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浮云一段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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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浮云一段愁

项少丰和陆海舟在寝室里也都各自拿着纸笔苦苦思索该如何改编,其中,陆海舟确切地说是在思索该改编哪一首,而项少丰则发觉改编《爱情转移》太难了——林夕的词写得太棒连一点改动的余地都没有,如果硬改,不免有点亵渎大作的意思。

终于,项少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对陆海舟说:“海舟,我决定,曲也自己编了——改编词太累人,原先的词印象太深,没法儿改。”

陆海舟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整个大苹果:“丰哥,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会自己作词作曲?看不出来啊,记得开学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患有语言障碍症,没想到后来发觉你这么能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项少丰苦笑道:“被逼出来的,虽然我懂一点乐理,但是要真的写曲,还是不太有把握。”其实,项少丰是做过一首曲子,那还是在上高一的时候。彼时,他和那群女生的关系还没有闹僵,而学校里举行高一新生的班歌大赛。照理来说,项少丰应该适合写词,毕竟他当时还是有那么一点才名和才气的。但是所谓年轻气盛,那时候的项少丰很想做点挑战的事情,所以他吹嘘说自己曾经学过作曲,因此自告奋勇要替班歌谱曲。也难得那帮同学相信,估计是由于班长的威信尚在吧,居然也就同意项少丰作曲了。结果他耗费心血无数,总算有了结晶,一首简单的四四拍子的短歌,副歌重复唱加起来也才凑满一分半钟。但经过音乐老师改编,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从那以后,项少丰便对作曲存了敬而远之的情绪,发誓,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决不轻易尝试作曲。孰料今天又要重蹈覆辙,至于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依旧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那你是先作曲还是先写词?”

“嗯,一般歌曲的步骤是有曲再填词,不过我想以此为主,所以先写词再谱曲。”项少丰略一思索便决定道。

既然是要写词,那得确定一个主题啊。项少丰又陷入沉思:“究竟要写什么呢?我的歌是要写给谁听呢?哎,伤春悲秋的歌多了去了,成不了大气候;你侬我侬的歌也烂俗了,不会太吸引眼球;至于人生哲理的那种,貌似自己的经历还不够,无法驾驭。嗯,还是从自己的生活出发吧。大学生活,虽然看上去挺一帆风顺的,但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说不出来,像云一样的愁绪……咦,像云一样的愁绪,这句挺有感觉的,不如题目就……不行不行,这还是有点俗了,嗯,那叫,浮云一段愁!”他兴奋地几乎要大声喊出来,赶紧拿笔在纸上刷刷写下题目——《浮云一段愁》。

有了这个题目,项少丰要想作曲,就方便许多了。没过多久,这首歌的词便跃然纸上:

《浮云一段愁》

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

它憋在喉头好难受

有些痛不知如何承受

它压在心头血在流

可好多人说那太过矫揉

因此我沉默了好久好久

是不是要等到风景都看透

才能毫不犹豫地大声说

跟我走

是不是要等到细水和长流

才能勇敢的在你身边

牵住你手

如果爱就是这样的折磨这样的难受

那又何必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地追求

但当时的明月再好

也抵不过现在的绿水悠悠

那时的我们太年幼

看不清前方的路口

所以猜来猜去猜不透

浮云一段愁

项少丰几乎是有点一气呵成的感觉,整首词几乎没有怎么改过。说也奇怪。写完这词后。反而心里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难道真的是掏心掏肺后的感觉?项少丰来不及想太多,因为陆海舟的词也新鲜出炉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来,丰哥,看看我的词,你不能猜出它改编的是那首歌?”陆海舟递来一张爬满蟹字的纸张,上面的字依稀可辨:

《单身汉》

其实单身挺好的

只是偶尔也会孤独吧

只是没有人会在意啊

那就老老实实的

恋爱真的美好吗

可能快乐只是一时的

可能伤心才是真实的

何不潇潇洒洒的

太多人在为爱伤

而我是个单身汉

没有钱没有车更没有住房

只能现在留一些汗

我的明天会好吗

我的爱人会出现吗

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

该来的它总会来

可是我恨我自己

可是我恨这小世界

匆匆忙忙已经十九岁

依然没有什么出息

请叫我单身汉

没有什么负担

笑笑傻傻也很简单

未来也单身汉

永远是单身汉

一生一世是单身汉

深深单身汉的深深遗憾

项少丰看这词看傻了,这几乎可以当神曲的词了。但他又实在不好意思点破,只好委婉道:“海舟啊,你这词会不会太前卫太颓废了一点?评委可能不会喜欢吧?”

陆海舟毫不为意:“那有什么,唱歌嘛,就是要自己的心声。这就是我的心声啊,不管多颓废,唱出来就舒服了——管他评委怎么想呢。”

项少丰冷汗直冒,他实在想象不到如果陆海舟真的在学校的大剧院里演唱这样一首神级的作品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为了到时候的气氛不至于太囧,他只得实言:“海舟啊,恕我直言,这个词实在那个了点,有点像是凤凰传奇之类的写的——甚至还要神一些。”

“嗨,你懂什么?我相信配上这曲,词的一点小小瑕疵一定会被遮盖的,要知道我用的可是极为怀旧经典的《伤心太平洋》啊!”陆海舟有点得意地说。

项少丰眼前有点发黑,几乎晕过去:天呐,《伤心太平洋》配这个歌词,那画面更也太强烈了吧?不过现在想要劝住陆海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转移话题:“那,你看我的词如何?”

“嗯,还行,就是娘们了点。”陆海舟一副专家的模样。

项少丰心里暗骂自己没有讲陆海舟词的坏话,反倒被人家将了一军。正待要反驳时,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