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情生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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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误会

宴会多时,酒过三巡,多数人早已散去。

已是三更多了,荀攸心头念着自家那只“老虎”,不知道要是回去晚了,那婆娘又会整出什么法子。远远望了眼在主公身边的郭嘉,本想同他一起回去,对家里那位也好有个交代。但见他依旧被主公扯着手东拉西扯,想了想还是不要叨扰他们的兴致,便打算自己坐了马车回去。

没想这一望被主公尽收眼底,曹操兴致大起,便扬着手道,“公达!公达也过来喝两杯!”

“这……”这下荀攸有些犹豫了,却又不能退却主公的美意,只能立身而拜,含笑谢过。

“算了吧,主公。”郭嘉打趣道,“主公若是还想以后见着公达,还是容他先行回去禀报家眷,要是回去晚了……”说着转过头来,一种嘲笑的表情望着荀攸。

曹操也不禁笑了,“是么?那好那好!公达就先回去吧!”

荀攸脸上讪讪的,但又不好当面指出,郭嘉你小子,居然在主公面前揭穿自己。

可若不是他的解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转念一想,又欠了他人情。只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悄悄附到郭嘉耳边道了声谢。

“奉孝,那我先行告辞。你没有妻子,真是比我潇洒……不知道多少……”说着便转身离去。

没有妻子,他正欲入口的酒樽停在唇畔,一手拉住将要离去的荀攸。荀攸本已迈出步子,这么一拉差点一个趔趄摔在曹操面前。

“奉孝你这是干甚……”正欲低声抱怨,郭嘉却接过话道,“告诉严豹,让他先行回去。”

望着荀攸离去的背影,耳旁还是张辽和主公的谈笑声。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想早些回去。只是现在……

“郭……郭……来……来……”张辽的头已经快要埋到案几底下,一只手还拉着自己不放。

偏偏今夜主公也这么好兴致,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不知道雪儿睡了没有。没他的日子,她是不是睡得安稳……想到这里,竟兀自笑了下,自己居然会如此想,真是喝多了。

确实喝得不少,四坛酒统统都没了。

“这还有些。”袅袅清香袭来,丝丝入鼻,让他又感到有些熏醉之意。

“玉惜,来,再把这些满上。”曹操今夜似乎还不尽兴,定要喝个痛快。

“主公……”正要推辞,酒樽却又递了过来。玉手接过曹操手里的酒樽,递到他的唇畔,巧笑嫣然道,“主公的酒,就多喝些吧。”

郭嘉也不好再推辞,只想喝完这杯,就能够回去。伸手去接那杯酒,不小心一个晃荡,飘香四溢的酒洒了出来,点点溅了玉惜的裙裾。

“哎呀。”“真是抱歉。”

“无事。”轻柔的话语,说话间玉惜掏出一块丝绢的帕子擦拭那些痕迹。

“郭大人……你这里也有些……”

“无事,我自己来。”郭嘉绕开了身子,接过她那块帕子,随便捋了两下。

“奉孝啊,酒量怎么不行了?”曹操又端上一樽,郭嘉随意将那帕子往兜里一塞,接过酒樽,只能笑答,“主公的酒量,可是见长啊。”

曹操眯眼一笑,侧脸去看张辽,早已倒在案几上了。

“今夜无主无臣,你我不醉不归。”

主公?今夜是怎么了?好像故意要让他喝醉似的。

他也确实有些醉了,再过几杯,终于看不清楚眼前人了。

不知道雪儿是不是自己睡下了。或者这么晚了,她还在等我?他晃着眼前的酒樽,终于也有些困倦了。

第一次在主公面前醉,真是失态。

“玉惜,去安顿下。”恍惚中听到主公的话语,那股清香又袅袅袭来,原本软绵无力的身体却有种从深处激发的感觉,萦绕着他,挥之不去。一双柔软的手将他扶起,走了几步,又倒在软绵的地方,这不是他的府邸,这是哪?好香。

眼前似有人影攒动,那股清香似乎更近了些,更浓了些,心底的欲望似乎如雨露般,毫不掩饰地肆意生长起来。

什么东西触到他的脸庞,如丝一般,滑过耳际,滑过脖颈。

真的好香啊……这么想着,终于没了感觉。

赵雪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高照。

郭嘉却还没有回来。

昨晚去之前明明说好回来,可现在还不见踪影。看来他果然是收不了那副放浪形骸的骨头,以后若是如此,这独守空闺的日子,怕是少不了。赵雪心头想着,又有些愤懑,其实说到底,还是很担心他,可他呢?

临近夜晚,郭嘉总算回来了。

他一如往常,大步流星地踏进院落,那时赵雪正蹲在地上捡拾桃花瓣,本想着改日和华佗一起,酿些桃花酒来喝。不想正捡着,一个阴影从头顶掠过,熟悉的衣襟划过她的发髻,抬起眼,却发现主人早已进了屋子。

赵雪匆匆赶去,郭嘉已进了内屋。她心头疑惑,为何今日对她如此漠视?难道故意视而不见?

“郭嘉。”

郭嘉翻着案台,一副要忙公事的样子,听到赵雪的呼喊,也只是随意支应了两声,却连头也未曾抬起。

这样的状况更增加了她的疑虑,低头凑近,又喊了声他的名字,他这才抬眼。

“雪儿。”一如平常的温柔语气,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却有些古怪。

“虽然我不想鸡婆,但我还是想知道,昨天你去了哪?”

“哦,我去了主公那儿呀。喝了太多,便歇息到现在。”郭嘉又低下头去,开始翻看案台上的竹简。

“郭……郭嘉,你的竹简拿反了。”

“啊?哦……”郭嘉的脸上居然闪过难得一见的红晕,匆忙间又打翻一旁的茶杯,洒了一身水。

虽然不想说出来,但他今天的反常举动,更由得她突增疑问。这样的神色,不像他。还有这味道,这清香,不是他的味道。一种可怕的预感居然从她的心底升起,这让她自己也不由得惊了惊。但若说怀疑,连他也信不了,那么又如何说爱?

原本欲说的话语几经吞咽还是落了肚,她脸上恢复了笑意,心头的自责感涌了上来。

帮着他卸下沾湿的外衫,谁料一块丝帕竟滑过衣兜的缝隙,缓缓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