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忽的一下就过去了,虽然今年方明这帮同期生依旧不能在大团圆的日子里回家过年,但是却也用不着他们再站大街了,新来的下级生已经担负起他们去年所做的一切。
当然方明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度过这大半个月的时光的。政事堂、六部衙前以及枢密院的勤务,监国府、议政会和大国师陵园的警戒,种种种种,每一天都是异常的充实。
然而整个年假无事,并不代表新的一年会有一个好兆头,等轮到方明他们好不容易休假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不期而至了。
二月初神州故国传来紧急军情。
刘福通等帅颖汝红巾从砀山夹河一带迎回韩山童之子韩林儿。并拥立其为皇帝,称小明王,国号大宋,年号龙凤,建国都于亳州。
龙凤政权效仿元制,设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和六部等中央机构,且地方上设行省,并以杜遵道、盛文郁为丞相,罗文素、刘福通为平章,刘福通弟刘六为知枢密院事,呈现出一副雄心勃勃、称王立基、驱除鞑虏、独主神州的王霸气象。
这件事其实也说大不大,在政事堂的高官眼里,这不过又是一起蚁民僭越的闹剧,只不过闹剧的主角所用的名义可能会触动自命为正统的海国宋人罢了。
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却没曾想到,这件原本应该锁在层层密档里的绝密文书,却一日之内被各大抄报渲染出去,一时间沸沸扬扬,舆论滔天。
“在下渑州议郎张志鹏,请教执政相公,近日报上所述,北方有大逆窃本朝国号,惑乱天下,大有反客为主之势,这件事政事堂可否予以确认。”果不其然,新科的谢相公刚刚完成议政会的第一场政策演说,下面就有人向他开火了。
“却有此事,不过一干跳梁小丑,倚本朝国威抗拒鞑虏而已。”谢明礼不能否认,却又试图轻描淡写。“现在国朝鞭长莫及,且坐看其喧嚣吧,待来日大军北伐,定将一切窃号之贼化作亟泥。”
“等到来日北伐,也就是政事堂现在是主张袖手喽?”另一位自报是宽州议郎李顺杰的,抓住了谢执政的语病不放,非要弄个子丑寅卯出来。
“当然不是,”谢明礼虽然也是久历宦海,然而这种阵势却没有见识过几回,一下子忙中出错了。“此大逆之贼妄图与本朝夺取神州民心,乃是万万容他不得的,政事堂已经勒令有司拟定计划,誓将其赶尽杀绝。”
“相公刚刚说本朝鞭长莫及,现在又说将其赶尽杀绝,难不成国朝欲与鞑虏联手嘛。”一句诛心之言,顿时整个功民会里宛如开了锅一样。
虽然政治是肮脏的,虽然历朝历代也不乏和异族联手出卖自己人的前例,但是南狩海国的遗民们却最见不得这个。
李纲、宗泽、岳飞、韩侂胄、文天祥,一连串的名字和他们背后的故事被永久的镌刻在民族的耻辱柱上,几乎没有文盲的海国功民们都对这种大义名下的背叛深恶痛绝。
有鉴于此,作为民意代表的功民会议郎们绝不会拿自己未来的选情来博个和尘同光、开怀一笑的。
“肃静,肃静。”维持秩序的祭酒们挥舞着手中的静锤,然而声浪越来越高,若是谢敬三再不做出合理的解释,恐怕他就将是国朝南狩后最短命的宰相了。
“国朝绝无和鞑虏联手的图谋。”谢相公凝了凝神,这才一字一句的否认着,其面上表情之沉重,估计也不是普通演技可以胜任的。“本官再说一遍,国朝上下无一日能忘怀国耻家仇,政事堂断无与虎谋皮之举。”
“至于前面所言本朝暂时对神州故国鞭长莫及而是现实,”谢敬三的话很诚恳,于是议郎们也就纷纷静下来倾听着。“但是即便国朝大军一时无法登上大陆,政事堂和有司对一切窃号之贼的态度都一样,赶尽杀绝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是敷衍,既是敷衍我等功民会,也是敷衍海国一千七百万功民。”议郎中还是有人不依不饶。“国朝还有什么办法,再背着功民会来个专诸案嘛。”然而这个议郎更肆无忌惮,甚至可以把最后一层纸捅破。“最终还是借鞑虏的手屠杀自己的同胞。”
“什么专诸案,怎么回事?”不少蒙在谷里的议郎议论纷纷。
“还请执政明确给个时间表吧,什么时候才是国朝真正反攻的时候。”还是最初的那位渑州议郎,显然这位方明的同乡刚刚成为功民会的一员就已经赤膊上阵了。
“坦白说吧。”谢明礼终于沉下脸来。“以国朝现在的实力,的确,收复神州应该是可能的。”全场大哗,但是谢某人的话还没有完。“不过有一条,全军投入北伐,那么国朝就有可能面临失去大半个海国的危险。”
