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陪我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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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对于薛城或男生而言,大学时代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无女生可泡,最最郁闷的是有女生泡却被别人捷足先登。而我呢?我甚至都不知道恋爱的感觉是什么。小学和初中我比较自闭,思想总和同龄人格格不入。不是很激进便是很落伍,因此常常和同学们说不到一块去。

比如,初中的时候,当时风靡全校的动画叫做《足球小子》。记得当时小伙伴们讨论的焦点是:若大空翼射若林源三把守的球门时结果会怎样。然后若林派和大空翼派展开了激烈地讨论,当大空翼派和若林派争论的不可开交面红耳赤恨不得派代表决赛时,一个家伙跑过来问我:喂,陆歌啊,你从来不看足球小子,你认为结果会怎样啊。

我厌烦于他们无休无止的讨论,为图耳根清净,不假思索地说:大空翼用势大力沉的脚法将皮球踢出一道诡异无比的弧线朝若林飞去,但被若林稳稳接住了。

若林派听到后兴高采烈。

我接着说:但是球门被震飞了。俩人打个平手。

此话一出,双方对我纷纷嗤之以鼻,而我对他们也不屑一顾。

因为那时我是不屑于看动画片的,我热衷于看那些古装武侠片。当时热播的是《白眉大侠》,每每看到激动处便顺手抄起街边摊上五角钱买的塑料刀挥舞一番,当时最大的愿望是一觉醒来眉毛也变成白色,最想做的事是把隔壁班里老是爱欺负人的小**打一顿然后将他绳之以法。当时我很喜欢《白眉大侠》的主题曲,这首歌是这么唱的:

他是横空出世的英雄他有海阔天空的心胸

他是盖世无双的侠客他有出神入化的武功

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两肋插刀笑傲人生

他的故事被人们竞相传颂

他的故事被人们竞相传颂传颂

白:传说中,他有着绝对精彩和浪漫的身手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

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

招,是什么样的招?天地阴阳招!

人,是什么样的人?飞檐走壁的人!

情,是什么样的情?美女爱英雄!

这首歌唱得多好呀,歌词也让我当时年幼的我心生向往。于是,每次当歌声响起,便是剧集要开始了,我便端坐在电视前,左手紧握塑料刀,右手高举头顶并不时挥舞,口中跟着歌声一起唱,为了能显示出自己能记住歌词总要比电视唱的快一拍,并沾沾自喜。

又过了一年多后,我明白了在短期之内我眉毛不可能变白,除非老成我爷爷那样。也知道了逞强除恶我要更强悍点才行。这时的我已经不看古装连续剧了,因为我在看了很多部以后发现情节大多雷同:坏人一开始很叼,把好人折磨的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后又倒霉地掉入悬崖之类的裂缝中。好人在下面阴差阳错发现了世外桃源,然后又阴差阳错习得绝世武功,然后又阴差阳错抱得美人归,最后和美人联手把坏人一网打尽,从此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我曾经一度对缝隙尤其是地下裂缝之类的很感兴趣,在那次爬了下水道被父亲暴打后我才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美人和绝世武功是在地底下的底下的底下。我照了下镜子,瘦的跟三毛似的,我想我没爬到地底下的底下的底下便会饿死。

痛定思痛后,我决定把绝世武功和美人抛之脑后。因为我看了《灌篮高手》后,依稀觉得,我能灌篮了。

后来我便疯狂着迷《灌篮高手》,而当时学校风靡的是《还珠格格》。我向同学们讲述樱木打架多么厉害的时候,同学们纷纷不屑,因为他们早已看过了。而他们讨论的小燕子紫薇我也极度厌烦。我对他们的疯狂着迷很是不解,甚至连我放学回家后爸妈都在电视机旁等着最新的一集。当时班里的女生发誓非尔康不嫁,而男生非紫薇不娶。估计现在他们回想一下都会抽自己。

除了能在作弊时达成默契外,我和同学们的话题总不一致,于是我便和他们渐渐疏远。从不明真相的家长和老师眼中看,这孩子被孤立了。

我变得不爱说话,在学校和家里都一样。我认为没有能了解我的想法,我说了话也没人能懂我在说什么,干脆不说。我父母很担心,认为我长此下去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老师开始找我谈话,问清原委后便鼓励我多和同学们接触,比如同学们讨论的话题呀,不喜欢多接触下也就喜欢了。

我对老师的话很不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要强迫自己喜欢呢?

在今天看来,这世间确实有太多的人在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做着很多事情,不喜欢也装做喜欢,活着太累。但或许,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实自闭或者他们所说的被孤立完全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可怕,因为我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就变得简单而不繁琐,不需要顾虑别人感受。不想与别人说话的原因是不想被打扰,这样多自在。

活在自己的世界也并不枯燥无味,我都能把樱木花道穿越进古代去和白眉大侠并肩杀敌。有时甚至都觉得世间过得太快,又到了上课的时间或者睡觉的时间,我只能让他们暂停,凝固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然后等闲暇的时候再把他们召唤出来。

可有时候会忘记我把他们凝固在哪里了,这是我最烦恼的时候。因为我本人就最烦让别人等我或者我等别人,我想我的主角们肯定也在被我凝固停留的地方骂我呢。比如他们正在和坏人打架,我喊声凝固他们的动作便无限期停在原地,这多累啊。又比如他们在上厕所,我凝固住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在厕所蹲着吧,这样他们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当然,他们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必定会希望我凝固的。

但在我的幻想中,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姑娘的,幻想出来唯一的雌性动物是一只白眉大侠养的侦探狗,我想,他们是不会满意的。这让我不厌其烦地拼命想象我把他们停在哪里了,实在想不起来就只能重新再来一遍。就这样一遍一遍地,时间便汹涌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