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勾魂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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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三月桃花

(2)三月桃花

时光飞逝,岁月轮回,一转眼又逢桃花盛开。

这天,何刚和杜玫结伴而行赶到南汇。眼下,一年一度的桃花节正如期举行,那千倾桃园一望无际,仿佛一片花的海洋。再看前来赏花的游客络绎不绝,流连往返。

他俩兴高采烈穿行于这神往沓至的花海之中,心中倍感赏心悦目。今天,杜玫穿一身淡雅得体的春装,透着一股飒爽英姿,美丽动人。而何刚则是西装革履,不但显出他的儒雅持重,而且有一种脱俗飘逸的潇洒。两人携手漫步,时而侃侃而谈赏花心得,时而笑声不断,而且笑得得体自然,决非那轻狂的笑态,他俩真是地造的一双天生的一对,好令人驻足回眸。

这时,何刚打开相机,要为杜玫留下动人的瞬间。随着杜玫不断变换着优美的姿势,何刚也适时地按动快门,摄下一张张诱人的特写。接下来便轮到何刚的特写,看来杜玫的摄影水准要比何刚略高一筹。此时,她就像一位专业的摄影师,按照她的审美观点不断要何刚变动姿势。何刚也乐于为之尽兴展示。

拍好单身的,他俩很想拍几张情侣合影,等到珠黄人老拿出来翻翻一定激动不已。不过,何刚的相机没法自动拍摄,正巧,见一位外国友人朝这边走来。杜玫迎了过去,一句流利的英语,那老外欣然的接过相机。镜头前面杜玫偎靠着何刚,一副温馨可人的神情……这就完成了他俩的第一张合影。接下来又一连换了几个角度……

杜玫的美丽引起了这位老外的兴致。马上,老外将相机还给何刚,对他说:“先生,您的太太真美!东方女性就是与众不同……像仙女!”

何刚有点吃醋,出于礼节,他不能不作表示。于是,他干脆讲起家乡的土话,连杜玫都听不懂。而老外还以为他讲的是什么深奥的语言,居然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来:“您真伟大,有这么一位迷人的太太,很让人羡慕!”老外这会儿讲起中文。

杜玫十分高兴,这老外的眼光还真不差。她接着用英语表示谢意。谁知,这老外讲了一段恭候的话不算,还要提出跟他俩合影留念。杜玫知道盛情难却合就合一张吧,她用英语表示愿意。

老外面露喜色,很快架起他的自动相机……

拍好照,他俩继续随人流走向花丛深处,不一会儿又拐进一条林间小径。这里花丛茂密,更是芬芳扑鼻,叫人立刻心旷神怡。

何刚觉得,今天的杜玫的确太美了,比起去年的相逢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他望着杜玫不觉一阵激动,他拥住她,抑制不住心旌摇荡,他想吻她了。

杜玫半推半就。

何刚说:“吻一下会更漂亮的!”

杜玫嫣然一笑,仰起脸让他吻了一下。

何刚喜形于色,他说:“嗯,难怪老外夸奖,我们家杜玫就是仙女嘛!”

杜玫一听“我们家”三个字,就问:“哎,什么我们家……谁答应你了……”

“怎么还不想答应我……”何刚装着愁眉苦脸的样子,马上他眼睛一亮,说:“哎,其实这年头嫁个老外也挺不错的……”说完,他故意不朝杜玫看,其实他的内心仍醋意未消。

杜玫一听侧过脸来,“是嘛!”

“对啊,嫁个老外,有钱有车有洋房,每天吃的是洋面包、喝的是洋奶……再生一对洋娃娃什么的……好一个洋氏家族、洋氏系列……”何刚说得有声有色,马上话峰一转,问:“哎,不想试试嘛?”

“去你的,没正经……”杜玫娇嗔说。

何刚重又拥住杜玫,动情的吻着她的秀发。杜玫不语,满面含春,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嘎然一闭,微微仰起脸。

何刚激动不已,他与她的唇间仿佛有磁力一样很快吸引到一起。

一阵热吻过后,他俩继续朝小径深处漫步,亲密无间。

在打算结束这次赏花之行时,何刚忽然想起崔护的那首诗。如今他与杜玫的爱情总算拉开了帷幕,如果说去年因赏花再次相逢,那么今年便是旧地重游。可明年呢?他多么希望明年的此时此地能再度留下他俩的的身影……以后每年都是这样?他已深深的爱上她,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了……不能像当年的崔护失去蓁儿而怅然若失于城南的村庄。

当何刚问起还记得崔护的那着诗时,杜玫说:“当然记得!”接着杜玫随口吟颂出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随着杜玫的吟诵,两人的情绪已变得深沉起来。

杜玫明白何刚的心思,她想到何刚婚姻的失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要怪的话,那只有怪那个徐红不知好歹,这么好的男人,竟要拒千里之外。

杜玫同样深爱着何刚,经过一年多的彼此接触,杜玫认定何刚就是她这辈子最心仪的男人。虽然这期间发生过不愉快,可那毕竟正因为彼此深爱对方才产生的。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结束,彼此已坦诚相待,全心投入。现在,何刚受伤的心已渐渐愈合,他不能再经受不应该的打击,既然爱他,就该毫无保留,无怨无悔。杜玫思想了一番后对何刚说:“何刚,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起这首诗,其实那崔护没有见到蓁儿,那是他太理想化了。两人虽有爱慕之意,但却未曾表达,桃花无恙,情感难忘,所以当崔护带这种理想再度来到蓁儿的住处时已相隔一年,或许蓁儿已经嫁人,或许再有什么其它原因……因而,只见桃花不见人!”

