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情留马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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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午夜生情

于莉大王还有我带上丑丫姐,还有二排派来的两个人。一个是三哥,一个是长的膀大腰圆的叫刘淮山的男生。我们六个人在天要黑的时候上路了,奔往东方红而去。去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大家说着话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了医院,都已经下班了。医院是一溜平房,前面这趟房子是门诊,后院还有一趟房子是住院部。上次带吴晓曼来过,也有大王一个。我让三哥和刘淮山在外面等着我们,我们四个到了门诊。我们挨个房间敲门,都没有人。我们就在走廊来回走着,等着有人出现。走廊里亮着发黄昏暗的灯,我们想:这么大的医院竟会没有人值班吗?我们几个带着疑惑在走廊里等着。过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有一个人从医院的大门外面进来了。到了跟前我才看清,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走到我们跟前问:“你们是来看病的?”我说:“是,没找着大夫。”那个人说:“晚上看病得去后院住院部,前面没有大夫。”我打量一下这个说的人,四十多岁,挺瘦,长瓜脸,头发往后梳。这是当时流行的大背头,穿着一件劳动布的工作服。我问他:“师傅,您是干嘛的?”他笑着说:“我是这里的更夫,一看你们就是下面哪个连队的。”他想了一下说:“看你们几个小姑娘都挺精神,是谁有病啊?”我心里想:这个人真能啰嗦。于是,我说:“咱们走吧,上后面去找大夫。”我没有回答他的话,领着她们三个就从前面的这栋房山头绕过去。没有灯,摸着黑走。到了后面,我看见人就问,大夫在哪?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有人告诉我们大夫在哪?我们四个就去敲这个屋子的门。敲开门出来一个女的,长的白白胖胖的,很年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她问我们说:“你们要干啥?”我听她问的奇怪就说:“上这来就是看病,还能干啥?”这个女的态度很不好,说:“看病,谁?咋的了?”我听她问就把丑丫姐推到她面前说:“大夫,是她。麦芒咔住了,扎在嗓子上了。”她听我说完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们一眼说:“麦芒扎在嗓子上了?回去吃点东西,大饼子咸菜使劲往下咽就挂下去了。”我说:“大夫,不行啊,上午扎的,都吃了两顿饭了,也没挂下去呀,您给看看吧。”我怕她不给看紧接着又说:“大夫,我光给她喝豆油就喝了两个大半碗,还是没有下去。”这个女大夫听我说:“竟然哈哈的笑起来,说:“喝了那么些的豆油,肚子能受了么?还不得拉稀呀。”我说:“大夫,您就给她看看吧。”这个女大夫说:“我是内科的大夫,你们明天上门诊找五官科的大夫看。”我一听还要等到明天,心里很是着急。我看了一眼丑丫姐,丑丫姐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我又和这个大夫说:“大夫,就麻烦麻烦您给看看吧,我们是下面连队的离这里十多里路呢,您就给看看吧。”这个女大夫说:“那就进来吧,我给看看。”大王和于莉在走廊站着,我和丑丫姐跟大夫进了屋。这个女大夫拿着一根压舌头用的铁片让丑丫姐把嘴张开,然后,又拿了一根镊子夹了一个小棉球。用手拿铁片压住丑丫姐的舌头,一手拿夹住棉球的镊子,在丑丫姐的嗓子上捅了几下。一下就把丑丫姐捅恶心了,丑丫姐跑到走廊就要吐,咔了几下也没有吐出来。女大夫站在门口问:“好没好?还扎吗?”丑丫姐感觉了一下说:“好像是没有了。”大夫听她说完就进到屋里,不再理我们。

