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第二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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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德交归焉之冥主托付

天地改易,万不遗一!

这就是水千涟利用浮生经所推演出来的预言,昭示着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封凌这才默然,原来,一切都发展得这样快,天地都要改易了么?可笑自己竟然还在为了个人名利整个你死我活,父亲却早已经开始为这个谋划了。

相比较起来,道纪三大势力,只怕也只有父亲才会考虑到这个,这就是父亲为什么凌驾于天主鬼帝之上的根本原因吧。

水千涟预言完了之后,脸色一阵苍白,胸口起伏不已,很显然,预言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心力。水清灵扶着水千涟坐了下来,在一边休息着。

浮生秘境之中的浮生经,在预言完这一次之后,那八个金色大字,竟然迅速的变换,交错之中,淡入进了书页之中,整本白色的浮生经忽然一阵炽烈的闪烁,鼓动之后,一阵猛烈的炸开,浮生秘境中的至宝浮生经,就此毁灭。

封凌不由呆在了那里,杀经求解,一生一次。封凌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也明白了刚才的预言,需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转头看去,水千涟那本来红润的肤色,经由这次预言之后,竟然变得干枯异常。

封凌突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默默的为后人创造着一些希望,而那些懵懂无知的人,却还在为名利互相争夺。

封凌才明白,自己以前做的那一切,是多么的可笑。父亲的形象,在封凌的眼中,更加伟岸起来。

“千涟以后有何想法?”封越离平静的问着水千涟,封凌却明白,这看似简单的问候,莫不与以后有这密切的联系。

“我的想法,冥主莫非不明白么?”水千涟勉强一笑,抬头看着水清灵,伸手朝着封凌一指,轻声说道:“灵儿,过去吧,以后,那里才是你的依靠!”

水清灵嘴角扯动,看着水千涟那张沧桑的脸,想说些什么,有没有说出来。水清灵抬头看向封凌,见到封凌也是木然的站在哪里,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水清灵更是不好过去了。

封越离见状,轻哼一声,唤醒封凌,然后说道:“我儿是否责怪为父,私自为你做出安排?”

封凌此刻可以说是百感交集,心中甜酸苦辣咸都有,这件事情,母亲不是一指在反对么?怎么父亲这个时候下了这样的决定?封凌很是不解,但是还是答道:“怎么会呢,孩儿感谢父亲还来不及……”

“那就好,为父还担心你有怨言,那样就不好了。”封越离立刻接过话头,继而转向水清灵,说道:“丫头就不叫我一声么?”

水清灵手攥着衣角,没有说话。封越离也不以为意,口中喃喃说道:“恐怕你以后想叫都没有机会了,若是子依那丫头,只怕千百个愿意呢,可惜,我却不能那么安排!”

水千涟却是拉了水清灵一下,叹息道:“傻孩子,为父可是为了你好,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为父难道还不知道么?只是这时间的事情,没有人看重经过的。时日不多,为父也只能这么安排,你所为难的事情,以后多的是时间去排解,但是眼下,为父却只有这么做了。这可是为父好不容易的来的机会啊,冥主从不轻易承诺的。”

水千涟再次劝解无效,只好作罢。

“千涟最主要的事情能够解决了,还有什么需要本座去做的,你一并说于本座听吧,如果你不说,本座就是有那个心思,也不会去做的。”封越离说道。

“已经没有了,再有的话,就是我贪心不足了,一个人如果太贪心,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水千涟至今就说了一个要求,对于其他的,说了也没用。

“那好吧。本座就当你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了。你既然将女儿托付给我,那么本座也将儿子托付给你了。本座不再的时候,我儿就麻烦你教导了。”

封越离轻描淡写的话,听在封凌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封凌的身子都颤抖起来,封越离从来不会求人,也从未开口求过人,此刻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本座不在到时候……

封凌都不敢想下去,虽然早知道父亲元气外泄,阻止不住寿元的流逝,但是现在封越离这话却是在交代后事一般,怎么不叫封凌震惊。难道父亲知道了自己大限将到?

一趟战劫门之行,竟然会引来这样的可怕的消息。封凌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同样难以接受的,只怕还有水清灵,这样的事情,只怕两人都从未听说过吧,想到这里,封凌不由朝水清灵看去,恰好迎上水清灵的目光,两人就这样愣在了那里。

“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好了,那么冥主下一步有何打算?”水千涟问道。

“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整合道纪所有的势力了,只有众志成城,才可能有一线生机,但是道纪各大势力勾心斗角,从未有过一统。明里我封越离可以说是道纪之首,本座出手的话,整合道纪倒是无妨,但是背地里,小动作只怕也有不少。而且,本座的时间不多,万一有什么差池的话,只怕徒然生出更多的事端,只有再选择一个人,有了本座的支持,又能够整合道纪的话,最好不过。”封越离沉吟道。

水千涟寻思着道纪的人选,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天断苍和鬼帝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就屈居于封越离之下,若是他们来整合道纪,倒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想要胜过封越离,可能性极其微小,征得封越离的支持来整合道纪,他们的自尊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再找一个人的话,只怕又压制不住天主鬼帝的嚣张气焰,让人难以信服。

这是个苦恼的问题,原本封越离是有人选的,御天辰就是不粗的选择,但是御天辰却走上了与自己相同的路,近来更是卖命的修习,就连封越离也阻止不了。

慧远是不错,却是已经成魔。碧落黄泉的人选,那更是不可能,没有一家服另外一家的。

其余的人的话,没有几个合格的。两人也为此苦恼万分,却又没有办法,这件事情,虽然是当务之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也不能一口吃出个胖子。

“此时也先放在一变,那边呢?事情有眉目了?”水千涟怀着希望问道。

封越离顿时摇摇头,过后又点点头,弄得水千涟都不明白什么意思,最后封越离开口道:“可以是一支力量,但不会为我所用,或许,”封越离朝着封凌看了一眼,想起当日的情形,突然说道:“我儿可以胜任!”

