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赐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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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神从天降口悬河

休息一晚,第二日两人早早来到街口。此时好事的人已经聚集了不少,熙熙攘攘,议论纷纷。没过多久,远处开来两辆囚车,正是上官父女二人。上官奉德双目紧闭,看似已经昏迷,想来必是吃了不少苦头;上官玉满目凄苦,神色黯淡,头脸还算干净,但往日的风情万种已荡然无存,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而令乐天昊吃惊的是押赴之人竟然都是官府差役。怎么官府出面了?不是“赤玄门”吗?他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赤玄门”这是卖府衙一个人情,维护府衙的脸面,由谁来行刑效果都是一样。

但对他来说就略有不同,今日便成了劫官家的法场。小蝶也看出势头不对,轻声道:“大哥,这怎么办?”

乐天昊摆了摆手:“别急,咱们先看看。”

几个衙役将上官父女拉出了囚车,上官奉德昏迷不醒便拴在了一根圆木柱上。而后,又在远端摆上桌椅,监斩官就坐。在监斩官旁边还有两人,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白衣,背后一口长剑,面目冷峻;另一人身材臃肿,肥头大耳,横眉怒目,都不似官府中人。

监斩官先是宣读罪状,什么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等等。念毕,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上官玉面色凄然,一言不发。

“好,既然没有什么说的,就去验明正身。”监斩官吩咐道。

“是。”一个衙役飞步跑出,先到上官奉德跟前,身手托起头来。“大人,他……没气了。”

此言一出,乐天昊微微一惊,怎么?上官奉德死了吗?还是再耍什么把戏?

监斩官倒是毫不惊讶:“他是上官奉德吗?”

“人倒是没错。”衙役答道。

“还什么二当家,居然会吓死在刑场,死了也要砍!行了,去验下一个吧。”

看到此处,乐天昊心下了然。上官奉德早就死了,想来是被他们用过酷刑,没撑下去。把他拉来只是为了羞辱“金鹏帮”罢了。

上官玉事前显然不知,一呆之下慌忙叫道:“爹爹,爹爹……”连喊了几声上官奉德毫无反应,这才知道不假。明知早晚都是一死,上官玉仍是悲从心起,泣不成声:“你们害死我爹爹……不得好死,会有人给我们报仇,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给你们报仇?不知大小姐说的是哪一位啊?”说话的正是监斩官身边的白衣人。

乐天昊一听他的声音,立马辨出此人是“流星剑”贺步,御剑门的弃徒。那天在“平云观”听到过他的声音,这人对师傅极为顾忌,今日有他在这里,说不定事情反而好办了呢。

“你们害死我爹爹……定会遭报应的……”

只听贺步笑道:“报应?你说的可是你那未过门的夫婿吗?”此言一出,引起一阵哄笑。原来在他们占领易州后,曾听一些“金鹏帮”的人说起过乐天昊与上官玉有婚约之事。

“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上官玉喃喃自语。

“哼,你们‘金鹏帮’横行河北多年,杀人无数,咱们替天行道,有何所惧!大人请行刑吧!”贺步大声喝道。

监斩官答应一声,朱笔正要落下,蓦见一道寒光飞袭而来,撞断笔杆,啪的一声嵌入桌案。

贺步暗吃一惊,此物来势迅猛,在撞断笔杆后竟转为直线下落,拿捏如此精准,来人功力不凡。他低头往台面看去,不由得脸色骤变。

旁观的百姓亦一阵哗然,人人四处张望。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说道:“大人,你们恐怕抓错人了,她不是上官玉!”话音未落已经飞身上了刑台。既然这些人早就猜到自己乃“邪圣”传人,乐天昊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只是此番出头,会有什么后果,心里也是没底。

乐天昊神从天降,双手一拱:“贺堂主别来无恙。”

上官玉乍见乐天昊现身,恍如梦中,目瞪口呆。

贺步见到眼前少年,再看桌上这块牌子,已知此人是谁了。不禁眉头大皱,怎么说曹操曹操到,刚才只不过一句玩笑话,哪知真的来了。只是他为何认得自己却想不明白。当下也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乐公子了。”

“正是。”

“久闻大名,幸会、幸会。公子说这人不是上官玉?”贺步指着上官玉问道。

“不是。”

“你少胡……”贺步旁边的胖子正要开口,被贺步一把摁住。“此女如果不是上官玉却是谁呢?”贺步问道。

“她是在下的一个朋友,所以知道绝不是上官玉。”

贺步点了点头:“那么说是咱们抓错人了?”