我们走出医院,看见陪我们来的两个男生蹲在医院的大门口等我们。看见我们出来,就站了起来啥也不说就跟我们走。他俩也不问是谁生病了?生的啥病?好像我们女生之间的秘密他们不该知道,更不能问似地。所以,他俩就不问,也不打听。走出医院不远,我问丑丫姐:“丑丫姐,你再感觉一下,看看有没有了?”丑丫姐听我问她,咔了两声说:“好像还有,好像还扎在嗓子上。”这时都快十点了,大王和于莉都困了,大王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刚才在医院你咋说没有了呢?还说不扎了?”丑丫姐被大王说的光是那啥,那啥的说了半天也没说上来要说啥。我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回连队吧,明天再说。于是,我说:“咱们回去吧,明天不好再来吧。”我们也一行六人,顺着来时的路就往回走。从贮木场窜过去要近很多,我们决定还是走近路。来时天模模糊糊还能看见,这时候快半夜了,天没有月亮,漆黑一片。我们摸着从楞空走过去,感觉很是难走。眼看就要走出楞场了,就听见于莉好像是跌倒了,喊了“妈呀”一声。我听见就停下了,问于莉:“于莉,你咋地了?”于莉说:“没事儿,我拌了一脚。”我和大王走在前面,中间是于莉和丑丫姐,后面是三哥和刘淮山。走了一会我觉得不对劲,于莉和丑丫姐越走越慢,还在说着什么。我看看拉的远了,就站住等他们。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模糊里就看见丑丫姐拽着于莉,我等他们到了跟前问于莉:“于莉,你咋地了?”丑丫姐说:“于莉把脚崴了,不敢走了。”我一看也不能这样走啊,这得啥时候到连队啊?我想了一下对刘淮山说:“刘淮山,你背着于莉走吧,行吗?”刘淮山说:“三排长,我不是不背,我怕明天二排的人都知道了笑话我。”我说:“那你们两个男生不背,咱们就走到天亮吧。”

三哥听我说完,他说:“来,于莉我背你。”三哥蹲下背起于莉就走,啥话也不说。很快我们走出了贮木场,到了大道上,好走多了。我说三哥:“三哥,你把于莉放下休息一会再走。”于莉长的娇小,体重也不过八十来斤。可是十多里地总让三哥一人背着也够呛。三哥放下于莉,我们六个人就在黑地里站着。我和刘淮山说:“刘淮山,你再背一会于莉,和三哥俩换着背。”可这个刘淮山任我咋说就是不背,我很生气,也很瞧不起他。休息了一会我说:“三哥,我来背一会。”可是,三哥说:“不用,我能背动。”说完他又蹲下让于莉趴在他的背上,他背起就走,还是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到了下半夜的两点钟我们终于到了连队。三哥把于莉放在我们排的门口和刘淮山就回二排了。我和大王把于莉弄到帐篷里,我想起小时候崴脚妈妈用酒烧热给我搓的事儿。我想去找连长要酒,又想到天快亮了,就别去惊动大家了。我问了一下丑丫姐:“你再感觉一下,嗓子还扎吗?”丑丫姐说:“不扎了,秋,我困了要睡觉。”说完她躺下了,也不吱声了。我又问于莉:“于莉,你感觉咋样?”于莉说:“好像不动,不走就不疼。排长,你睡一会吧。”说完,她也躺下睡觉了。我也感觉很累,没有脱衣服头朝里就睡着了。

睡了一会,我听见起床哨子响。我爬了起来看看天都大亮了,阳光从帐篷的缝隙照进来。我想起丑丫姐和于莉,我走到丑丫姐跟前看看她没有说话。丑丫姐明白我的意思,冲着点点头笑了。我又看看于莉,于莉看我看她很不好意思说:“排长,我刚才想下地,还是不敢走,真是的又给你填麻烦了。”我说:“一会我去连部,和连长要点酒来,我给你揉揉看看行不行?”我说完着急忙慌的洗完脸,就去了连部。我看连部的门开着,就用手拍着门扇嘴里喊着:“报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我偷偷地往里看了一眼,帐篷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看见连长的酒瓶子在那放着,我拿起就走。我还没走到我们排,就听见连长在连部门口喊:“别都给我祸害没了,给我留点。”我举着酒瓶子向连长挥了一下,就进到帐篷里给于莉搓脚。我把酒倒在碗里,学着妈妈的样子,用火柴把酒点燃。勇敢的把手伸进带有火苗的酒碗里,给于莉搓着脚脖子。搓了一会就开饭了,我说:“于莉,你下地走走看看,还疼吗?”于莉下地走走试试说:“排长,还真的不疼了。”我说:“今天可能要去间秋菜苗,你要不能去就在家休息一天吧。”可是,于莉说啥也不在家休息。吃完饭,集合,连长给大家讲完话,我们就去了秋菜地,于莉也去了。

