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板火车进了深圳,甄艳走下车出了站台,在电话亭里给李东打了电。李东火速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甄艳想:听说深圳原来是一个贫穷落后的边陲小镇,现在已经变成了充满活力的现代化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郁郁葱葱的树木;五彩斑斓的花,散发着清新气味的绿油油的草坪;草坪里的雾气腾腾的喷泉,装扮着这座城市。使其更加美丽漂亮,真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见到李东的那一刻,甄艳很激动。坐在车上聊不完的情,叙不尽的相思。让李东感觉甄艳还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
到了李东的家,李东的女友更让甄艳感到亲近。她一边往甄艳的碗里夹菜,一边呱啦呱啦地说个不停。
“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利用自己的优势,赚钱是不愁的。”李东咳了一声,意思是让女友打住,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难免让甄艳产生误解,以为靠漂亮挣钱就是充实不正当行业。不料李东的女友却说:“哎,李东你使什么声,我说的可是实话。漂亮就是资本,就是金钱。你看车模,房模小姐都是靠漂亮挣大钱的。”
“你说的是事实,可眼下车模和房模的职业并不好找。”李东反驳女友说。
甄艳说:“我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就靠你们二位帮忙了。”
“那是那是,忙我们一定帮,可不知你想干什么?”李东女友快言快语。
“我现在最急的是先挣到第一笔钱,然后才能打算下一步。”
“那第一桶金最好挖的还是歌舞厅,当天就可以有收获。李东说你是很会唱歌的,要不你就先到歌厅。”
李东说“歌厅的钱来得比较快,但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恐怕你和他们纠缠不起。”
“关键是自己把握,你厉害点,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说呢甄艳?”甄艳此时真不好说,自己本来就不厉害,万一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又怎么对付呢?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说出来:“歌厅恐怕不适应我。”
“哎呀呀!有什么不适应的,你有这个天赋,我想去还没有人要呢!你呀到深圳首先得解放思想。深圳人可是特开放,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这里的人开放到什么程度。”李东的女友一字一板地讲起来:据说深圳的一个男记者跟随一个痔疮患者说:“小姐,我可以给你的痔疮拍照吗?”小姐二话没说,就脱掉裤子,撅着屁股让记者在大街上给拍照。瞧瞧这就是深圳人。你去歌厅也不是跳脱衣舞,有什么不适应的。
甄艳被她说的笑起来。心想:深圳人是够开放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开放不到这种程度,既然来了也得改变自己,不改变自己就很难适应这里,不去歌厅这第一桶金又怎么能挖到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答应了李东和女友,说可以去歌厅试试。
李东的女友将自己的名牌挎包借给了甄艳。甄艳眼睛一亮说:“哇!太漂亮了,款式好,质地也好。等我挣了钱也买和你一样的,现在就先用我自己的吧!”
“那怎么行呢?这里的人很认名牌,背上名牌包身价就起来了,我再去市里给你选两件漂亮的衣服,买点化妆品,给你包装一番,加上你的百灵鸟的歌喉,准能倾倒一片,到时候呀!票子会哗啦啦地落到你的包里。”
甄艳就这样在李东女友的帮助下进了一家歌厅。
歌厅里的忽明忽暗的彩色旋转吊灯、壁灯,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甄艳走到舞池上有一种站不住脚,要呕又呕不出来,要站又站不稳的晕车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体会舞厅的生活。还没有走向舞台,就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再看舞池子上的人随着乐曲欢快地轻松地跳着双人舞,累了坐下休息喝茶、吃零食,听着舞台上小姐的歌。那些露肩、露背、露腿、露肚脐的小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甄艳的穿戴一看就是初来咋到有些土味,她的穿戴李东的女友很不认可,但是有些拗不过她,只好依了他。舞台上她穿着正统的海蓝色套裙,一双不透明的肉色长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包装的比较严谨。身材高挑匀称,那胆怯的眼神不敢看观众,不大自然的神态有些身不由己,似乎要晕倒的感觉,一上台给人的印象就是新手。正因为是新手,更引人注目。
甄艳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怕、挖金、挖金。想到挖金她立刻扫走了恐惧和不安,拿起来麦克大大方方地唱起了《新鸳鸯蝴蝶梦》:“……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不唱不知道这一唱惊动四座,人们纷纷上前送鲜花给小费,有几个小青年把甄艳抬着放到了自己的酒桌旁。邀甄艳跳舞、喝酒。甄艳说:“不会跳舞,更不会喝酒。”小青年说:“你长着跳舞的身材不跳舞多可惜,长着漂亮脸蛋和酒窝窝的人哪有不会喝酒的,来,陪哥们喝一杯”。说着拿起酒杯就往甄艳的嘴里倒。甄艳被他们弄得无所适从。头脑一下子涨大了许多,昏天昏地不知怎么对付这帮流氓。站起被他们按下,再站起还是被他们按下,看来想逃脱他们的魔爪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想脱离他们,只有把他们灌得像死猪一样自己才能脱身。可惜自己真的不能喝酒。小青年看出她的恐惧,就说小姐不要怕,有哥几个照应,你很快就会走红的,你不是要温柔同眠吗?一会哥几个就陪你。甄艳听出他们就要兽性大发了,发疯似地挣脱着,刚走一步就被他们拉回来。甄艳放开了喉咙喊起来:救人那!快救人那!