什么?这话说得水千涟都一呆,旋即似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冥主若是想的话,我尽力而为。”

“好了,事情就到这里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儿想必也有很多话问我,还是先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封越离顿时起身,二人向水千涟告退。

出了浮生秘境,封越离说道:“我儿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为父能告诉你的,一定会说。”

“父亲,我想知道刚才的预言是怎么回事?”封凌想了想,问道:“你轻易不求人的,而且看那预言,耗费水谷主不少心力,能答应你做这事情,想必水谷主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孩儿也想知道这件事情,能为父亲尽一份力。”

封越离看着封凌诚恳的神态,微微一笑,温言道:“每个人有有私欲,水千涟也不例外,他自己经脉尽断,无人可以依靠,浮生谷在道纪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灭亡,是因为道纪各大势力都在观望,而且,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浮生谷,才是于己最为有利的。只有如此,才能封住道纪悠悠众口,不生事端。水千涟只有一个女儿,而且本身境界不低,为父打他的主意,志不在道纪,这个你不必知道。”

“为什么?”封凌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是因为蜃魔的事情么?我知道,蜃魔的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引起第一道纪的破灭,哪是一个慧远就能够摆平的,父亲,你别忘记了,我可是第一道纪的圣主,不是第二道纪的圣者可以比拟的,很多消息,只有我才有资格知道,父亲如果不说,我自己也有办法知道。”

封越离很是欣慰,看封凌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与赞赏,但是却还是摇头道:“你修为太低,这件事情,整个道纪,没有几个人有资格知道。假若你修为达到冲夷之境,为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至少,你有自保的能力。”

“这和知道与否是两回事,父亲,我修为是很低,但是我背后的力量,确实强大至极,我可以去第一道纪修炼,达到父亲满意为止。”封凌见到封越离竟然还是不和自己说,不由得声音也大了起来,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与父亲争吵。

“哦?”见到封凌如此反应,封越离不由得笑了:“你怎么修炼,一群死人指导你么?”稍微一嘲笑,封越离便肃然道:“我不让你去那里修炼,是因为本来他们的圣主就是第一道纪至高无上的存在,如果按照原来的路修炼下去,结局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的圣主之所以选择脱胎换骨,目的也是为了寻找到另外一条路,这也是为父不让你去的原因。”

封凌顿时不说话了,封越离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的圣主,是要寻找另外一条路才放弃原本的身躯的,自己回去的话,于事无补。封凌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心中太多的不甘心,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让自己想迫切的拥有强大的实力过。

只有自己实力到了,才有足够的能力办任何事情,想必当年的父亲,也是如此想法并如此做的吧,所以父亲才能够成为道纪巨头。

看出封凌还是不甘心,封越离轻轻走到封凌面前,柔声道:“我儿不必忧虑,为父什么风浪都经历过,这一次,为父有自己的安排。”

封凌心中纵有万般不甘,此刻也没有办法,从来没有一刻,让封凌如此感觉自己的无用。

“父亲,我想修炼四相印!”封凌突然抬头说道。

封越离眼皮一阵下垂,再挑起,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无论战劫刀或者四相印,没有为父的指引,你根本就修炼不成功,但是为父告诉你,修炼四相印,是根本不可能的,为父的力量,原本就是在于天地争抢,为父的每一分力量,都是来自天地,每多一个人修炼,就是在与为父争抢力量,为父也是不久前才明白,这条路是独一无二的。你师兄御天辰就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不得已,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现在天地想回收了,为父也无可奈何,所以,为父不准你修炼四相印。”

封凌顿时急了,气愤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这近二十年来所做的,全部是一场空么?”

“当然不会是一场空,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战劫刀你不是已经达到了大希之境么,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巩固你的自有境界,大希之境,在道纪看来,已经不低了,但是你只是刚刚踏进大希之境而已,很多东西,要等你巩固了,你才会明白。为父就让你跟着水千涟,感悟一下,什么是境界!”

“那要有什么程度?”封凌见到封越离终于给了自己事做,不由一阵放心,父亲说的是对的,但是自己却不能这么继续蹉跎下去,一定要达到父亲的期望。

封越离默默的看着封凌,却看不出他根本在想什么,良久,封越离才缓缓道:“罢了,你还是不明白。是为父过于强求了,你好生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明白了,就是你可以来跟为父讲条件的时候。”

封凌苦着脸,很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让父亲失望了,明明自己解释了那么多,父亲却还是对自己失望,而且越想解释,父亲越失望,这到底是为什么?

封越离见到封凌一脸沮丧,无精打采的样子,轻声一笑,温言道:“好了,不要不思乱想,你就留在这里,等到为父下一次来的时候,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为父还是那句话,你的任务,是感悟自己的境界,境界到了,到时候修为自然那一日千里,你不见鬼帝那个例子么?修为停滞不前,就是境界没到的缘故。好了,你自己想想,为父还有点事情要和水千涟商量一下,你若没事,就到处走走吧。”

封越离说完,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