听消息吧!我也经常不在家。把你自己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离开电脑后,觉得和妈妈说说话心里舒坦些,不那么憋闷了。

几天后陶霞、李华、张春旺等同学都打来电话安慰,艰难痛苦之中,妈妈的关爱,同学浓浓的情意似乎让她有了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