随着喊声走来中年男人。只见中年男人说:“她初来咋到,大家彼此都不熟悉呢?人熟为宝吗?熟悉了都会成为朋友的。”
“关你屁事,走开,哥几个包了,你要享用拿钱来,”小青年洋洋得意,肆无忌惮地说。
那中年人走开,回到自己的坐处。只见一人对他耳语后他又走开,中年人找来了歌厅老板娘。那老板娘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着说:“你放心,我心有数,好饭不怕晚,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刚来,连我都没弄明白她开没**,怎能交给小兄弟,兄弟们要的不都是没**的的吗?我和金钱没有愁,小兄弟又肯花钱,只要是没**的准给小兄弟留着。一顿云山雾罩的劝说,总算让甄艳脱开身。甄艳心想这伙小青年就是人们常说的富二代吧!他们有钱、有背景有靠山,花钱玩弄女性成了一种乐趣,他们为什么不用手中的钱做点什么?歌厅的老板娘尽管说话不好听,但毕竟让那几个小混蛋放弃了自己,要不是她的救驾自己今天晚上可就落到了小流氓的手里,她不敢往下想后果会是什么样。还有那位中年人虽说没有说服住那帮小**,甄艳也从心里感谢他。
回到后台,心里还像踹个小兔子一样蹦蹦地跳个没完。正当她在后台喘息喝水的功夫,那中年男人又来了。他走到甄艳的身边坐下来说:“让你受惊了,遇上这么几个混混。”
甄艳说:“谢谢您了大哥。怎么称呼您?”
“你不必谢我,我是给老板开车的,你就叫我余师傅吧!老板见有人欺负你,让我去抱不平。我一见说不了那几个人就回到老板身边。老板给了我五百元的票子,让我交给歌厅的老板娘,老板娘才周旋了这事,歌厅的老板娘就是认钱,谁给钱多就帮谁说话,也是平日里和一些小混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说进话。”啊!?甄艳还蒙在鼓里,原来还有这一码子事,是余师傅的老板花五百元钱摆平了此事,这老板无亲无故花钱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要是有什么企图自己不更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吗?又一想,不要把人都看成坏人,就像社会上有的老人被车撞,伺机逃跑,救人的人被老人指控是肇事者,咱可不能做颠倒是非丧尽天良的人。想到这里,甄艳又一次说谢谢余师傅……甄艳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师傅就说:“其实你要谢的应该是我们的老板,老板要是不说,我也不爱管闲事。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老板可是菩萨心肠,爱管事还得自己花钱。”
甄艳说:“那你就代我谢谢你的老板吧!”
“救命之恩,怎好代劳。你自己去最好,我们老板可是特别慈善的人,当然你不愿意去也没有什么,我倒觉得你应该向他道谢。”
“那我应该买点什么感谢呢?”
余师傅说:“什么都不必,他什么都西都不缺,老板做好事已经是他的习惯,但作为你总得言语一声吧!”甄艳觉得余师傅说的对。就走向了那位老板。
见到老板的那一刻,甄艳连声道谢。老板指着身边的余师傅说:“就你多事,没必要小题大做。”然后又和蔼地对甄艳说:“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上班不容易,不怕遇上一个流氓,就怕碰上一群,如果没有人保护可就惨了,见他们欺负你,我就想起自己的女儿,她比你还小,要是自己的女儿受欺负我能坐视不管吗?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人”听他这么说甄艳更觉得后怕。今晚要是不遇见他,那群流氓自己是招架不了的。望着眼前这位五十左右的男人,甄艳觉得很亲切,有一种慈父般地感觉,这可能就是天意,知道她独闯深圳不容易,老天给她送来了保护伞。至于他是那家的老板自己并不晓得。他们离开后,甄艳才觉得,自己太不懂事,太无知了,太没长心了。她不知他姓氏名谁,竟然连个叔叔都没叫,只连说了几声谢谢,人家就离开了。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让我给遇上了,真是谢天谢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