“是你们抓错人了。”

“上官奉德总没有错吧?”

“没错!”

“这就奇了,既然上官奉德没错,这女子为何叫他爹爹呢。”贺步疑道。

“我这朋友的爹已经死了,她一时神智不清,触景生情罢了。”

“原来如此。”

“虽然你们无故抓了我的朋友,但毕竟抓错人这种事还是常有的,我也不想追究,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乐天昊嘴上说,心中却在打鼓,若是人家不答应,难道真要劫法场吗?

贺步眉头微蹙,大厅广众之下就这么让他将人带走,“赤玄门”脸面何在?但是上面已有话传下,对于“幻冰邪圣”绝对不可得罪,至少目前不行。而且为了区区一个上官玉也实在不值得,就他自己而言更不愿树立这等强敌。当即说道:“既然是乐公子说了,应该不会错。只是人是衙门捉的,是不是上官玉还得衙门说的算。我看这样吧,人先让这位大人带回,待查清楚真相,必会对公子有个交代。您说是吗,大人?”最后一句是对监斩官说的。

监斩官虽然不明白当中缘由,却也不笨,眼前的年轻人必然有些来历。忙到:“贺堂主所说甚是,这个还要回去禀奏知州大人才好。”

听到他们这么说,乐天昊暗自长出口气,说道:“也好,贺堂主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在下恭候佳音。”说罢飞身下了刑台。他不再隐藏行迹,带着小蝶大摇大摆的回了住所。围观百姓大惑不解,他们好多人都是认得上官玉的,明明就是,怎么会错?不由的纷纷议论。

那个胖子疑道:“堂主,您这是……”边说边要拿起铁牌。

贺步面色一变,一抬手将他推到一边:“你是嫌命长了吗?”

胖子大惑不解:“堂主,我……”

“先别说了,带上上官玉,咱们回去。”

此时的上官玉悲喜交集,怎么也没想到乐天昊会突然出现,眼前这个情形,自己应该不会死了,只可惜爹爹没能熬过来。

乐天昊与小蝶回到住处,关上了屋门。

“大哥,咱们这样回来,他们就会放人吗?”小蝶不解的问道。

乐天昊微微一笑:“妹子放心吧,上官玉对‘赤玄门’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我猜想他们现在根基未稳,不愿意树敌过多,应该会卖这个顺水人情的。你没见刚才贺步并没有反驳我吗?”

小蝶恍然道:“我还奇怪呢,以为他们当真不认得小姐。看来那块牌子果然有用!可是不收回来不要紧吗?”

“没事,他们拿了也用不上,估摸着还得送回来。肚子饿了,咱们先弄些吃的,慢慢等吧。”

“好,大哥您坐着,我去厨房。”

小蝶闷了一锅饭,炒了两个小菜,手艺也还不错。饭后,小蝶刷碗、洗锅,乐天昊就靠在床头小憩一会儿。

乐天昊现在哪里睡得着,他与小蝶说的轻松,其实心里面也不是特别有谱。回来有一个多时辰了,还要等多久呢?如果今天没有消息,那该怎么办?是去“赤玄门”要人,还是去衙门要人?

贺步八成会把事情推给府衙,我进了里面怎么说?难道打进去劫天牢?乐天昊正在彷徨间,便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乐公子是在这里吗?”

乐天昊一怔,难不成这么快就来了?他几步上前,拉开大门,小蝶也从里面快步跑了出来。门口站立之人正是上官玉,此时她囚服已经换下,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看样子是梳洗了一番,头发也盘了起来,还插了一支凤钗。虽然神情悲怨,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