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乔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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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非洲条子的电话

我只能说我第一眼看到那“玩意儿”时,以为看到了一条“臭咸鱼”。我把那个像“臭咸鱼”的玩意儿拿在了手里仔细的端详着,这东西约有两寸长,一个半手指宽,颜色看起来像枯树皮,拿在手里很轻。我将一小杯扎啤一饮而尽,然后又把那东西拿近在眼前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遍,企图从上面找出鱼鳞来。因为我和陈哲在美国相处的比较久,他是知道我喜欢吃鱼干的,所以我想陈哲这小子八成是别出心裁的给我寄过来一条埃及的鱼干让我尝尝。

我端详得很仔细,甚至我还把这“玩意”凑到了鼻子前闻了一下。可惜这“玩意”不是沙丁鱼干,因为它没有细小的鳞片,更没有鱼干特有的咸臭味,那他是什么?

这很让我费解,我又拿起装邮件的牛皮纸袋,里外看了好几遍,确定了这封邮件除了一张相片和一叠报纸以外,就只剩那个不知是什么玩意的“玩意”了。

我又端起了一杯啤酒,当然,这杯不是梦姐蘸过手指的那一杯,喝了一大口之后我对吴天说道:“不是块木头也不是感鱼干,你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吴天苦笑了下:“别问我,这是寄给你的,我哪知道这是什么。我看你应该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吴天这话说得对,不管怎么说给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打个电话叙叙旧是太应该了,况且我对陈哲为什么去埃及也很感兴趣。可是我已经把整封邮件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陈哲写下的类似便签或是纸条的东西,这不得不让我感到诧异,根本不像是陈哲那谨慎处事的作风。

吴天拿着相机对着那个“咸鱼干”拍了张照,又看了下手表说道:“酒也喝了,对这邮件我也不感兴趣了,还要去采访几个人,你这乔大记者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一遭?”

我点了下头表示同意,把邮件里的东西塞进了包里,准备回去再做仔细的研究。吴天把老板娘“洗过手”的那杯酒干了个底朝天,我们两人便起身离了座,临出门时我同梦姐打了个招呼,换来的是梦姐的一个风骚的飞吻。

吴天采访的人是一家涂料厂的老板,那家涂料厂所在的地方很是偏僻,我和吴天沿途换了好几次车,又七拐八拐的步行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那里。我原以为会是个多大的企业,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个私人的小工厂。厂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又黑又瘦,说起话来点头哈腰的恭敬有佳,这幅奉承的模样和吴天倒是有的一拼。

可让我莫名其妙的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来才来到这里,吴天这小子却只说了几句吹捧工厂的话,随后又象征性的对着涂料拍了两张照片便结束了采访,算起来前后还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让我即生气又好笑。

不过更可笑的事还在后面,临走时那涂料厂的老板把几包白色的涂墙粉强加的塞进了我的包里,说是让我们回家刷在墙上试试效果,如果好的话让我们多给宣传一下,这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走出了好远我才对吴天发牢骚:“这鸟不拉屎的小厂子有什么可采访的,你小子还真是有病。”

吴天听了我的话却是一脸坏笑:“非也非也,这你就不懂了!我姐夫上些天凑了点钱买了套新房,托我给他弄点儿价格便宜的装修材料。我想了下,也只有这些小工厂才会巴结咱们这等小记者。”

我一时间明白了吴天的目的,心中不禁暗笑,他和他姐夫两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话,看来吝啬也是相互吸引的。不过话得说回来,这小子的脑袋还真滑溜得,很会“借力用力”。

一整天的时间,我陪着吴天跑了六七家小工厂,这些工厂有的是做防盗门,有的是生产水管之类的,总之回报社报到的时候,这小子是一脸的满意的神色,想必这一天下来,他能为他姐夫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吧!下了班之后,这小子又难得大方一回,请我吃的西餐,喝干了一瓶红酒后我们各自分了手。

由于父母在老家,而在上海我又没有亲戚,所以我只好住在报社的集体公寓里。我的房间在三楼,是个标准间,屋子虽然窄小了点儿,但好在干净整洁,向阳又通风,一个人住很舒适。

红酒的酒劲让我一阵泛晕,进了房门我便一头倒在了床了,衣服也没脱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夜睡得很香,春梦不断,梦见那酒馆里的梦姐不断的挑逗我,以至于闹钟都没有把我吵醒。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我急急忙忙的洗几把脸就冲出了门去。

到了报社我正想悄悄的溜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却没有想到与主任撞了个正着。正当我尴尬的想解释一翻的时候主任先开了口,他先叹了一声随后道:“小乔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应了一声后,便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本以为会好好的挨上一顿批评,却没想到主任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纸递给了我,我看了一下,那张纸上是一串长长的数字,随后主任又告诉我,说刚刚有个国际长途电话打到了他那里,电话那头人的中文讲得很生硬,只能听得懂要找叫乔恩的人。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将那个国际长途回拨了过去,等了好久才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个噪门沙哑的男人——在我听来,女性是不会有哪么难听的噪音的。只是听那人说了几句,便使我不能不佩服主任的领悟能力,因为电话那头的人说出的中文如同依呀学语的小孩子般生硬。

我好不容易的听清了那人讲的两个词“阿拉伯”“埃及”,这使我心头为之一松,随后我便用很标准的阿拉伯语对电话那头的人问候了一句。可能是我的“一鸣惊人”使那人非常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那人说也起了阿拉伯语,噪门依旧沙哑:“乔恩先生,你居然会讲我们阿拉伯语,这真让我感到意外。”

我客气的道了句谢谢,然后道:“那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从非洲打来电话,不会只为了听我说几句阿拉伯语吧。”

电话那头的人干笑了一声:“当然不是,而是有件事想得到你的帮助,这件事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并且给予我们帮助!”

我听得出那人在暗示我要说实话,他这没有礼貌的言辞让我很恼火:“好吧,如果你认为我会说假话,那么我看这次通话可以终止了。”那人由于急切所以噪音又担高了几分:“不!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们这几天里唯一得到的线索,所以才……”

唯一得到的线索?这句话听得我不明不白的,我愣了一下马上回问道:“你所说的线索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你是警员吧!”那人道:“你说的没错,我是阿拉伯埃及共和国——菲拉堡市西区的图克·维尔……警官,名子有点长,不过你可以叫我图克。”

的确如他所说,除了开头的图克这个单词,剩下的极为拗口。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非洲条子眼中的线索,所以我急道:“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只去过美国,和埃及没沾过边……”我刚说到这里猛然间想到了陈哲从埃及寄来的邮件,所以我一丝犹豫过后,马上改口:“我只不过收到了你那里寄来的一封邮件而已,你们想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