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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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恶作剧

晨会上老师并没有总结扫雪劳动的情况,而是叫起了班长王幻让他总结。王幻问老师:只说劳动的事呀!老师没有反应。王幻想:老师把皮球踢到自己这,到底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让说甄艳和扬帆恋的事还是不让说,他不解。又一想:不能说,万一惹怒了人家不好收场。

他总结完了,同学们都很高兴。班长就是班长,他很会做工作,全班都让它表扬个遍,重点突出了陶霞,这谁也说不出什么,陶霞本来就是大家公认的劳动能手。对于甄艳和扬帆恋的事一字不提。他坐下时老师肯定了他总结得很全面。他心里舒了一口气,满足了老师,也没有得罪甄艳和扬帆。甄艳和扬帆恋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上午上了三节正课,第四节是体育课,老师带领学生浇冰场,浇冰场需要到井房子去抬水,两个人一组抬一桶水,跑两次才能抬两桶水,可是陶霞三个人就能一次抬两桶水,节省了人力物力,让人好生羡慕。尤其是陶霞在中间,前面是小个子李华,后面是甄艳。陶霞的肩上压着她和李华的扁担还有和甄艳的扁担,两副扁担压在陶霞的肩上是够劳累的,陶霞不在乎。劳动把三个人紧紧地连在一起,从冬季烧炉子时就建立起来的友谊一直在延伸,现在她们三人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她们的劳累体育老师看在眼里,快到下课时,体育老师吩咐,你们仨休息一会吧!要上厕所赶紧去,课间的十分钟就别动了,给我看住,千万看住,把上冰的同学名字记下了,再记住是哪个班的。三人满口答应。

谁知下课时同学们潮水般涌了出来,看见一面镜子似的冰,二班的四个同学真的上冰场上溜冰去了,陶霞喊着:“赶快下去,刚浇完的,体育老师看见会收拾你们的。”听见喊声,几个人像兔子一样噌噌地抛掉了。体育老师要抓现行,凡是哪个班的学生上冰场,就罚整个班级下次浇冰场。见陶霞没跟自己打招呼就放走了“罪犯”,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二话没说大头鞋就铛铛地踹在陶霞的后屁股上。陶霞要是身材象甄艳那样准会来个前爬子,她愰了愰身子强稳住脚站起。觉得特没有自尊,发疯似地和体育老师理论起来:“还老师呢?凭什么踹我?”体育老师见状说:“你还有理了,我让你记住上冰场同学的名字和班级,你却把他们放跑了。”说着又来了几拳。陶霞怒火在心中燃烧,恨不得给老师来个脸开花。又一想:和这样的粗野老师动手不值,会脏自己的手。找校长去告他。

体育老师走了,陶霞的气可是没消,她在考虑:是递上状纸?还是面对面地和校长谈?他打学生、骂学生是经常的事:“完犊子、**的”是他经常挂在嘴上的话。记得滑冰时自己在冰上迈不开步,他就说自己像个大蹼鸭,又说什么姓陶不见桃开花,姓李不见李结果,说的就是我和李华滑冰没有长进。还有一次体育课自己来晚一步,他就说:“能不能迅速点,扭B拉萨的。”同学们哈哈一阵笑,甄艳就觉得他伤害了自己的自尊,知道和他理论会来一顿拳打脚踢,就默默地忍受了。今天再想起那句话更觉得老师粗野,自己在同学面前没面子,你要是说男同学扭B拉萨还有心可原,可我是女生,越想越觉得老师可恨,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直接找校长告他。陶霞把自己的想法和甄艳、李华说了。胆小的李华说:“还是算了吧!体育老师要是知道会找茬的。甄艳却说:“告成倒可以,如果校长也站在体育老师那,我们是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陶霞说:“就这么着,这也怕,那也不敢地,情等他胡作非为?找校长告他去,不要把校长的觉悟想的那么低,什么事都维护体育老师,骂人打人总该不对吧!应该让校长收拾收拾他。”

陶霞想:校长可不是一般厉害的人,多少调皮捣蛋的学生都被他卡拾得五体投地,背地里那些学生给他起外号叫猴三。因为他尖下巴塌腮,说话象猴爪挠人一样,让人感觉:尖酸、苛刻、疼痛。校长是负责教育的,体育老师学生惹不起,就该让校长治治他。”

