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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胖子下落

听到身后老人的召唤,王爷爷转过头来,尽管有所准备,但事到临头现实与理想总是有些差距的,满面愧色的说道:“三哥,李家屯的不肖女婿回来了……”这一句话仿佛勾起了埋藏心底多年的往事,并渐渐的发不出声陷入了沉默,随之进入到回忆当中,脸色也渐渐的出现了变化,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回到母亲身边,又像是在外的游子受了多年的委屈,说不尽的辛酸。很难相信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会有这样柔情无语的一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既然回来了,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也不全都是你的错,相信周叔他们在天之灵会原谅你的。”跟随着王爷爷的话因,看的真切的三哥,对王爷爷开解道,话语间充满关切,对这个多少年不见的家人充满了宠溺,更像是看到当年一直缠着自己玩的妹妹一般,纵然是面对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出现过几次这样的表情。

听到三哥的话,王爷爷尽管还很激动,但相比之前已经舒缓了好多,原本觉得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回到这个地方了,想要用一生去悔悟自己当年的错举,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回来了,尽管有愧于李家屯,但某些事情说开了心结便会开解,生命中总有些人有些事需要去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埋藏在王爷爷心中多年的隔阂只因几句话而变淡,一颗有些沉重心也随着开朗了起来,与那个叫做三哥的老人拉起了家常,说起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简单生活。可旁边的众人包括素素、瘦子还有一些村民却听的一头雾水,对于他们所说的事情毫无头绪,长辈们聊天也都不敢多问,只能憋在心里,这些事情最终会不会有人了解到,却是不得而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王爷爷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指了一下素素对着身旁的老人说道,“三哥,这是周叔的小孙女叫素素,从小在蜜罐长大,经常干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让人有些措不及防,此次我能回来,多多少少也是有她的关系在里面。”说着老脸一红,这么大的岁数还能做出这么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的旁边的素素眼前一亮,感觉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还有些炫耀的像王爷爷眨眨眼,仿佛在说“抓到你把柄了,看你下次还能把我怎么样”一般。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一提醒,仔细看来长的可真像芬惠,就说刚刚看的时候觉得眼熟呢,原来是芬惠的孩子,不愧是母女啊!”随着王爷爷的手指,三哥看到了几步远正得意洋洋的素素,知道了身份之后,打量起来便带上了个人感情,看的满眼神光,就好像站在自己眼前的依旧是多年前在自己身前玩耍的小女孩一般。

面对老人的目光,素素那得意的表情当然进行不下去了,顽皮归顽皮,该有的礼数还是从小便接受教育的,注意到老人的目光,赶紧收敛脸上的表情,然后很自然的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用介绍,很自然的喊了一声:“三爷爷好!”语气亲昵,就像是之前求王爷爷帮忙一般无二,此时看来哪有一点对胖子处境的担忧。

在老人还没来的及回话,夸赞的时候,鬼灵精的素素又开口了,对着老人说到:“您知道我的母亲去了什么地方吗?爷爷跟姐姐都不肯告诉我,从我记事就没见过她,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一句话到处了自己多年的渴望,又有谁知道一直乐观无比、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有这样可怜的一幕,又有谁知道,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父母的素素只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

看着素素那越发激动的神情,跟着问好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瘦子,也没脸没皮的跑来上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跟着喊了一句“三爷爷好。”就这样打断了素素的痛苦回忆。

同样的声音从两人口中发出,效果却截然不同,素素的声音让人感觉是活的一半,听进去像吃了蜜一般甜蜜,即便是痛苦的几句话也能够勾起人们的怜惜之情,而瘦子那破锣嗓子,声音本不难听,但是被打了之后就有些沙哑,比喻成生锈的钟声或许会更贴切。

有些凄迷的场面被瘦子这一打断一下了便变了味道,哪里还能看到众人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怜惜,就这样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就连当事人素素也表演不下去了,看着瘦子直咬牙。

