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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悦生舟狎戴一枝 坐列娇娃十二钗 (2)

以上派定任事,如有私狎官人,妄叨幸宠者,摈出帏寞一月,剥下绮裳,入同婢使,月满复室同事。诸姊各守此例毋违,特示。

大业三年小春日书。

珍娘阅罢,令桂瓶粘于绣室壁上。自此家法,被珍娘严肃,诸女毫不敢犯,各各敬服。再言悦生同一枝离枕栉沐,一枝收拾细软皮箱,同入于轿内,赛月随后,悦生先归,入于内室。珍娘等齐迓坐下,悦生道:“夜来有背诸卿。”珍娘等齐言:“理当。”众姝群坐,只见封书在庭外屏边传语道:“门外有女轿一乘,已入中庭。”桂瓶忙入内室,传道:“娘娘,封书传言,外庭有女客下轿。”珍娘心中已明,暗道:“这风流种,可也不好。但御一女,便要随嫁跟来,倘若百宿百来,有何底止?必须戒严方好。若不出迎,相公体面何存?若仍优待,官人仍又放肆。”想想道:“也罢,只许收此一人,日后不容。”心中打算已定,珍娘道:“众妹妹随我来,迎你们这般酸种勾人魔君的新人进来。”玉娘等闻言,都一哄而出。悦生心中一想,自家倒转意思过不去,又想当初不该拜求技术,如今被他吃累,弄了一阵花精在此,坐著自思自论不表。

再言珍娘等步出内室,早至外堂站立,悦生潜立屏后。只见戴一枝下轿,赛月掇著皮箱随后而进。一枝举目一观,吃了一惊自想:“这一起堂客,个个标纱如一片彩云,数株玉树。”当行至庭檐,步进堂上,见珍娘居中,左右瑶玉娘若兰等一班妹妹,见貌辨色心中凛然暗道:“珍郎,奴为你风流种相依到此,看他个个小心,先行门户中礼,看他怎么待我?”一枝向前道:“列位娘娘见礼。”朝上下跪,珍娘见他小心,忙忙扶住道:“妹妹,不必如此,只行常礼罢。”一枝遂立身道:“从命了。”向珍娘行礼过,随向左首与众美裣衽,又向右首与众美裣衽。悦生密于屏后窥看珍娘作为侍人。一枝行礼毕,珍娘将一枝导入绣帏一同坐下,茶毕。珍娘道:“请官人相见。”悦生闻言只得疲了面皮进室。作揖道:“昨日取扰芳卿,今蒙玉临。

”一枝道:“特来谒众位娘娘,求勿见哂。”珍娘唤封禄向库房取银三两,办会亲筵席,封禄理会而去。悦生出帏,踱至院前,见壁上有字纸一篇,近前一念道:“乾天坤地,日阳月阴”等语。又看各妹名下,派定任事。暗想:“吾妻治家有法,闺教森严。”忽见瑶娘走来道:“众已列下,请新郎赴席。”悦生进入绣帏道:“列位贤卿,卑人今日大悦,得此群芳,罗列满座。”遂一齐坐下,开怀畅饮。饮过数巡,悦生道:“今日欢聚一堂,愿祈百年相守,以足生平。但有酒,必有令,有令又不如有诗,众位娘子,我卑人先唱一首四言律,合席每位一句,共成四首。”忙叫:“桂瓶,普席斟酒,以作门面杯,一人一句,如迟罚酒。诗若不合,代巡查底,限“香双堂”三韵,众位芳卿听著。”诸美齐言:“领命。”悦生将自己门面杯饮乾,将杯覆底道:“香双堂,酒乾无余。”随口吟道:

百花风送暗飞香,月映纱窗影自双;

二六娇娃同绮席,呈祥丹凤献华堂。

悦生吟罢,珍娘、玉娘、若兰、瑶娘亦饮乾,道明:“香双堂”酒底,随吟道:

天花玉蕊月中香(珍娘),

降入华堂影自双(玉娘);

明珠满映联奎璧(若兰),

坐弟光生照锦堂(瑶娘)。

珍娘等四人吟毕。悦生大快,口称佳句。珍娘等道:“俚言不工,取笑耳。”巧娘、玉莺、十娘、好好等四人,各饮过门面酒,亦吟道:

名花相伴玉飞香(巧娘),

幸伴东君影共双(玉莺);

满树芬芳含夜色(十娘),

百年欢饮乐华堂(好好)。

巧娘等四人吟毕。珍娘道:“巧姐久不谙诗词,今日出其天才,大可喝采。”悦生道:“他在孔墙而立,不会也有三分。”鼓掌大笑。又轮盼盼、爱月、爱梅、一枝等四人,亦将门面酒饮淡,忙宣杯底就吟道:

出自烟花浚玉香(盼盼),

两枝丛艳傍栏双(爱月);

