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迤对这个儿子某些想法,一直认为很奇怪。比如对某些世家的排斥。他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小二,你也知道的,我们王家说起来门楣还是很单薄。如果找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为靠山,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大树下面好乘凉,省得你象去年那样斗来斗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父亲,这些大道理呆会说,你就直接说现在瓷窑是怎么一回事吧?”
“是这样的,我看到既然与郑家成为姻亲了,而且他家也不计前嫌,因此我与他们商议了一下,正好他们在巩县前后陆续地 收下六座瓷窑。你也知道的,郑家现在汇聚了天下许多瓷窑的匠师,他们烧出的瓷器也是很精美的瓷器。”
“父亲大人,说重点。”
“然后我们协商了一下,将十一座瓷窑合并在一起,郑家那边合计占着四成的股份,我们这边占着六成的股份。”
“是不是很上算?”王画冷笑一声。
“小二,你不能激动,事实也可以证明,这样很上算,有了郑家的销路,还有他们力量的支持,这段时间我家的收益增加了一倍。”
“父亲大人,你醒醒吧。就象猎人猎食一样,不下饵怎么能使猎物上钩?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技术,既然合并了,扩大生产了,技术得交出来吧。好了,过段时间后,再来个六座瓷窑,不要看我,这不是不可能的,巩县现在大大小小多少座瓷窑你比我清楚。到时候股份的事怎么说,然后再来冲释。如果你不答应,正好,反正也得到了技术,将这十一座瓷窑全部放弃,关健是现在因为他家将销路控在手里,到时候你就是生产了,都找不到下家。就是有下家继续与你联系,你用什么来与人家竞争?难道我以后就不要读书,也不要做官,就为你发明新瓷吧。”
就是发明新瓷,有多新瓷可供发明?
宋瓷过后,就是元青花与彩瓷,品种多,但各有各的长处,一旦郑家再次得到这些技术,那些匠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来自各地顶类的瓷器匠师。
别要以为人类越进化越聪明,这时候的人智商与他后世相差不了多少,才一千多年,在人类一百多万历史上还算是历史吗?如果让他们得到这种技术,举一反三,到时候王画烧什么瓷?
没得烧了,改行造汽车去吧。能造得出来么?
“可他们现在与我家成了姻亲关系,相信不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吧?”
“什么叫不要脸,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冠,连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况且一个烧瓷的。父亲大人,还有一件事,承蒙你的好意,我大姐有可能在郑家呆得不是很好,我现在正派张三龙暗中调查这件事。”
“那么大凤回来为什么不说?”
“父亲大人,大姐是怕说了,你们担心。不过这件事也未必如此,我也才回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另外,也请你醒醒,这不是一年几百几千缗钱的收入,如果整合得好,一年收入十万缗,二十万缗,三十万缗,这样的财富不要说这些世家,就是王孙之家,也会动心了。”
“那你说的意思,是郑家故意娶这门亲事,找到进入瓷窑的楔机。”
“我不是说过,我才回来,一切不知道,也许那个郑四郎是真正看中我姐姐的朴实能干,也许他是别有用心,毕竟除了姐姐外,他家的儿子还有媵妾,真不行,也能找一个理由,将我姐姐休掉。不要说我们,就是朝廷将公主嫁给那些吐蕃人,突厥人,该入侵时还不是对我们大周入侵,有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还是大周女婿这回事。况且这可怜巴巴的婚姻,人家真将你当作一回事吗?”王画说完了,想起那个角门。
这些世家简直傲慢到了极点,就是自己第一次到狄府上,狄府还半开了中门!
