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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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首辅之痛

李进章想来想去,朝中并无熟悉的官员,如果贸然去找人,恐怕反而适得其反,要是泄露出去,性命堪忧。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忽然想到了曾胁迫他去“艳月楼”的李福李公公,他在宫中颇有势力,虽然他和杨廷和交和,但从上次宫中的情形来看,他对自己竟有好感,一想也是,自己是朱厚骢身边的人,现在朱厚骢当了皇帝,他自然要来巴结自己,以留条后路。如果向他打听朝中官员的动向,他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只要自己不透露口风,那么此事绝不会有失。李进章打定主意,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去拜见呢?

李进章终于决定以感谢上次李福在宫中引路的名义去拜见他,他让杜文冲先拿帖子去宫中见李福。李福一口答应,说在宫中见面不太方便,毕竟外官和内侍结交会被人说三道四,因此还是约了在艳月楼见面。

李进章一听到艳月楼,立刻想起了当日和如月差点成就鱼水之欢的情形,如月曼妙的身段,坚庭的胸脯,高翘的屁股仿佛都在他眼前出现了,他顿时热血澎湃起来,不禁为之而心神荡漾,心里有些后悔当日如果狠下心来,那么早就得到如月了。可是一想到如月和杨廷和的关系,也产生了一丝胆怯,不管如何,杨廷和是当朝宰相,轻易不能得罪他,二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想去揣测。

李进章吩咐杜文冲准备了一些上好的礼物,在约好的时间里提前到达了艳月楼。艳月楼仍然一片繁华,达官贵人,贵族公子来来往往,娇艳的小姐千般风情,李进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这里的女子一个个美若天仙,简直不似在人间!

李进章看得发了呆,一旁杜文冲也口水直流,李进章看到了,心想自己是主子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他一个下人竟然也如此,不是丢他的人吗?于是,沉下脸喝道:“李公公在哪里?快带我去,别光顾着看女人!”

“是,是,公子跟我来。”杜文冲满脸通红,急忙收回眼神,低头直走。

杜文冲上了二楼,看样子李福找了个僻静的房间,李进章走过一个房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禁好奇心大起,于是示意杜文冲不要出声,自己悄悄的凑了上去,偷听起来,难得做一回不齿之事也无关大雅。

李进章不听则已,一听吓了一大跳。里面的人虽然压低了嗓门,但他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分明就是当朝宰辅杨廷和!他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疑问涌上心头,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不该来这里的,如果被人认出来,对他的声誉大有影响,难道他有难言之隐?否则他绝不会轻率来此的。李进章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细偷听起来。

“如月,你不可这样,这是万万使不得的。你我年龄悬殊,况且我照顾于你,是受你父嘱托,如果------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吗?我读圣贤书,行君子事,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做的,我不能害了你!”杨廷和的声音颇有些无奈,拒绝如月这样的绝色女子真的要下很大决心才行。

李进章细细琢磨杨庭和话中的意思,如月看样子要委身于杨廷和,而杨廷和又与她父亲颇有渊源,二者有着一层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不过,杨廷和作为大明朝的首辅,又是仕林学子的首领,如果被传出去他跟烟花之地的女子有染,他恐怕会身败名裂,在这件事上,他考虑得失策了。

“大人,我知道以我这样的身份想这种念头简直是异想天开,可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种地方呆下去吗?女人不总得要个归宿啊!”如月的声音却有些凄惨。

一阵沉默,杨廷和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我答应了你父亲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的,我会替你留心合适的人选,保证你找个如意郎君。”

“大人,你不了解我,我不是想要这个,我想------”

“你不必多说了!这里我不宜久留,以后再说吧。”杨廷和似乎要离开了。

李进章连忙闪到一边,杨庭和果然从里面出来了,他径直向李进章的方向走来。李进章无法躲避,二人打了个照面,顿时尴尬无比,他红了脸说道:“杨大人,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

不料,杨廷和比他还不自然,他掩面说道:“你认错人了!”不等李进章反应过来,就匆匆的从他身旁一闪而过。

李进章愣了片刻,暗想这位杨大人真是奇怪,明明认识自己,竟然睁着眼说瞎话,看来他非常怕人认出他来!正在考虑要不要追上去解释清楚,如月从房中出来了,她一看到李进章,顿时张大了嘴巴,惊呆了。

“如月小姐,近来可好?”李进章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月眼中略现惊慌,小脸通红,她紧张的问道,“刚才你在门外?我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进章不想隐瞒她,于是点点头。如月突然拉住李进章的手臂道:“大人请跟我进来,我有话对您说!”

李进章措手不及,跟着进了房间,如月将门关上,转身扑到他的怀里,哽咽着说道:“大人,请您千万不要把听到的话告诉第二个人知道,否则大人的前途就会毁在我的手里的!只要您答应,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原来你跟杨大人真的有不寻常的关系啊,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人呢!”李进章感慨道。

“不,不!你误会了!”如月见李进章话中带有调侃,连忙解释道,“其实论年纪,杨大人都可以当我的父亲了,他是当朝宰相,我是一个烟花女子,我们本来是牵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但他和我父亲曾同朝为官,而且交情不错,后来我父亲得罪了权贵,获罪下狱,病死在牢中,家道中落,为了给母亲治病而不得不变卖家产,但即使这样也没有救得了母亲的性命,我年幼被人拐骗到了艳月楼,本来对此生已不抱希望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杨大人,他还记得我的模样,询问了我的现状,对我大生怜惜,他曾经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我,见我如此凄惨,感到非常后悔和愧疚,于是暗中给予了我许多帮助,我才能活得比一般青楼女子幸福。杨大人虽然比我年长,但他身上却有吸引我的地方,这种感情也许超出了原来的界限,我也想报答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恩情,可他却囿于传统的束缚,对我不冷不热。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他对我是多么的无情。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对您做上次那样的事情。”

如月说到这里,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她似乎想到了那日的情景,李进章也回想起了,不由得热血澎湃起来,手脚不知放才好,一股冲动在刺激着他。

“大人,您能答应我的请求,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吗?”如月哀求着。

李进章可不是杨廷和,他懂得怜香惜玉,再说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他也没好处,杨廷和毕竟不是他的死对头。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和杨廷和改善关系,朝中多一个人好办事。

“如月小姐请放心,我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保证绝不泄露半句!况且,事关如月小姐,我自会牢记在心的。”李进章信誓旦旦。

“那就实在太感激大人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如月终于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李进章揣测着她该用什么来报答自己,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该谈这些事情,他暗暗将口水咽了下去,想象着也许如月会以身相许。忽然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忙说道:“如月小姐,我还有事在身,暂且告辞了。”

“那我就不留客了,以后定有机会再见面的。”如月的心情显然宽敞多了,淡淡的笑了笑。

李进章直到如月进了房间,关上门,还在为她的笑容而神魂颠倒,他想自己真的着魔了,怎么会为一个红尘女子而入迷呢?如月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不过,一想到她和杨廷和的关系,他又泄气了,又产生了一种愤愤的感觉,他想,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似乎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