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嗯,不管写得多烂,太监总归是可耻的行为,为之前的缺更行为道歉。)
各种修真类的小说里的主角往往都会在一次劫难后大彻大悟,功力境界修为提升到一个全新的档次。尽管项少丰不是在修真,但不得不说,期末复习就像是一场劫难,而项少丰刚接触到这场劫难便有了新的体悟,夜里翻来覆去所思所想的,无非就是这种体悟。
如你所知,项少丰本来就不是抱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心态来到N大的,大学生涯在项少丰的眼里本来就是一次客居罢了,能享受多少就享受多少。但是,随着在学校里呆的时间长了,他也慢慢淡忘当初的那种睥睨所谓高等学府的想法,开始逐大流,不由自主地认为,身为一个大学生,期末就应当好好复习,考试就应当认真对待,你所学的课就要发自内心地热爱——他忘了这不是自己选择的生活。于是,项少丰基本上没有逃过课,没有落交过作业,一切的活动都积极参加,还很热情高涨地写入党申请书,一如所有为了获得毕业证学位而后找寻一个寄人篱下的工作的路人甲,不,还谈不上甲,可能是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但,期末复习的痛苦让他陡然回到从前,或者说,坚定了原先的想法:去他妈的成绩,就让我活成自己吧!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于是乎,便有了那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他的脑海里上演着极其老土的一处思想斗争戏:
左脑义正言辞:“你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
右脑不耐烦地打断:“谁说天降大任给我了?我就是乐得偏安一隅,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神仙。”
左脑不屈不挠:“即便如此,你还是有责任认真读书。不说别的,单说那高额学费,你不努力,对得起钱吗?”
右脑不屑一顾:“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左脑冷笑:“不努力,哪来的千金?不努力,天才也会变成‘天生废材’!”
右脑依旧玩世不恭:“拼爹的时代,努力也只能让你做个高级奴才;倒不如逍遥自在,平凡快活地度此一生。”
左脑开始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悲观?每个人都你这么想的话,那国家社会怎么办?”
右脑哈哈大笑:“国家?社会?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得推动时代的巨轮,小心反被巨轮压死。忧国忧民的事自有能人去,我且乐得风花雪月。”
左脑面色铁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右脑也是一脸严肃,不复轻薄:“天下匹夫千千万,若是都去掺和这兴旺事,只怕反成打乱。”
左脑颓然长叹:“罢了罢了。”
右脑欣欣然有喜色:“但求无愧我心。”
于是,在这个寒冷冬天的夜里,在这张宿舍的床铺上,项少丰确定了自己日后的方向(姑且这么说)——做一个自在人。既然是自在人,那当然不必在乎这么多了。每天开开心心,如是而已。至于期末复习,谁是**谁去吧。想通了这一节,项少丰倒是安稳许多,世界也变得有趣起来。于是,就在这样舒心的情况下,项少丰渐渐渐渐,遁入梦乡。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把寝室里的其他三人弄得极为不耐烦,同时也惊讶:这小子怎么改了性上了道了?昨天早起纯粹是憋着一股劲儿没出撒去,可今天早就没了那精神头了啊,肾上腺素可也不是说多分泌就会多分泌的。难道其中有猫腻?
不过这种怀疑持续不了多久的,因为睡意明显占据了上风,在经历了大清早的醒脑运动后,那仨显得愈发疲惫,不一会儿就把嘀咕声低了下去,纷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项少丰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背起书包继续复习大业了。
昨晚想通了之后,项少丰的心态积极了不少,看书不再是以背住应付考试为目的了,他开始琢磨这中间的好玩儿之处。于是,本来枯燥乏味的课本似乎焕发了光彩,让静坐在自习室的项少丰看得有滋有味。
阅览室里静悄悄的,此起彼落的唯有一众的沙沙的笔划纸张的声音。项少丰看得有趣时竟也不知不觉拿起笔在书上刷刷写起了自己的感想,浑然不觉自己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嗨,你在看小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项少丰一抬头,发现叶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不,这是课本呀,都期末了哪敢看小说呢。我还不至于自欺到信春哥就可以不挂科。”
“哈,那还看得这么入迷?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教材能看到差点流口水。”叶舒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径直坐在了项少丰的对面。
项少丰有点囧,假如真像叶舒所述,那估计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会以为他正捧着《金瓶梅》、《**》之类的小说浸淫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含蓄深沉之中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项少丰说道:“苦中作乐耳。”
叶舒已经掏出了一本《大学英语》,用书掩住半张脸轻笑道:“你是为了奖学金努力吗?利益的驱动力还真是大啊。”
项少丰皱了皱眉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等到来年后悔罢了。”
叶舒若有所思:“为了不后悔么?还真是难呀。”
项少丰一怔,觉得叶舒话里有话。果然,叶舒继续说道:“少丰,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不不不,额,当然不介意。”项少丰局促道。
“你和湘湘的事儿我知道,似乎是因为那首歌吧?其实……”叶舒有点为难地说。
项少丰毫不客气地打断:“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自有定夺。”
叶舒其实也不大好意思就这么开口,毕竟她接下来其实想说:那首歌似乎是对我表白的吧?那样也太不要脸了,万一项少丰否认了怎么办?于是她改口说:“定夺?你打算怎样?嗯,我就以你一个好朋友的身份来问可以吗?”
项少丰微微叹气道:“Iquit.”
“什么?!”叶舒惊呼,完全忘了他们正在阅览室。果然很多双目光齐齐往这里投射过来,不满的鄙夷的好奇的。
叶舒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是有矛盾,但不是不可调和的嘛,轻易地退出,这样好吗?”
项少丰默然,良久才说道:“现在不方便说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听我唠叨吗?”
叶舒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两人继续着复习大业。阅览室里又是一派笔纸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