陶霞来到校长办公室,大大方方地和校长说体育老师如何如何对待学生,不是谩骂,就是拳打脚踢,简直不配做老师……不料校长还没等她说完就说:“看你这嘴爆豆一般地数落老师,你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自己就全对吗?老师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呀!对你们要求严一些你们就受不了。甄艳心里那个委屈呀!他那哪是严呀!他是不讲道德不讲情理。校长一屁股站在了体育老师那边不说,反倒把自己也当成刺头了。出了校长办公室,带着怒和恨向甄艳和李华述说,她俩也气得够呛。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一拍即合。

先拿体育老师开刀:李华放风,甄艳假装和看自行车的老头闲聊,陶霞三下五除二迅速拔下体育老师自行车的气门芯就跑。

一连三天体育老师换了气门芯就丢,再换再丢,气得找看车子的老头,看车子的老头说:“那也是放学时干的,人多不好看,可能是哪个淘小子干的。”

“哪个淘小子呢?”体育老师琢磨不明白,只好让看车老头盯紧点。看车老头不错眼珠没有发现作案人。渐渐地放松了警惕。陶霞又将老师的车座子卸掉,扔到了男厕所里。这下可激怒了体育老师,他走到校长办公室一顿臭骂,问校长这样的事到底有没有人管,再没有人管,别说我撂挑子不干了。校长安慰他走开。心里画了魂,莫非是那天我说了陶霞……他是个急性子人想到就做到,立即找来陶霞,想发阵威风震慑住她。陶霞心里早有准备:公安局破案还要人证物证呢?拿出来呀!

校长劈头盖脑就说:“有人检举你拔体育老师自行车的气门芯三次,卸掉老师的车座子一次,还扔到男生厕所里掩人耳目。”

“这是谁在诬陷我,校长。”校长手拍着桌子拿出了威风。

“这是泼妇的作风,还抵赖,抵赖就是泼妇加流氓的作风。”

陶霞也拍着桌子:“不是我干的就是不是,谁流氓你找谁,我始终和李华在一起,不信你问她。几个回合陶霞不屈不饶,校长也想:李华是县领导的孩子,比较胆小老实不会撒谎,万一她真的和李华在一起,这个学生也是不好惹的。想到这就不那么嚣张了。但在陶霞离开之前,他又丢下一句:“事实总会水落石出,真的是你就等着开除吧!”

陶霞走出办公室,耳边响着泼妇,流氓的叫声,心里骂到,你才是流氓,你老婆是泼妇。不能白白挨骂,甘等着你开除。要给你点响动。

一天,夜深人静时,她亲自将一挂鞭偷偷地挂在了校长的窗户下,已经在白天查好了一切。怎么进、怎么出、怎么挂、点燃后,往哪里躲都想得清清楚楚。

寂静的夜空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动了远处的狗叫,更惊醒了校长夫妇,校长拿个电筒跑到门外左顾右盼不停地巡视。夫人也披个衣服走出来说:“还找什么早就跑了。呀!我的腿上怎么湿漉漉的,是不是要流产呀!”吓得她和丈夫赶紧走进屋里。陶霞就躲在他家的煤仓里见识着一切,听着一切。待他倆走进屋里,陶霞象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找到了甄艳和李华。但想到他的媳妇说要流产,觉得心里象赌了一把草,不够畅快,万一那个小生命丢掉了,这可是终生的罪过。

三个人打手击掌约定要守口如瓶。

以后的日子平平常常,校长不知是体育老师又和他吵了几回嘴还是老婆的规劝,将发生的一切事情不再提起。再见到校长的老婆时,依然肚腹高高耸起,婴儿居然还在。陶霞她们庆幸自己的举动赢得了成功,维护了尊严打击了校长的嚣张气焰,又没有伤害那没出生的小宝宝。虽然体育老师还是骂骂咧咧,校长可比以前乖多了,他知道了话到舌尖留半句,说话不那么损了。他的尖酸苛刻留在了学生的记忆里,他的能力学生也看在眼里。千人的操场上,要队形没有队形沸沸扬扬的学生乱作一团时,只要他登上讲台,几句话就能让下面鸦雀无声。大型的团体操排练,学生有时累得蔫了吧唧,后面蹲着、坐着的都有,他一上台说几句,学生们就像冻僵的蚯蚓立即复苏过来,有了精神,伸腰、劈胯、抬胳膊地按照老师的指挥去炼。他是用语言激励人的能手,很有组织能力的校长,也是嘴损的一流人。可能因为他的嘴损得罪人,也可能因为他没有靠山,他仕途上不得力,不管调到哪里,始终都是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