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摩托车在飞速疾驰,仿佛要追星赶月一般,又或是逃避着什么,在速度的不断刺激下或许生命在此刻看来已经被放到了一边。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渐渐的后方目之所及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黑点,并且成不断加大的趋势,终于黑点便被前方驾驶着摩托的瘦子注意到,心里跟着紧张了起来,默算了一下与李家屯所剩的距离,手下的油门不自觉的加重几分,速度也跟着一节一节的提升。
无论怎样努力,在这样的孤路上两个轱辘的摩托车想要跑过四个轱辘的越野车明显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很快两辆车的距离被拉近到可以清楚看到的对方的程度,而就在这时,李家屯也近在眼前,甚至可以看到屯口古树那参天的繁茂枝叶。
李家屯原本就距离瘦子住的城市中心地区不太远,以摩托的速度无非三五分钟的事情,即便是周家的一些下属实力得到命令前往,反映速度再快,能够做到眼前这样已经很值得称谓。眼看李家屯近在眼前,越野车再也无所顾忌,像是拼了命一般追逐着,试图把瘦子他们堵截在村口前,完成这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光荣使命。
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没有旁观者,但是最终结果依旧焦灼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利最终是属于哪一方,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情最后谁也不能保证,此时瘦子他们距离李家屯差不多有五六百米的距离,而越野车距离前方的摩托车也差不多只是这样的距离,虽然越野车的速度很快,更像是能够在村口前把他们堵下来,但是眼前的情况,最后结果到底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
被甩开了的王爷爷此时正气急败坏的坐在后方的一辆吉普车中,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色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作为车辆方面的老行家,又有武学修为做底,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前面的那辆越野车将会与摩托车差不多同时到达。可是同时到达真的能够把他们两人绑回去吗?
李家屯的人会视而不见吗,这一切的答案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揭晓,人类就是这样,当你得到答案的时候,都存在一种侥幸心理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靠近,多数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只要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努力。
果然事实证明长期的安逸生活并没有消弱李家屯人的警惕,在摩托车距离古树还有三百米距离的时候,村口处偏出现了十几个人,忙忙碌碌的开始从旁边的屋子里拉出路障,作为警示的钟声也急促的传来。
一直安逸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李家屯人,接连在两天之内敲响了两次代表着紧急外因的钟声,这使得正在精修的一个老人很气愤,打定注意要狠狠的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屯外人。
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坐在后方车里的王爷爷终于死心了,一改之前吹胡子瞪眼丰富的脸部表情,有些无力的垮塌在吉普车后座上,说了一句车队停止,便陷入了沉默,思考起眼前的局势来。
很快瘦子便在后视镜中注意到,后面追逐着自己的众多汽车莫名的减速,渐渐的停在路边,速度也跟随着渐渐的减缓,前方百米多的地方,设置了路障,瘦子当然也要考虑到减速的问题,没有人会真正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激情的侥幸是我们大胆的嚣张,明知要死还向上撞,便是傻子的娱乐了。眼前的形式瘦子也怕,但为了胖子他依旧选择坚持,为了这个救助过、教育过自己的恩人,决定赌一把,成功与失败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只看个人如何选择,做过即便是失败了我们问心无愧,没做过成功怎么会与你同行。
渐渐的后面的汽车上的周家附属都下来了,包括前一刻还无精打采现在却精神奕奕的王爷爷,下车之后,示意那些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人原地待命之后,孤身一人向着两百米之外的李家屯走去,步伐坚实,像是忽然间作出了关于人生大事的决定一般,脸上也换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庄重。
瘦子、素素两人在距离路障差不多有十多米的距离下了摩托车,向着前方走去,没有了王爷爷的追赶,两人走的也很坚定,心中一时沉重无比,毕竟胖子在这里只是猜测,最后的结果到底怎样谁也说不清楚,就这样两前一后三个身影在阳光弥漫的大路上慢慢的前进着。
很快在李家屯一名老人的示意下,瘦子与素素享受到了囚犯的待遇,“在李家屯外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一名村民的嘟囔声中,瘦子还没说话便饱受了一顿拳打脚踢,直至倒下了没有行动能力,那村民才作罢,完事还招呼了一句;“真不经打,还以为外面的人有多么厉害呢。看来都是一些纸老虎……”。听到这人的自言自语瘦子差点没气炸了,埋汰人也得有个限度,把自己照顾到眼前这样,还说风凉话,难道李家屯的人都没有下限?至于旁边的素素倒是没怎么享受这种非人的待遇,看来女人在什么情况下都比男人吃香这句话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在制服了两人之后,众人的目光不可抑制的被远方那缓缓行来的老者所吸引,渐渐的脸上都露出沉重的表情,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练过的与花架子,在行走方式上边能够看出一二,眼前之人或许比屯子里的四爷也不逞多让。
一个人一条路,一种可以走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老人的气势便开始不断的攀升,更像是海上的巨浪一般,一波一波的不断涌来,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很短,在场之人除了一旁的素素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没有注意,或者是因为王爷爷的特殊照顾没有感觉之外,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那越来越大无形压力,即便是人群之中的那个老人也不怎么好受,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眼角却出现了一种兴奋的光芒,就像是饥饿了几天的野兽看到了食物一般。
终于缓慢行走的王爷爷来到了路障之前,气势的提升并没有停止,而是还在不断的加剧,除了素素与另一个老人之外,守护在路障之前的众多村民,都被这种无形的压力给推到了旁边,没有村民们挡路,老人继续向前行去,仿佛忘却了此行的目的,也无视了旁边脸露怯意的素素,缓缓行到古树前方三米左右的距离才站定。
也就在此刻,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终于到达了一个顶点,在众人有些惊异的目光中,将全身的气势凝聚到一点,传送到了脚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只轻轻的一跺脚,一种震耳欲聋的声响便从地底传来,接着便出现了众人眼前神奇的一幕。
不知什么情况,即便是土生土长的村民们也大都没见过眼前的这种景象,一个造型古朴的跪榻缓缓的从泥土里升起,丝毫不差的出现在王爷爷的身前,更像是设计好了的一半,充满了奇幻色彩,而就在此刻所有之前凝聚的气势像是被吞噬了一般,消失于无形。
在李家屯老人愈发兴奋的注视下,王爷爷缓缓的跪倒的榻上,跟随双手不间断的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拜倒下去,又持续了三分钟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而就在王爷爷起身,膝盖厉害跪榻的那一刹那,古朴的跪榻在瞬间便消失于无形,化为一种古树花朵特有的清香,尖尖的弥漫开来,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倒地的瘦子都感受到了这种神秘香味所带来的好处,之前还隐隐作痛的身体一下子舒服的不得了。紧跟着古树上悠扬的钟声响起,一直坚持了九下才终止。
直到一切的仪式一般的动作都结束,路障前的老人才开口说话:“八弟,你终于肯回来了。”仅仅一句话道出了多少年的辛酸,跟着两行浑浊的老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这其中包裹的或者便是这几十年的兄弟之情,或者是李家屯人对眼前八弟的歉疚,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情感。
听到老人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身体舒爽却依旧躺在地上的瘦子,大脑都出现了当机。随着便诽腹起来,直到此刻依旧清楚的记得当时素素送头盔的时候,自己介绍胖子失踪的情况,当说到李家屯这个地方时老人脸上那惶恐表情。此刻想来这一切原来都是装的,就说吗,一个这样的老人,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都在一个城市总得跟李家屯有些交集,弄了半天是这种关系,还这样胖哥便有救了,自己也不用受苦了,想到这里心情又跟着好转起来,什么仇怨喜忧的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能够达到目标过程无论如何曲折都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