一路上于莉总挨着我走,还总向我打听三哥的情况。我向她说了三哥的一切情况,于莉听我说完三哥的情况,竟流泪了。她掏出花手绢擦着眼睛说:“排长,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苦,我也是很小就没有了母亲。我父亲又找了。我们姐三个,我还有两个妹妹。我父亲后找的这个是一个鲜族女人,从来不管我们,也不和我们说话。吃饭时,从不给我们菜吃。我以为我就够苦了,真没想到还有比我更苦的人。”她说着话流着眼泪,我看了心里很痛。到了秋菜地,看到种在草伐子上的白菜,萝卜都出来了。而且都长出四片叶子,耿副连长带队,并告诉我们,每一墩留三到四棵,要挑好的壮的留。我们按照耿副连长的要求,开始散开干起活来。于莉还是要挨着我,并且,一边间苗一边和我说话。题目:还是三哥。我没有多想,我想三哥应该是爱我的,只是他还没有和我说罢了。我知道三哥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很理解人,他不和我说是感觉时机不成熟,也考虑我的处境,他不说是在为我考虑。我呢,也很自信,心里总在想,现在岁数还小,三哥如果心里有我他会等我的。所以,于莉说啥我都没往心里去。结果,我大错特错了。事实打碎了我的梦,我心里的三哥不属于我了。那是我在一次偶然的去厕所的路上,看见,三哥和于莉走在一起,在去往东方红的路上散步。并且很亲热,挨得很近很近。我当时觉得头很大,心里十分空虚。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我一起看到的还有我们排里的几个人。

那是,我们间完秋菜。二次拔稻田里的草,稻子已经长到膝盖那么高了。大家在低着头拔草,忽然,于莉叫了一声就跑,二排正好挨着我们排。三哥听见于莉喊就跑过来问于莉:“咋的了?咋的了?”于莉指着刚才她站过的地方说:“有蛇,”我们听她一说就跑了老远,怕被蛇咬了。三哥听于莉说完就走到于莉刚才站过的地方,查看着。就看见他一伸手从水里捞上来一个东西,大家一看不是蛇,是一条鲶鱼。大家全笑了,于是又开始拔草。下了班,每天和我走在一起的于莉不见了。我四处看着,也没有看见她。我问丑丫姐:“丑丫姐,于莉呢?”丑丫姐对我笑笑说:“于莉丢不了,不用你操心了。”我当时听得是稀里糊涂,也没有多想就回到排里。现在,看见他们走在一起散步了,我的心第一次感到是那么的失落。事情是这样的结果,我能说什么呢?我能去问三哥,还是说于莉呢?我能给三哥比于莉给三哥的爱多么?我是排长,我不能带头恋爱。我不能给连里增加麻烦,我要听爸爸的话‘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想到这些,我似乎好多了。于莉是好女孩,小嘴会说乖巧,三哥有她做伴我应该高兴才是。

回到连队,我被连长叫到连部。连长和我说:“三排长,场部成立文艺宣传队,你们排的杨柳和何颖调马鞍山农场,明天报道。”你的调令呢,我就抗旨了,你还当你的排长。”我啥也没说,默默的回到排里。通知了杨柳和何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