也许在他们眼里,确实某些时候,也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也许他们认为向武则天暂时低了一下头,屈从了朝廷,就已经十分委屈了。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也不知道,要等我得到了具体的情况,我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决。瓷窑只是一件小事,大不了不要就是,前年还不是白手起家的。可家人要平安,这才是首要目标。我们去找四凤与黛姨吧。”
说完了,到了巩县县衙。都好几天了,应当报案了。
巩县的县令已经换人了,换成一个姓何的县令,可县尉还是白县尉。王家小子回来了,一个个不敢怠慢。
他们这个层面,知道的消息,比青山沟的百姓灵通得多。狄仁杰的弟子,国子监全科年考优异通过,连武则天都让他以布衣身份,到早朝上见识一下,以后这个少年比他们都有出息。
虽然郑家未必将王画当作一回事,人家宰相将军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况且王画还没有正式发迹。可这些官员不敢轻视。
一个个迎了出来,吩咐人备茶。
王画将事情问了一遍。
白县尉一听,立即带着一群衙役来到青山沟,可是王迤并不是没有找过,几百号族人将附近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也不能看到人影。况且这些县衙。
不过这些衙役办案是专业人事,这样盲目地找人是找不到了。于是询问可疑的线索,比如七婆婆家的小猪突然死了,八公公的母狗产了十只小狗崽子。
因为慎重,白县尉带了十几个衙役过来,再加上地方保长邻长们的配合,方圆几个村落的情况全部反应到他们耳朵里。终于一条重要的消息进入白县尉的视野,郝里正的儿子郝鹏飞这几天也没有看到,时间与黛儿四凤失踪的时间相仿佛。
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者人家去那个朋友家玩去了,或者去做什么事情了。
可白县尉觉得很怀疑,于是悄悄围绕着这个郝鹏飞展开调查。一会儿一条重要的消息出来了,这个郝鹏飞在四凤母女失踪前,与黛儿曾经交谈过好几次。还有其他的,比如郝鹏飞这一段时间手里花费开始增大,等等。
有了这些钱索,白县尉开始抓捕郝里正。
儿子不在,有老子,还有郝鹏飞还有妻子留在家中。
开始好好地问,一问三不知。
白县尉于是将他们分开来问,最后得到了一些消息,郝里正也知道儿子似乎得了一些不干净的钱。他询问过此事,可郝鹏飞却说,他在帮一个有钱人做事。再问,他说他什么香奴巴,然后就没有说了。
自从郝鹏飞与王迤小妾一道失踪消息传来,他隐隐地感到自己儿子与这件事有着很大的关系。
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些,还有郝鹏飞临走时丢下一百两银子,给了他妻子。
然而众人都发愣起来。
香奴巴,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什么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还有他们为什么带走黛儿,与四凤,虽然王迤还十分珍惜黛儿,但在其他有地位人眼里,只是一名婢妾,都开始年老色衰了。如果是郑家所为,他们要拿也不会拿黛儿四凤做文章,想不通。
王画也在沉思,他总感觉到自己那一点疏忽了,可总是想不起来。
白县尉也想不出来。
没有办法,只好立即发下缉拿文书,捉拿郝鹏飞。
这只是做做样子,现在人口管理松散,除非是笨蛋,或者倒了霉,撞到枪口上了,否则想要做案潜逃,很难抓捕的。况且还有什么香奴巴支持。
可王画坐在椅子就是不语,也不知道想此什么。
过了半天,这才站起来招呼县里面一班公差。
将他们送走后,王迤将王画拉到房间里,说道:“小二,虽然你做得比为父好,可你脾气太坏了,如果当初不是你胡弄了那个郝鹏飞,也不会有今天这事情发生。”
王画一听就恼了,他说道:“那么依你意思,当时就应当将李红送给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王画生气地站了起来,说道:“父亲,我知道你认为我不应当与郑家斗得死去活来,我们也没有资格去与人家斗。不好意思,我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至于所谓的友谊,看看宝林斋吧,他们身后是什么人家,韦家,现在太子妃就是韦家的女子,看看人家,有没有动过我们王家瓷器的主意。”
“他们那一份子,我也没有动,这五座瓷窑出产的瓷器,还是一半留给他们了。”
“很好,没有动,可如果没有你,其他六座瓷窑能不能生产出来我们王家的瓷器?这已经影响了人家的销路了,你懂不懂!韦家,可是照样拨根汗毛压死你的。可人家是因为和平,与我们打交道,就不把人家当作一回事了!非要象郑家那样打压你,你才高兴!”
王画现在真有些气了。
黛儿事小,主要是四凤生死不明,大凤还不知道到底过得好不好。到现在自己这个老子还象一团软绵花一样。他这话意思是说,你是吓牛鞭子,哄着不走,打着走。
王迤气得刚要发作,张三龙从外面走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