凫雏翔入鸳鸯队(爱梅),

三四金钗列画堂(一枝)。

盼盼、爱月、爱梅、一枝等,俱出身于维扬。诗词幼习,故此出口成句。悦生大喜道:“有趣,一室之光,增映满室。”珍娘道:“官人,你不是凡尘俗子,前生乃黄鼠狼也。”悦生一时未解道:“贤妻何谓?”珍娘笑道:“你今生好不骚哩。”众妹闻言,一齐大笑。如群花吐艳,似金莺唤友,互推杯进爵,沉醉高歌。饮至初更,杯罄品阑,女婢秉炬,一齐进入内室。灯烛辉煌,烂麝[衣因]蕴,香脂馥馥,玉貌盈盈,解衣的玉肌早露;换鞋的金莲忙钩;登床的玉山先欹;俟枕的俊庞早贴。朵朵玉姿砌于锦衾;点点樱桃架于鸳枕。众花仰卧,立伺郎淫。悦生酒兴施狂,纵乐心畅。灯下取匣,展开锦盒,查数金铃,刚刚十二金丸,一总交付珍娘,给散各妹。每人一丸,送纳牝内,人人受享,爽快无比。悦生忙吞丹丸立刻起马,先与珍娘云狂雨骤美畅难禁。诸美仰观,情兴大动,幸户中金丸交战,趣畅爽乐。次御玉娘,牝吸柄笃,二人竦美,如在浮云矣。津迸莫止,香肌遇风,摇摆不定,得意早旋,下身侵枕。

再狎若兰,龟寻玉液而饮,点首不住,有无限奇妙,香涎渍渍,四体难支,早歪重[衣因],连媾瑶娘,高竖金莲,牝开柄投,刺透琼室,美波滚滚,肌体无宁,口冷而丢,离鞍罢战。玉莺赴敌,柄进牝谷,杵串花房,香津滚滚,淫露涓涓。汗淋气凑,堕下征鞍。巧娘对阵,牝口忙迎,全龟陷没,流水潺潺。叫言不好,难以抵挡,回马逃阵。盼盼帅兵,列营待将。悦生一骑奔入,不创大冲,美酣莫过,波练淘淘。撺下陆地,傍枕而避。好好亦来,大展雄才,阔斧长牌,不防悦生金轮穿透,重铠难遮,汗流渍渍,败退花营,靠枕而卧。十娘赴命,张牝露形。螺粘麈柄无遗,扭组乱叫,越舍亦闻。悦生不舍,大使长杆,往内乱钻。十娘著慌,叫声罢了,手足如绵,逃之夭夭。

爱月看了,[矣欠]起金莲,悦生忙投麈柄奋力一刺,爱月将身一缩,花露早饰,联络不止。无复人世半时方醒,口说有趣,远巡而起,躲入衾中。妹妹爱梅道:“好冤家,心情忒狠,把我姐姐苦败,不要走,我来敌对拿你下马。”将两只玉柱分开,现出一物半红半白,丰腻如面,似眼非眼,止见些乱蓬蓬黑须搭撒著两边,翕翕而动,悦生一见,叫了:“小冤家,我有浑身甲胄,紫金披挂,卷沿生皮西,最唱白玉战杆,况有乌缨拥护二子相随。”爱梅见了,把牝往对一坐,麈柄全入,如生成一样,紧紧相扣。悦生用机,或伸或缩,这爱梅先前还好,只因不知机,贪欢爱美,误吞麈柄,满户中乱拱乱钻,难以招架,遍身是汗,满牝流津,汪汪不断。手足酸麻如立秋千索上,不能定止,忽跌于众花中。悦生犹如出山猛虎,初兴云雨的蛟龙,腰挺麈柄好似断桥的丈八矛,大战虎牢关的威勇酷相。

那战国时的举金酋的大将军,诸王拱手,加了一个大元帅,满花营锦寨,觅名媚雨战。戴一枝初来,未曾浪狎于东君,见他直挺长轮,仗著血气之勇,一枝道:“果然这冤家利害,把我一群名花娇娃被他轮挑炮撞,个个东倒西歪,侬不报复,何人敢去?”忙忙隔越数层人奔至,一手把悦生搂在怀中,酥胸紧贴,腻体相俟。犹生漆而粘,若笋筲而扣。悦生一动,一枝亦摇;一枝肌摆,悦生腰纵。柄据牝内,牝和柄身,丝毫不露,悦生被一枝紧紧相缠,遂运内法,将柄奋力一钻,连顶数番不止,往后一缩,榻钩数十次无休。操得一枝酥软难坐,柄胀牝满,无容隙处,大有足快。哼声罢了,止望与众位姐姐报效,拿他下马。谁知力不能支,操的云髻松宝钗坠,两腕难抬,二足相环,情穴汪汪,麈柄锵锵,牝口或开或闭,口懒言,身如绵,无复再捱也。哈悦生得胜解胄卸甲下了从驹,搠轮拴马拥众妹而共酣,不知东方之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