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角,鲁夏谨慎的伸出头去,发现鲁府大门前有两个卫兵正在把守。那两个卫兵穿着铠甲,身子笔挺,身前各立着一根高过半头的长矛,让人离得老远就觉有股英气扑来。如钉子一般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他们两个人竟然毫没受到夜寒风冷的影响。
竟然一如自己六年前离开时候一样,一切都没变,鲁夏看到那两个人站在鲁府门口,心里竟然一阵发暖,心中感慨良多,直弄得眼睛有些湿润,他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起来。
六年前鲁夏父亲鲁洪奇突然暴病而亡,当时年幼的鲁夏伏在他的尸体前哭了一个下午。晚上时候突然来了一群神秘蒙面人,把鲁洪奇的尸体带走。鲁夏惊魂未定,过了不久又来了一堆兵士,发现鲁夏对他进行搜身之后便把他撵了出去,自此无亲可投的鲁夏便从此流浪街头。
看了看约有两米的青石构造的院墙,鲁夏找了个位置攀着凸起的石沿爬了进去。轻轻跳下,借着微弱的月光,鲁夏发现院内格局已经大变。
因为这里之前就住着鲁夏跟鲁洪奇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赫赫有名的鲁洪奇竟然没有聘用仆人,所以院内青石未铺,一直都是大地裸露。
可现如今,院内野草疯长,高低起伏,地面的坑坑洼洼被凸显无疑,就像是每一寸地面都被人疯狂挖掘过一番一样,然后院里后来就再没人踏入,所以由得野草自由猛窜参差不齐。
轻轻挪动脚步,适应着院中的变化,鲁夏用心的看着这熟悉的院子。虽已经有些变形,但院内小屋的格局还在。
鲁夏来到他曾经呆了十年的房间。一踏进去便发现里面地面床上小桌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而四面墙上更是层层叠叠挂满了蜘蛛网。看来那小蜘蛛生了好多孩子啊,鲁夏抬头想着。
走出小屋,鲁夏又来到客厅,屋内也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歪扭着倒在地上。鲁夏皱了皱眉抬头看去,发现那副钢匾还在,出神地看了起来。
迎面墙上挂着一块四方钢匾,钢匾之上有十二个四方卡片一样大大小的卡槽镶嵌在那里围成一个圆形,被十二个卡片围绕的圆圈内又有两个圆形图案。
一大一小,一红一白,跟天上那两颗月亮一般模样。与那位置经常变化的圆月稍有不同的是,匾上圆形红月在上,大的在下。
“啊,睡的真舒服啊。”鹦鹉有雷伸着懒腰,醒了过来,待看到已经不在酒馆,好奇的四下乱看,最后看到面前钢匾之时,眼睛一亮,说道:“这钢匾我见过啊。”
鲁夏顿时停止了回忆,不敢相信的看着肩头的鹦鹉有雷,它此刻一脸认真,鲁夏觉得不像说谎。鲁夏赶紧问道:“你在哪里见过?”这钢匾的来历,他父亲也不曾经对他讲过,只不过他儿时老是见到鲁洪奇每日清晨便会对其参拜,觉得它很是神秘。
“就在这里啊,我想起来了,这里我曾经来过。”鹦鹉有雷看了看屋内情况,也是一番摇头,然后扭头看了看院外的一颗大树,心里很肯定的说道。
老鸟竟然来过这里,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却怎么没有印象,现在恐怕很难用言语形容鲁夏的心情。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鲁夏正要询问老鸟,却听得院外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他们简短说话之后,竟然要推门进来。鲁夏这时正好发现墙脚有个木箱子,赶紧打开盖子钻了进去。
一钻进去便小声提示老鸟不要说话,鹦鹉有雷这次无比配合,紧闭鸟嘴,不再言语。
“这就是虬髯钢猿鲁洪奇的居所吗。”一个威严洪亮的男子声音。
“回国主殿下,是的。”守门兵士答道。
鲁夏听的脚步声进到屋内,又停了下来,然后听到他嘴里喃喃说着:“我东魏城集卡院赫赫有名的战兽师却是过得这般清苦,真是令人钦佩。鲁洪奇大哥,要不是您当年出手相救,焉有我诺横今日,我不相信你会暴病而死,我一定会把这事情查的清楚。”
说完屋内又安静了一会,随后传来他远去的脚步声。
……
待大门关上的声音过后,院外复又恢复宁静,但鲁夏的脑袋现在确是异常活跃。
