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水墨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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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父辈

单无双一见李泠容,才想到皇宫外面见过的那个曼妙女子,又想起当时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此刻心里才放下戒备,原来是她呀。再次相见,她还是那么迷人,还有那手腕上的余香......单无双下意识的一抬手腕,谁知哪还有什么余香,全身早已经酒气弥漫,臭不可闻,于是赶紧冲到脸盆边洗漱起来。

李泠容笑着对夏侯零零说:“妹妹,你们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去做,或者直接来找我。若是单兄弟想找地方练功,这屋子后面便是练功房,单兄弟可以去那儿。”

夏侯零零点点头,转身猛地一拉单无双的衣角,单无双才想起来,他师兄妹二人与这位李统领只是萍水相逢,人家就如此关照,也该有所表示才对,于是擦干脸上的水滴,对着李泠容双手抱拳,说道:“多谢李大人照顾,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李泠容微微一笑,说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叫着多见外。你师妹都已经认了我做干姐姐,你也就不用那么拘谨,以后也叫我泠容姐吧。”

“是......泠容姐。”

“对了,报仇一事,妹妹已经都告诉我了,此事先不急,要从长计议,我在刑狱司那边有几个熟人,我会请他们帮着查一下。雍州城人多且杂,你俩又人生地不熟,就别到处乱找了,一有消息,我便来通知你们。待我忙完公务,我就带你们四处走走。”

夏侯零零一听,激动地说:“是带我们去皇宫吗?”

“呵呵,会有机会的,但是首先你要乖乖听话,不要闯祸,懂了吗?”

“嗯。”零零使劲地点了点头。

李泠容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去。单无双睡了一天,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上下不舒服,便对零零说:“对了,刚才你那泠容姐说这屋子后面便是练功房,你陪师兄去那儿耍一下吧。”

夏侯零零头也不抬,说道:“要去你自己去,从昨天到现在我就一直在照顾着你醉酒,行李还未收拾呢,哪有功夫陪你去耍呀。”

一提到醉酒,单无双脸上便烧了起来,想来真没用,才一杯酒下肚便不省人事,还要劳烦小师妹照料,真是丢脸。

“那好吧,我自己去,你也休息下吧。都怪我不好,让师妹忙了一天,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夏侯零零扑哧一笑:“好啦好啦,你要耍便去耍吧,哪那么多话,照顾师兄是应该的,只是以后真的别喝才是,别再给人家添麻烦啦。”

单无双也嘿嘿一笑,提剑走出房间。

沿着回廊转了半圈,便看到房间后面真的还有一间大房子,隔着门缝望进去,里面宽敞清净,四周还立着许多木人。单无双推开门走进去,见门边还有两排兵器架,架子上刀枪棍棒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可是单无双挨个试了一遍,还是觉得自己的水墨剑顺手,便拔剑出鞘耍了几套剑招。

基本的剑招使罢,单无双尚未觉得过瘾,心里琢磨着师傅那天晚上示范的剑意四式,于是对准一个木人学着师傅的样子,运功提气,使出剑意四式后紧接着跟出一击剑气无双,只见五道剑气散乱无章,飞散开去,却只有一道剑气擦过木人。

“唉,到底如何才能像师傅说的那样,控制住剑气,想聚就聚,想放就放呢?”单无双唉声叹气,自言自语道。

这时忽然从身后传来说话声:“好俊的剑法。”

单无双一惊,回头看去,说话之人一身轻装打扮,腰挎长剑,原来是昨天在皇宫门外跟李泠容一道的那个武将,只是没有穿着铠甲。

“你就是单兄弟吧。”

“是。”单无双点点头:“你是?”

“在下李重墨。”

“哦!你就是泠容姐的大哥李重墨李将军啊,真不好意思,这些天要在你家打扰了。”

李重墨摆了摆手说:“我是住在这儿,不过这里并不是我的府邸。我常年在边关驻防,只有奉召回京述职时,才暂住在我妹妹家。”

“哇原来李大哥在边关打仗啊,那一定是杀敌无数,战功赫赫的大英雄吧。”

李重墨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只见他慢慢走上前来,端起单无双手中的水墨剑,细细端详。

“好剑,真是好剑。”

“嘿嘿,你真识货,这是我爹留给我的。”

李重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只是瞬间即逝,并没让单无双看出来。

“此剑色泽幽黑,剑身泛光,上有雕纹缠绕,大气而又低调,其名曰——水墨剑。”

单无双一听李重墨能说出剑名,大吃一惊:“你能认得此剑?”