“我觉得有道理,人不能太过于理想,同时,人总是要变的!”何刚这样感悟着。

杜玫听出何刚话中的弦外之音,于是,她带着更证的口吻说:“不过,我觉得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天涯海角都不会变!”

“杜玫,你说得好!”何刚激动起来。

杜玫不想再讨论下去,也许那个蓁儿确有其它原因,要不就是她早忘了崔护!杜玫清楚,这辈子她不会成为那个蓁儿。沉默半晌,杜玫又问:“何刚,我看你的诗写得也不错呀……”

“你不要取笑我!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没办法表达得十分准确……结果就写成了那样的,就算是心情诗吧!等将来天天面对你,或许能写出个名篇佳句来你说是不是?”

杜玫嫣然一笑,说:“哪有这个道嘛……是你取笑我吧?”

何刚故意说:“有的!你本来就如诗如画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不相信。”杜玫建议说:“我看今天这么好的景色,何不吟颂一首做个纪念?”

“哎,这也倒是,我试试看……”

眼前是春风拂动的花海,身边相伴的是俏丽佳人。面对佳人美景,于是,何刚吟道:

春风吹我心

桃花向我笑

已是三月春满天

正值花红时

桃花红桃叶绿

花红叶绿长相守

杜玫一听,跟着拍手叫好。何刚的这首词中,他将他俩比作红花绿叶,她就是他心中的花儿。他渴望爱情永驻,渴望真诚美好的生活,与他心中的花儿长相厮守、相爱到老啊!

这时,只听见何刚喊道:“杜玫杜玫,你先别拍手……我看见一个人……”

“谁?”杜玫懵着。

“蓁儿呀!”

“哪里……竟开玩笑!”

“你呀,你就是蓁儿……”何刚很风趣地说:“我就是崔护,我说蓁儿啊蓁儿……你是不是嫌我们家桃园太小就迁到南汇来了……你好狠心啊……你这一走害得我找了你一千年……一千年前我写了人面桃花……一千年后我终于有了续篇《长相守》……你看春风依旧桃花依旧……”

杜玫感到意外惊服,没想到何刚会有这么好的灵感……于是,杜玫受到感染居然也像小品演员一样表演起来:“崔护,你别痴心了,我已经结婚了……”

何刚立刻接上口。“没有关系的……只要没喜就不成问题……”

杜玫一听心花怒放,一不小心竟笑疼了肚子。但还是控制不住,看来非得一笑方休……

结束桃园赏花,谁知何刚又建议去野生动物园刺激一下。反正来了,何不玩够痛快。

坐进游览车里,车子缓缓地向老虎的栖身地开进。临近虎群时,突然有一只雄虎先行窜了过来发出一声怒吼,把杜玫吓了一跳,杜玫的身子本能的埋到何刚怀里让何刚揽着。

何刚说:“别害怕,这里的老虎挺友好的……你看你看,它们在列队欢迎哩!”

果然,虎氏家族的所有成员,注目行礼,夹道欢迎。一个标致的虎妞驱走先前雄虎迎了过来,看来虎氏家族也是女权盛行,兴许女主外确有恰到优势?

杜玫再次朝何刚贴了贴嗔怪道:“尽是你瞎说……我害怕!”

“哎别怕别怕,我没瞎说!”何刚不管,仍就变着法子缓解杜玫的恐惧心理。“你不要没礼貌嘛!你看我来跟它们打招呼……虎妞虎妞……我们是专程来看望你的……”何刚的兴致被调动了,竟然绘声绘色的说:“不对不对,应该这样说……虎妞虎妞你受苦啦,你看我是谁呀,我是你的祥子啊!我带来这么多银子,我要把你赎回去,你不要再去当什么女强人了,你看你都当(荡)到这里来了……你这么受苦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快跟我走吧……”

“真有你的……什么意思吗?”杜玫一拍何刚的后背。

何刚全然不顾同车游客的阵阵发笑,继续他的精彩小品。

这时,老虎似乎接到命令,只见虎哥虎妹,虎爷爷虎奶奶掉头就撤。

杜玫问:“哎,这是怎么回事,都跑了?”

何刚又诙谐地说:“它们觉得自己的样子不雅,怕吓坏你啊!”

杜玫娇嗔说:“尽是你胡扯!”

游车缓缓前行着,何刚突然对怀中的杜玫说:“你看你看,老虎又回来了……”

杜玫抬头一看却没有,就问:“哪啊?”

何刚有意提示她:“没看见吗?”

杜玫疑惑的目光移何刚的脸上,只见他正做着虎脸瞪着她。杜玫突然明白了,她抽手擂着何刚的胸脯,笑得十分开心。

何刚抓住杜玫的手,问:“怕不怕?”

“谁怕你呀!”

“对对,原来你是一只母老虎嘛……一只小母老虎……小母老虎……”

杜玫一听,使劲擂他。

同车游客又一阵哄堂大笑。笑声中,他俩感到无比满足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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