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办成,不是你没本事,而是你所托非人。谁都想找个诚实可靠的人来帮忙,但是当能找到的人只有一个的时候,你只有选他。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对错都选了。蒋柏杨到我这里之后,他和我到了苗择的家。有句话叫引狼入室,我领他去见苗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如果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带他去了是无心之过;但是在了解他是一个什么人之后,还带他去这应该算是有心犯错。但是,我没有其他的选择,苗泽没有,想救他的苗颖也没有。
他和我去之前,先到我家换了身衣服。我们两人都穿着西服去的,没坐车。因为他的功夫到我那之后一下子又有了,于是我们是飞着过去,这样能省些时间。苗泽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快一秒钟便多一分救人的希望。路上,我和他讲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知道他中的是什么咒吗?”“需要见了他,看过才知道。不过如果像你所说他是被普通人下得咒应该不会太难破解,那个苗小姐长得怎么样”“什么”“那个苗小姐长得怎么样(向我大喊)”“美”“我靠,哥们这用你说吗。我的意思是具体怎么样?”“无聊。(说此话时摇头)到那里你可不要这个样子。”“什么样子,我这个样子怎么了。老兄,你真一点都不像年轻人。”“哦,年轻人什么样,像你那样吗。每天没什么正经的事情做,我可不敢苟同。”“真是跟你无话说,说好到那后咱们互不干涉。”
我们二人一路就这样到了苗颖家,到她家的时候也就早上八点钟的样子。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来便不似第一次,仆人开门后我便带着蒋柏杨直接向苗泽的卧室走去。苗小姐估计之前也做了安排,所以一路上没有人拦着我们。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苗小姐在屋子外面座着,她看到我来,马上站起身迎向我们两人。
“齐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昨天你走的匆忙,没来得急向您道谢。这位是”“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蒋先生,他对咒法颇有研究。”其实,我只知道蒋柏杨懂咒法,至于是否是“颇有研究”我不能确定。不过,现在的人不这样讲,他们便不会对你表示信任。我把他介绍给了苗颖。出乎我意料,蒋柏杨见到苗颖之后竟然表现得彬彬有礼。
“苗小姐,在下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你写的文章,文采出众。倾慕许久,希望能见小姐一面今天终于得尝所愿。”“蒋先生客气了,家父的病还请先生多多费心。”“这是自然,我这就替苗先生驱咒。”
我们进到屋子后,蒋柏杨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毛笔,笔尖上有朱砂。他拿笔在苗泽的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之后他又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拿匕首在苗泽的受伤割了一个小口,然后把血滴到那个符号上。血把符号完全浸没,突然发出红光。红光异常的诡异,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强的怨念在里面。
过了一会,苗泽的脸上露出了汗珠。他的表情非常痛苦,仿佛有人在背后追着杀他。苗颖这时候有些着急,她要上前去。我把她拉住了,因为这个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且,一般别人在施法的时候最忌讳别人的打扰。我虽然不懂驱咒的法门,但是一般的常理我还是知道的。苗颖的手上,满是汗水,她真是非常的紧张。
渐渐的红光变得越来越淡,最终消失。蒋柏杨拿出一粒药丸给苗泽吃了下去,然后他挥手示意让我们出去。出来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他这次很卖力,不过我也不敢肯定他是否是故意这样做的。
“蒋先生,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苗小姐,不用担心。咒已经被驱除出去了,不过现在苗先生的体力非常虚弱,所以才没有醒来。”苗颖听了这话后,人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我感觉这时候的她有一种美,我说不清楚美在什么地方,可能是我的一种错觉。
“蒋先生,真是太感谢了。让您受累了,等家父醒来之后,一定向您表示谢意。”“苗小姐,哪里话。若是不嫌弃的话,能否和在下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小姐闲暇的时候谈谈文学。一起共赏文字的美妙。”“当然可以,您实在太客气了。”“我现在身体有些虚弱,苗小姐能否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您以后叫我小颖就行了。王妈,送蒋先生去休息一下。”不一会蒋柏杨被送走了,只剩下我和苗颖两个人。
“齐先生请随意座,这次医好家父的病实在是多亏了您的帮忙了。”“苗小姐不必客气,一切都等苗先生醒了之后在说吧。”“呵呵,你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有些老气横秋的。你叫我小颖就行了。”“是吗。我有些朋友也这样说我。可能是干我这一行的,平时要管的事情太多。所以变得这样吧。”“你做的是什么,我是指除了干这种——恩,捉鬼之类的事情。”“哦,我在城郊区有一个垃圾回收站,没什么别的事做。”我一下子说漏了嘴,只有拿白凤的那个垃圾回收站说事了。
听到我这个回答,苗颖有几秒钟的愣神,她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我的答案会是这个吧。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看来你是一名真正的隐士,所谓大隐隐于市。以前,我只是听说,今天才发现原来真得存在这样的人。”“哈哈,谈不上。”我和她又聊了大概有半个钟头。之后我便告辞了。
我回到家后,很晚的时候蒋柏杨才回来。他有点醉熏熏的,脸上只差写了“得意”两个字。不过,这次也真是让他长了脸,我都能想到他以后在我面前提此事的情形。“小羽同志,怎么样我早说过我的本事不是吹出来的,这还只是开端。以后见兄弟露脸的事情还多着呢。”此类的话配上他的嘴脸,真是够让我受的。
这件事情到此便告一段落,蒋柏杨因为现在上有家不能回所以就赖在了我这里。如此一个小小的二层小楼,来了两个人——老土和蒋柏杨,跟我分住。我的生存空间仿佛一下子就小了许多。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两个性格孑然不同的人,似乎还很合得来。所以,蒋柏杨便搬到楼上和老土一起去住了。这让我多少好过点。
然而事情没有跟我想的一样结束了,过了几天。苗颖又给我来了电话,不过这次是她代他父亲请我们两人过去的。说是表达对我们的谢意,不过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我打算拒绝,但是蒋柏杨执意要去。即使我不去他也会去,所以我也只好一起去了。因为,他一个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