李重墨说道:“我不但认得此剑,我还认得你爹。”

“你当真认得我爹?”

李重墨顿了一下,一边在门边徘徊,一边抚着水墨剑娓娓道来:“想当年,你爹单长攻单将军亲率三万精锐,奉旨征讨西域诸国。西出关行五千里,破姑墨国,拔城三座,斩姑墨王;破莎车国,毁其城郭,歼敌三千余;破戎卢国,拔城五座,斩戎卢王;再转道疏勒国,破军屠城,虏敌八百。回朝后又奉旨平定西南蛮夷,连降楪榆、桐师、越雟、沈黎、滇江、昆明六郡,尔后十余年,西南各地再无祸乱。后来又入燕地平乱,连拔十余城,斩首万余级,被封为北平侯,位列九卿。”

单无双还未懂事之时,就再没见过爹的模样,对他爹当年这些征战事迹也一无所知。虽然师傅说自己曾经是他爹的部下,也跟随着他爹东征西讨,但师傅并未说得太多。如今李重墨讲得如此详尽,并且充满敬仰之情,单无双心想,他爹当年一定是个名扬天下的英雄人物,心里不由的得意起来。

李重墨接着说道:“此剑就是在征讨西域诸国之时,用戈壁之下出产的黑金矿,命工匠打造,自己亲自监制而成。单将军还曾用此剑取了高句丽王的首级......”

说罢李重墨掂了掂手中的水墨剑,运功提气,对着墙角的木人挥出两剑,只见两道剑气先后飞出,前一道剑气被后一道剑气追上并击碎,四散开来的剑气击中墙角两边的所有木人,却不见留下斩痕。单无双正觉纳闷之际,那些个木人纷纷拦腰折断,倒成一片。

“好剑。真是好剑。”李重墨喃喃自语道。

单无双张大了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李重墨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下试手,功力却丝毫不输给自己的师傅,说不定比师傅还厉害。看来眼前这位将军,还真不是乱唬人的。

“你也会剑气无双?”单无双惊讶地问道。

李重墨收起剑,还到单无双手上,笑着说:“那是你学的招式,我刚才使得只是你爹当年的一点皮毛,招式虽然不同,但用气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论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兵器,只要领会剑意,贯穿运用,都能有如此威力。”

“嗯,师傅也是这样说的,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不如,以后就由李大哥你来教我练剑吧!”

“呵呵,我相信你师父已经把能教的都传授于你了,我没什么能教的,凡事还须靠自己用心去做。”

李重墨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留下一句话:“记住,好好善待你手中的剑,将来它能助你功成名就。”

单无双看着手中的水墨剑,心里想着刚才李重墨对他讲述的父辈历史,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又想起师傅也曾经说过,他爹不止是靠着一把兵器成就的威名,但留给他这样的礼物,也是对单无双给予了厚望。

李重墨走进书房,就看见一位刑狱司的官员刚刚离去。便对李泠容问道:“刑狱司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刚送完客,看见大哥来了,李泠容笑着迎上前来,吩咐丫鬟奉上皇上御赐的西湖龙井,陪大哥坐下。

“是为我那刚认的干妹妹的事情,原来这师兄妹俩此次来雍州,是为了查找杀害师傅的仇人,可是这人海茫茫,他俩又年纪太小,不容易呀。”

“所以你就大发善心,利用职权帮助他们?”

“大发善心不敢说,我只是觉得我和零零特别投缘,难道大哥你没发现他们俩人与我们兄妹俩小时候很像吗?”

“小时候吗?呵呵,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

李泠容轻打了一下大哥的手腕,撅着嘴说:“大哥忘了我可没忘,那时候我们俩也是在皇宫门外,差点和侍卫打起来,和昨天他们的遭遇一模一样。”

“这样子你就把人家收留了?若是今后再有顽皮孩童大闹皇宫,你也都一一接纳吗?”

“大哥这么说,是在怪我不应该收留这两个孩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刚才我在练功房遇见了那个叫单无双的少年,你可知道他是谁?”

“谁呀?”

“单将军的后人。”

“单将军......你说的可是那前朝的北平侯单长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