诺横?难道是那个夺权成功的四王子诺横?他认得父亲鲁洪奇?集卡院的战兽师?难道父亲曾经在集卡院呆过?看来以后要多了解下集卡院才是,鲁夏对那集卡院的好奇又增了一分。
听了一会,发觉再无动静,对这小屋再无挂念的鲁夏打算起身离去。可他刚想钻出箱子,却听得院内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阵很难察觉的脚步声慢慢越走越近,竟然也进入到屋内。
听的他在屋内一通翻箱倒柜,一动不敢动的鲁夏很是惊奇,似乎对方在找什么东西。那人似乎没有达成所愿,翻弄了一阵之后,叹了口气,便坐在了鲁夏所在的箱子上面。
心情不爽的鲁夏,把手放在左臂,按在已经放在那里的荣成十八燕卡片之上,准备出手,他已经把对方判定为是来偷东西的贼,对小偷他可是恨得咬牙切此。鲁夏心中发狠:那小院大汉的帐还没来得及去算呢,今天先把你了解了出出这口恶气。
还没等鲁夏出手,箱上之人突然一声轻呼:“谁,出来。”
鲁夏心里一惊,难道他竟然一经发现了自己。
“钢隆夜,连我也不认识了吗?”屋内突然又发出一个声音。
发觉对方并不是发现了他,鲁夏心里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却更加惊讶起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明明没有听到声音啊?鲁夏此时听力已经异常敏感,能躲过他耳朵的人,那脚步声可要多么轻微。
“四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会是来抓我的吧?”那钢隆夜说话都有些哆嗦。
“已经六年了,你还想跑到什么时候?你不知道族内的规矩吗?”听到规矩两字,那钢隆夜身子猛地一颤,忽然毫无征兆的窜起往门口跳去。
鲁夏在箱内听的心奇,四哥?难道是钢隆四?鲁夏当时已经喝醉,记不很清钢隆四的声音,但又觉得有些相像,心里不敢确定。还没等他想清楚,便觉得箱子一晃,随后传来呼喝叫骂的声音,然后就听得两个人一番打斗到了外院。
很想证明自己想法的鲁夏,偷偷抬起箱盖,看到屋内没人,便钻了出来,移身到墙边偷偷看着院中两人。
院中一人魁梧的黑面男子傲立在那看着面前一个身形半屈着的男人,鲁夏心里一亮,这不正是四哥吗。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他,鲁夏心里一热就想钻出来跟他打招呼。
“别动,这是他们族内的事情,如果知道你躲在这里,恐怕不好。”鹦鹉有雷发觉了鲁夏的神色,轻声用一种颇为老练的声音提醒他。
这老鸟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被提醒后的鲁夏稳住身形心里想着。
“怎么,还想逃吗?你胆子可又大了不少啊,是不是功夫又有精进啊,来,使出来让我看看。”钢隆四冷冷的说着。
那钢隆夜见今天很难安全离开,心里一发狠,决定博上一搏。他右手快速从胸口一掏,摸出一张卡片,然后猛地把卡片拍在额头,那卡片一触及他的额头便是碎芒一闪,紧接着出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那卡片竟然慢慢嵌入他的皮肤,与他的皮肤融合在一起,如过不是先前卡片之上的黑纹还在,不明就里之人还以为他额头本就生着这些花纹。
可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弯月之下,小院之中,双腿没入乱草中的钢隆夜,此刻额头卡片位置此刻竟然慢慢有黑色液体向外溢出,这幅恐怖无比的画面直吓得鹦鹉有雷一哆嗦。
那液体就如有生命一般,贴着他的身子游走,越涌越多,直到把钢隆夜全身覆盖,才不再涌出。黑液渐渐凝固成型,一副贴身铁甲出现在钢隆四的身上。铁甲整体线条妖异,在那副铁甲外面身体各关节处竟然还生有尖刺,闪着寒光,提醒着别人它有多么危险。
而同一时刻,钢隆四身上也是出现这番诡异的一幕,转瞬间身体便被一层刚猛威严的青色盔甲包裹。与那人不同的是,他的铁甲浑身满是凸点,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好一阵眼晕。
难道这就先前四哥嘴里说的钢铁卡吗?被那身盔甲吸引的鲁夏心里好奇的猜测着。可发觉那两人身形已动缠斗在一起,鲁夏赶紧观看,并用心默默记下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