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帝师神棍
5868900000015

第15章 外交使臣

正如赵太后所言,不多日,宫内便下了圣旨。诏曰,命江寒作为前往定越国的外交特使,同定越答成联盟协议,互不共犯。

便在江寒即要出行的那日清晨,朝中百官纷纷前来送行。虽然朝中各官员派系争斗不断,但由于江寒从不参与,倒是同两派的关系都不差,只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江宅,谁知见到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院子。里面的摆设依旧,但只有几个零星的随从,而主人却早已不知了去向,只留袅袅的檀香在厅堂里依旧悠悠地起荡……

一叶扁舟。水光潋滟。湖光山色空朦意,便有美酒到潇湘。柳岸晓风,一个白衣书生在舟上生了一个小火炉灶,煮着茶叶,一手看着琴谱。衣随风动,忽然船一下轻晃,唬得他忙抓住了一旁的阑槛才没有落水。江寒看了眼那摇船之人脸上的笑意,啧道:“江艮,你是准备弑师吗?”江艮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摇着橹桨不咸不淡道:“少爷,我哪敢。只是那些个大臣估计要白跑一趟了。”江寒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奉承那套,早点走,免得脱身也要半天。”江艮道:“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借机离开了,谁道那皇太后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招。”江寒闻言,才知道江艮在为这事生闷气。原本,他们是准备领了圣旨乘早离开,谁道忽然来了队官兵,道是赵太后请“如梦儿”入宫去住。名义上是称让江寒往定越的一行可以后顾无忧,实则只是讨了个要挟江寒的筹码。看来此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江寒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若说对于穆如是,江寒还确有几分好感。如斯美人,且心密如针。但也因为她的心密,才让他也多生了几份防备。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就算了,偏偏情报得来这穆如是是暗组织的成员,所以原本有了的好感之情也只仅能限于了好感。

江寒在舟上小寐了会,到定越边境处的奉贤郡上了岸,江乾、江坤二人已经在那打点好了一切。同时在那的驿站接到了江震的消息,说是江离近几日也会赶到。八人之中仅江离一人是女子,但她精通医术、乔装,平日里一直以男子的面貌见人,真实身份除了江家的人便是再无人知了。江寒原本久居朝余徒享太平也就算了,但现下他出使定越国,江离自然顾不上帮江震打理组织的事,担心江寒的身子而匆匆赶来了。江寒无奈地一笑,收好信函,同江乾、江坤、江艮、江巽四人先前往事先安排好的客栈小憩。

奉贤郡位于定越国之边,为最为偏远的郡县。但自朝余太祖皇帝以来,各路英雄好汉为争夺天子之位以致于近十数年来,以现在朝余所处的地区为首,连中原各地的百姓们也被卷入了战争之中。战争不仅夺走百姓的财产,更夺其性命。许多百姓为远离战祸,抛弃了家园,流浪到南方的定越国,其中不乏许多优秀的学士,技术师及商人等,因此,大副提升了定越之劳力,连同奉贤郡在内,国家的经济力也随之高涨。且定越国的气候偏又怡人,同朝余相比,次地温暖多雨,可栽培种植各种作物,更能利用长河进行频繁的水路交易,其交易范围之广,西至擅单、北至康梁、朝余,还可利用海路,真可谓无不可得的商品。得天独厚的环境,简直具备了一切成为强国所应有的要件。

暖风迎面,民众和谐。天辉帝派使臣前来实则并非是真的相让定越出兵协助其攻打康梁国,而是希望达成友好同盟,从而确保在攻打康梁国之时,定越不会出兵干扰。到时,若是定越出兵协助了康梁,恐怕对于朝余将是很不利的情形。朝余内乱初结,而朝廷又已决定任用易兴的提议大兴水利,虽然这是为减少洪水之患确保日后的国力,但眼前却是使朝余内资集聚减少。以朝余现在的军资实力,毕竟是天下主统,几百年的积攒,攻打康梁或许的确还有胜算,但如果是加上一个定越,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客栈位于奉献郡最为繁华的地方,江寒一行刚进去,只见楼下坐满了人,被围在中间的几人都是一副相士道人打扮。互相对视了一眼,各人找了个位子干脆也坐下来听听,以凑个热闹。一听之下,江寒才知道他们是在讨论康梁同朝余的战事。

此时一个举了“紫徽谷”招牌的相士道:“昨日我用玄空九空飞星大法测过,今年紫徽星入离南,五行属火中虚,必有武装披甲之事。”

另一人接道:“的确。立夏过后杨木火旺,必有一场血光。”

一位老者抚了抚胡须,笑眯眯道:“老夫昨日夜关星相,见右星光芒大盛,而主星闪烁,可见此劫虽有,但我定越应该可以安然度过。”

“确实。只不过……”较年轻的道士皱了皱眉,“我诸葛神算起的卦象是离挂,康梁注定是战败之象。”

个个都说得有条有理,江寒摇了摇头,打着呵欠道:“我们还是走吧。”正于顺楼梯而上走了一半,江寒忽听有人道:“江先生,你不是也精通相术,怎么就不来议上一两句?”他看去,却见是柳莫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在这里遇到旧识,江寒也有些诧异。只是柳莫突然冒出的一句让他成了万人瞩目的角色,他略有尴尬,只能又走回客厅,轻咳道:“柳兄你又何必为难我。”

柳莫继续磕着瓜子,道:“江先生,好久不见。我可是很怀念你的玄门之术呢。”

“这位先生也是同道中人?”紫徽谷在一旁道,“何不也来切磋切磋?我们也只是随便谈谈,无碍的。”

江寒颇是无奈,见柳莫轻挑着柳眉便知他是故意的。亏他还曾经做过这位公子的半吊子“先生”,竟然总是这样被作弄。江寒只得道:“在下并无什么看法,只是觉得此一仗若真要打,恐怕定越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说出这番话时柳莫的眉梢轻轻一触,换了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方才断言定越可安然度过的那位老者闻言,有了几分不悦:“此话怎讲?”看他的样子,如果自己不给个满意的答案,这位老先生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江寒无奈道:“在下对星相也略有研究,此星相确有有惊无险之意,但并不代表定越可以保住全身而退。听闻现下定越国国主身体抱恙,朝政都由其弟郓王打理?传闻不论是国主或是郓王都极有远见卓识,有这般的君主,他们怎看不出定越同康梁两国属唇亡齿寒之关系。朝余如果攻打下康梁,那么定越国唯一的屏障也失去了,这样反而造成国家之危。所以,不用卜卦也可以想到,康梁有危,定越也是免不得的。”

江寒的话让那些自负精通卦理的相士哑口无言,这么一个小小的聚会也就散了场。回到房内,江寒喝着茶润了润嗓子,抱怨道:“柳兄,我是不是跟你有过什么过节?为什么你老是喜欢给我找麻烦?”柳莫笑道:“若不给先生找麻烦,怎会知道先生的深藏不露呢。”江寒摇了摇头,道:“哪是什么深藏不露,柳兄不知,在下来定越便是以朝余使节的身份,不然哪能想得这么清楚。”柳莫道:“我知道。”

江寒闻言猛地呛了口茶,江乾忙是上来拍背助他顺气,柳莫则是施施然从怀中取出一本文书,笑眯眯道:“定越国太仆卿柳莫,特来奉贤郡迎接朝余使臣江大人。”

江寒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读到了几分狡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