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还是招了的好,免得再受那皮肉之苦。”客栈门前,柳冬抱胸看着客栈掌柜。
掌柜的见柳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口里却说道:“大人冤枉啊,某是本分的生意人,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鞠惟义见状,也是沉默不语。鞠惟义此人做官是个好料子,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生平从不得罪人,是以在官场多年,虽然没有多少建树,却一直屹立不倒。然而此人办事能力就有些平庸了,破案无非是威吓打板子那一套,遇上胆小怕事的还好说,碰上骨头硬一点的,他就变得束手无策了。
所幸鞠惟义尚有三分自知之明,知道此案甚为紧要,再加上柳冬是刘刺史的嫡系爱将,是以尽管自己的品级比柳冬高,却对他客气得很,任由柳冬放手施为。
柳冬见掌柜的还存着侥幸心理,微微一笑,命衙役将青石抬到后院,自己与鞠惟义押着掌柜跟上。上官云林与卢郭杨三人也跟了上去,此等热闹场面自然也少不得上官雯大小姐。
此地只是一处集市,临近官道那一面倒也罢了,背朝官道这一面闲置的空地甚多,是以客栈的后院甚是宽敞,围墙都倒塌了一半。
鞠惟义让差人点了很多火把,将后院照得大明大亮的。红彤彤的火光下,掌柜脸上甚是慌乱。
柳冬领着一行人来到院子角落。那儿有一方青石,颜色黯淡,青苔密布,与兵丁肩上抬着的青石质地纹路一模一样,只是要大上许多。
柳冬让兵丁将火把移近,但见大青石一侧颜色较周围稍微新一些,上面有个数寸见方的突起。
柳冬让兵丁把小青石抬到大青石旁边,众人发现,这大青石与小青石竟然合得严丝密缝,彼此的弧度之间一点间隙也没有,就连那凹凸二坑都是完美吻合。
柳冬抬眼讥诮地看了掌柜一眼,笑道:“此刻你还有何话可说?”
掌柜的脸色惨白,嗫嚅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没做过这事,捉贼捉赃,你们总得能把赃物找出来吧。”
兵丁们都火了。刚才他们把客栈里里外外都彻底翻了几遍,就差没掘地三尺了,要是能找出赃物,还用问他?
鞠惟义见掌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鼻子都要气歪了,吩咐衙役再次开打,心想,三木之下,什么话掏不出来。
柳冬也对掌柜的态度相当不满。不过他好歹也曾经是现代人,对刑讯逼供的手段还是有些排斥的。当下劝阻了鞠惟义。
柳冬让一干衙役齐心合力地把那块大青石搬开,但见原本隐藏在石头下面的那块地上,土色甚新,而且有些松动。一些形状奇特的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
柳冬展颜微笑,吩咐衙役从客栈取过锄头,将那块松土掘开。才掘了几尺深,就感觉锄头下面触到了坚硬的物体。
衙役小心将土挖开,成串的物事渐渐显露了庐山真面目,正是一串串铜钱。
现场众人纷纷把目光聚焦在柳冬身上,钦佩之意溢于言表。
掌柜的精神终于崩溃,一跤跌在旁边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柳冬笑骂掌柜:“我说你偷钱倒也罢了,怎么不好好存放呀。弄得这么脏,让我们怎么清理嘛?古人还知道盗亦有道,如今窃贼的道德素养怎么反而退步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柳冬摇头晃脑长吁短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上官雯见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掌柜的心下也暗叹倒霉,昨夜仓促行事,权宜之下将那些铜钱埋到了院子当中,准备等风平浪静了再挖出来换个地方存放。原本以为藏得甚是隐秘,孰料十二个时辰不到,就被柳冬揪了出来,委实有些流年不利。
掌柜面如死灰,任由柳冬奚落。
鞠惟义见柳冬终于把丢失的铜钱找回来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朝柳冬眉花眼笑地一拱手,旋又办起面孔,对掌柜喝道:“老实交代,你还有哪些同伙,速速从实招来,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身旁一名衙役也飞起一脚踢在掌柜身上,掌柜的惨叫一声,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把心一横,干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掌柜的勉强坐起身,嗫嚅着正待开口。
众人屏息而立,都想知道那个跟他一起合作盗窃调包朝廷款项的人是谁。
就在此时,缀在后排的一人突然动了。他右肘往后猛击身后押解自己的差役的肚子,将那名差役打得跟虾米似的弯下腰去。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又伸出左腿,狠狠地将左后方的差役扫倒在地。接着,他放开脚步,迅速往院子另一侧的院墙处跑去。
众人一愣,衙役中有反应快的连忙追了上去。
那人不愧是行伍之人,双手被绑都能跑得迅疾无比,加之事起仓促,衙役起步稍晚。他跑近院墙之时,追得最近的衙役离他尚有一个身位的距离。眼看他就要跨过那道倒塌了的院墙,蹿到外面的原野去了。
正在此刻,一名黑影风火轮般蹿了上去,迅捷无比,后发先至地来到他身后,伸脚一勾,就将他绊倒在墙根内。
先前那人爬起身来,正待继续逃窜,后面来的那人又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裆部。先前那人终于经受不住,抱着裆部,在地上翻滚嚎叫,状甚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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