瞬间,整个喧嚣的会堂一下子鸦雀无声了,神州虽好,但议郎们在那边没有现实的利益。而海国则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议郎的家庭、议郎的财富都源自于此,没有人会为了未来而毁了现在的。
然而谢明礼继续表述着。“所以政事堂上下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利用神州百姓自发的义举来进一步削弱暴元国力军力,与此同时努力扩展本朝的国力军力,相信此消彼长之后,一切将势如破竹,海国也最终将稳如泰山。”
顿时场内掌声雷动,谢敬三终于成功的熬过了执政期间的第一场危机。
“查,秘密的查,”回到执政专用的马车里谢明礼一脸铁青,全然没有刚才的从容。“谁的泄的密,内贼不除,你我受制于人呢。”
“相公何必如此呢。”和谢敬三同车的兵部尚书丁顺斓却浑似无事。“相公其实也明白,否则也不会招下官同座了。”丁一全的话揭示了事情的真相,能在这件事上做手脚的也只有将门那些人了。
“虽然有些人不死心,但是相公如果能提前抛出赏功酬爵细则想必自会让他们乱了阵脚的。”丁一全设身处地的为谢相公谋划着,当然这也为了他自己,毕竟他现在还是兵部的主官,万一出了乱子,他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顶缸的。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啊。”谢明礼靠上真犀牛皮的椅背,脸色还是那么的难看。“能不能从枢密院中分化一二,或者,”谢某人的眼神凌厉,“要不,丁大人试着从六品以下的小武官这里着手。”
“是,下官一定办妥相公的嘱咐。”如果真能这么轻松分化武人的力量,前几任宰相也早就做了,还能等到现在?丁尚书虽然不以为然,但口中还是唯唯的,这么一来,谢相公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郄儿,爹不在家,娘亲还要照顾弟弟妹妹,你要乖啊。”方明逗弄着才三岁的小小人,还有两个更小的小不点还躺在一旁的摇篮里呢。“来叫声爹爹。”方明的确很宠方郄,丝毫没有因为不是亲生的就歧视他,这样算爱屋及乌吧。
“别太宠孩子了。”看着被方明逗得咯咯笑的方郄,方谢氏又绽放出让方明心醉的笑容。“别,相公别。”却是方明急色的将方郄放在卧床的里面,一伸手将方谢氏揽在怀里,手舌齐动,很快将她剥成了大白羊。
“啊。”一声高亢的呼叫之后,方谢氏无力的瘫软在床上,虽然怀孕和坐月子的漫长日子里她也情怀难迁,但是却比不得方明养精蓄锐已久一副龙精虎猛的姿态,于是经过几番搏杀,还是被杀得丢盔卸甲。
“相公,太坏了,竟然和虎儿他们抢食。”方谢氏用修长的手指在方明的面颊上轻轻的笔画着。“若要是饿坏了孩子们,看你怎么和爹娘交代。”
“不是还有蓉儿嘛。”由于方明刚才贪婪的吮吸和挤压,所以到现在脸上还留着淋漓的奶迹,不过对此方明并不在意,他有些恬不知耻的调笑着。“等相公我肄业了,一日吃一人的,虽然有些腥涩,不过相公我这一辈子都吃不厌的。”
“相公。”听着如此的情话,方谢氏的眼红了。“相公折杀妾身了,日后大妇进门了,相公可别再这样了,让人家背后说我和妹妹不知礼数。”
“谁敢。”方明知道一旦赵氏姊妹过门,肯定陪嫁的女仆不少,“有相公给你们撑腰,有乱嚼舌头的,一律打出门去。”说到这,方明灵机一动。“对了,她们是大妇,自然留在家乡孝顺爹娘的,这样,你和蓉儿就辛苦一点,陪我四处飘荡吧。”
方明的奇思妙想一下子把方谢氏给唬住了,她期期艾艾的不敢相信。“爹娘那边会同意吗?”
“这就看你相公的本事了。”方明大包大揽着。“哎呀,刚刚忘了,郄儿呢?”两人一阵慌乱,这才发现年幼的方郄大概看厌了刚才的妖精打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天谢地,没出乱子。”方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身上的美妇,神色诡秘。“好心肝,再来一回吧。”
“别,还是去陪蓉儿妹妹和蕊奴吧。”方谢氏神色慌乱的试图避让,然而连在一起的身子却越发的不听话了。
“她们晚上在过去也不迟。”方明吃吃的淫笑着。“她们可不经事,两个一起也挡不住你相公的,还是你这个做姐姐的先担待一二吧。”说着,小腹用力往上一顶,一场新的盘肠大战又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