突然出现的瘦子,让老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转头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王爷爷。此时王爷爷也不含糊,把两天之中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瘦子对身前的三哥说道:“就是他还有那个胖子对老树爷爷不敬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来三十武棍吧。”

听到身前王爷爷的话,原本瘦子阻止了素素悲伤的那有些活跃的心一下了便垮塌了,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没怎么受伤,却被自己人背地里捅了一刀子,这边胖哥的消息还没一点呢,转眼就要挨第二顿揍了,可眼前的情况自己也不敢多言,正是求着王爷爷的时候,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听到了王爷爷的解释后,三哥也不含糊对着旁边的村民们高喊一句;“你们还等着干什么,既然老八发话了,就从轻处置吧。”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和蔼亲切,严厉之意尽显,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在场的除了素素、瘦子之外包括王爷爷都知道,眼前的三哥是出了名的刻板严厉,平时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笑容,能够在自己回来的时候露出一丝亲切和蔼的表情,已经算是最高的荣誉了。

得到了指示的众村民也不含糊,拿着手中的棍棒便向瘦子架了过去,那架势怎么都像针对猪一般的畜牲,没有胖子的身手,纵然会两下了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有句俗语叫“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有的时候越反抗,受到的痛苦越重,在明知不敌又跑不掉的情况下,既然不会危及到生命,干受着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总得承担点什么!

瘦子不说话,可不代表素素想让他受苦,有些矛盾是不涉及到外人的,对于素素来说瘦子在这里就自己人,听着自己这边的王爷爷开口讨罚,当即就不干了,别人可以欺负我们,自己人可不能欺负自己人啊,社会形势从来就是这样,汉奸是最招人恨的职业的,眼看从小一直疼爱自己的王爷爷当了汉奸,之前还想套出一些关于父母消息的心情一下子不见了,心中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憋屈,迈步上前准备找他们理论,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回头看了看被压在棍子底下的瘦子正坚毅的向她摇头。

或许是瘦子当时的表情感染到了素素,有或者接连两次被瘦子打断,吃瘪了之后再也不说话了,那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嘴角嘟噜着,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管旁边痛苦的瘦子,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三十武棒打的很快,没有电视或是小说中的皮开肉绽,但也不算轻了,想当即下来行走,却实是有些难度的,在众多村民的帮助下——棍棒构成一个架子,瘦子趴在上边,向着不远处一个长满青草的屋子行去,素素也想跟过去的,只是王爷爷几句要给他上药的话语终止了她的步伐,伤那地是屁股,一个小姑娘去了明显也帮不上什么忙。

直到瘦子抬走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的三哥才说道,“今天上午老四他们在外面守古树被盗的那块地方,带回来个装疯卖傻的胖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直不曾下山的老大家的孙女茜儿给带走了,现在那人应该在龙山上面吧。”

听到三爷爷的介绍,知道了胖子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旁边的素素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尽管很像知道父母的去向,但也没忘此行的目的,其实这么多年以来,父母的印象或者说重量在心中已经淡漠了好多,只是作为人女有一份责任罢了。在得到答案王爷爷的牵引下,素素想要父母的答案最终也没有差进话去,能告诉自己早就知道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默默的听着身前两位老人交谈的内容,打定注意要探寻父母秘密的素素试图在里面听出一丝的蛛丝马迹。两位老人也在聊了几句胖子之后,便说起了龙山上胖子一直没有见过的那个老人,也就是所谓的老大。

这么多年以来,那从小一直一块长大的几兄弟只有老大是他们所不能够理解的,在当上了村长之后变的神秘起来,除了一直未曾现身的老二外,大家都不知道老大整天在干些什么,想要见他至少要提前一个周发信号,而得到的消息往往都是“爷爷出门去了。”久而久之下面村里的一些大事业就不向那个名义上的村长申请了,也养成了村民们闭门造车,骄傲自大的心理,现在的科学发展飞速不减,跟不上潮流便以为这落后,看上去李家屯风风光光的,被蒙在谷里的众人却不知已经日暮西山,将要面临着衰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