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乔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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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邮件上的蛛丝马迹

在我挂了长途电之后,又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刚刚在电话中谈及的内容如实的讲给了黄警长听。黄警长听过后只是抽着烟,眉头紧皱,显然陈哲的事情比较棘手,情况不容乐观。

我讲完了一切,心中的疑惑与对好友陈哲的担忧一样多,所以我沉默不语。黄警长掐灭了手中的烟对我讲道:“乔记者,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难过了,我们还是着手解决接下来的事吧。现在我要将这件事提报到陈哲本人户籍所在的当地机关。剩下的事我想我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我点着头:“那么就麻烦您了黄警长,我想我该去见一下陈哲的家人了,除了安慰一下他的家人……我真不知道还能帮上什么忙。”黄警长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

我虽然和陈哲是挚友,可对他的家庭却了解的不深,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很少向我提及他的家人,因此,我想陈哲可能与他家人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黄警长帮我查到了陈哲老家在山东青岛的具体地址,随后我便与黄警长握手告别,并互留了联系方式。

当我回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当下走进了主任的办公室,向主任提出了请一个星期的长假。由于我只是个实习阶段的记者,还称不上是部门的主力,所以主任板着个脸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的请求,看来在这个报社里,我还真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在报社里并没有看到吴天,这小子可能又出去与那些小厂老板私混了,也不知他又帮他姐夫少下了多少钱。此时我为了好友陈哲的事而情绪低落,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我也当然没有闲心再去多想吴天的事,只给吴天写了一张留言条压在了他的台灯下,告诉他我可能要出去办点事,一个星期内是不会出现了。

随回后我又去了趟车站,订了一张明天的票,是通往山东岛的,陈哲的家就在那里。回到时寓所已是灯火阑珊的时候了,这时我向窗外望了一眼,不知怎的,突然间想去酒吧里喝几杯,于是我便下了楼,穿过了几条街来到了梦姐的酒吧。

不管或大或小的酒吧,在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们消遣的好去处,所以一进门,各色人等便映入了眼帘。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有推杯换的人,有互相低语倾诉的人,酒味烟味,把这个不大的酒吧变成了暂时的伊甸园。

我来到了吧台前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的时候,浓妆艳抹的梦姐扭动着诱人的腰肢走了过来。在吧台里她翘着臀,一只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黑亮光洁的台面上来回敲打着,眨着长长的睫毛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红唇轻启:“怎么了?是谁又得罪我们乔大记者了?”

我猛吸了一口烟:“来一大杯扎啤,要冰的。”梦姐“咯咯”的娇笑了几声,不到两分钟,把一大杯啤酒放到了我手边。

我喝了一大口冰爽的酒,看着趴在我面前的梦姐,我调侃着:“最近怎么不见你老公呢?”

梦姐神色迷离:“他出远门了,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我哼了一声:“你一个女人,就不怕……”

梦姐又是几声轻笑:“我怕啊!如果今晚你能留下来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几句挑逗让我心情放松了不少,我灌了一口酒微笑着:“今晚我留下来了,那明晚呢?明晚你又打算让谁留下来!”

梦姐搓着修长的手指:“如果你想来,这几天的后门我都给你留着还不行吗!”说完她又妖媚的笑了起来。

我吸了一口烟,闲扯出了一个话题:“梦姐!你说人为什么要非法越境到别的国家呢?”

梦姐显然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略想了下,一边坏笑着一边把脸凑到了我的近前:“那么你说女人偷情的时候为什么要背着自己的丈夫呢?”梦姐说这话时的举动十分的暧昧,她的鼻尖与我的鼻子几乎挨到了一起,以至于女人脸上的胭脂香毫无保留的钻进了我的鼻孔,这时我有种把她抱在怀里狂吻一通的冲动。

我微怔了一下,赶走了脑子里的春梦,侧过脸来我吸了一口烟:“这还用说,肯定是不想让她的丈夫知道了。”

梦姐听我这样的回答,娇笑得更加媚惑:“就像咱们俩一样啊!”我一听她这样说,不禁苦笑连连。

我承认在梦姐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绝大多数的男人见了都会想入非非的。可我和梦姐之间绝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梦姐对我颇感兴趣,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有自己的原则。

我掐灭了烟,喝干了最后一大口啤酒对梦姐道:“不和你闲聊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便付了钞票向门口走去,在我开门时还能听到梦姐在喊:“今晚你到底来不来呀……”我当然没有回答,出了门就赶紧闪人。

在回寓所的一路上我还一直在想,到底陈哲为什么要去埃及?难道他只想看一下金字塔和木乃伊吗?如果只为了这些的话,他完全可以办理正常的手续去埃及的,那为什么会非法入境呢?可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让他神志不清呢?

我越想越乱,最后乱到问自己今晚要不要去梦姐那里,这让我自己也感到非常的滑稽。

我一回到房间,就直接把那封邮件找了出来,我把陈哲寄来的那张照片找了出来进行仔细的研究,在那张四寸大的照片上共有十二个人,除了陈哲之外,其余的都是阿拉伯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陈哲也是微笑的样子,看来他根本没有为自己的非法越境而担心,更不像是精神失常的样子。也许,在寄这封邮件的时候,他的精神还没有出毛病。

想到这里,我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于是我马上看了下邮件封皮上的邮戳,盖在最前端的那个邮戳是出自埃及的菲拉堡市,日期是1990年9月1日。最后一个邮戳是在到达上海时盖的,日期是9月8号。

从这条线索中不难看出,陈哲在寄邮件时,精神还是正常的,而在三天前埃及警发现他的时候,却已经变得精神失常了。那么在发现他的前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他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有照片上的那十一个阿拉伯人,他们和陈哲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些人现在在哪?

一时间太多的疑问涌进了我的头脑中,我不是侦探,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这件事远不止非法越境这样简单,在这背后一定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原因。若是将这些线索提供给埃及的图克,可能会有助于他调查清楚陈哲非法越境的目的。

我双手揉搓着太阳穴,目光便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个像“咸鱼干”的玩意儿上,于是我又将那个“咸鱼干”拿在了手里,此时若不是觉得它古怪,我还真想咬一口尝尝这到底是不是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