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很奇怪,不来则已;来了就不会只是一个。以前的一个隐居尘世的前辈对我说“你说这世上什么事最麻烦。”没等我回答他就自己回答了“女人,一个女人不麻烦。麻烦的是多个女人,多个女人也没关系,麻烦的是她们从不独自来找你。要么不来,要么全来。”这位前辈,在红尘中已经躲了很多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解脱。当年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现在我已经做别人叔叔的年纪。
不知怎么在从天霞山回来后,过了一段安静日子的我忽然想起了那位前辈的话。平静的生活是否酝酿着大的麻烦,这时候我想起了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我并不认识她。她是通过刘金的介绍知道我的,她的父亲是个有名的富翁。最近,他的父亲精神越来越差,前两天突然晕倒。医生检查过后,认为他的身体没有毛病,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会突然不醒人世。这时候,这个女孩想到了刘金曾经跟他提过的法力高深的法师——当然指我。于是,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有时间去看看。
我当时的回答有些支吾不定,没给她肯定的答案。因为在接她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位前辈的那句话,这是很不合逻辑的。因为前辈的那句话中涉及了女人,不只一个女人。而我在现实中,却没有。事情过了很多年,这句话突然间闪现在我的脑中,这是否意味着什么。可惜,我的朋友中并没有卜卦的高手,否则倒是可以卜一卦。
到下午的时候,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思维活动能帮到我吗?不能。我需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到时候,是否有什么麻烦便一清二楚了。这样想过之后,我决定到那个富豪家去看看。
大约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到了他的家。来之前我向刘金问了一下他家的情况,这个富豪名叫苗泽。早年做石油的买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再做了,接着便搞房地产。也是因此,才和刘金认识的。他只有他女儿一个亲人,她女儿叫苗颖,二十二岁。
我敲了门之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保姆一类的。其实,我来这里之前并不认为这事情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我一直模仿着以前看过的一些侦探书上的主角的思维方式。看看能否用这样的方法看出什么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是我头一次做,所以很多时候思维接不下去了。
我在客厅大约呆了有十几分钟,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女孩才出来见我。她长得算是个美人,我看女人的时候把女人归三类,美,丑,一般。至于更细致的分解美,美在何处,头,胸,腿;则往往不做更多的考虑。
“齐大师,你好。谢谢您能来,我是今早给您打电话的那个。”“苗小姐不要客气,叫我齐羽就好了。不知令堂的病情如何了。”“还是昏迷不醒,已经好几天了,真是急人。”“苗小姐带在下去看看吧。”“先生不要客气,叫我小颖吧。这边请!”
他家的房屋构造很奇特,从客厅到卧室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苗泽的卧室并不大,二十几平米的样子。而且里面的家具和装修都是很普通甚至是有些落伍的那种,没想到他的卧室是这个样子。“家父,一直很留恋过去。这里是完全按照以前父亲的卧室来建造的。”
一看到苗泽我便感到有些不对,在他的头顶有几丝黑气。这种黑气并非普通的气,凡人看不见。看来,他的晕倒的确是有些不简单。我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这种黑气一般来说对修道人来说很容易驱除。然而,我花了几分钟也没有成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苗泽被人下了咒法。
咒法不同于一般的法术,修炼这种法术的一般不是修道人,而是普通人。是一种以命换命,两败俱伤的法术。所以,在修道界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要破除咒法的必须是有秘法,而这种秘法也就不是我所知的了。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苗颖,她似乎对我有些怀疑。我没时间和她做争辩,因为咒法夺人性命只在七天之内。而我要找帮我破咒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请动。
荆坪西面几百公里的宾阳市郊区的一家门面已经破得掉渣的当铺。这就是我那个朋友住的地方,他叫蒋柏杨。这个家伙,好事几乎不会主动做。本来,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去交朋友的。但是,世上“本来,应该”的事情到很多到后来都变成了“本不该”的事情。
这家伙是峦嵬掌管着凡人气运的守护者。气运,本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个有时间无事干的家伙喜欢研究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他竟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能改运。虽然对修道人不起作用,但是即使如此也的确是很不容易了。他生前把这种领悟封印一枚名叫“千鸟”的古玉之中,而这块玉后来到了蒋柏杨的手中。(上卷第九章中有这段叙述)
这么重要的人物,我自然要去认识了。认识他之后,我发现他身上有许多秘密。其中之一,就是他懂咒法。这次来,我就是来找他的。但是,我说过这家伙,好事从来不主动做。想要打动他,让他帮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我到他那个破当铺的时候五点半左右,他人不在。估计是去吃饭了,等到六点半他没回来。我就进他的破房子里休息了,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去了。当天晚上,我正睡的好的时候,他突然回来。看到我在他那,没等我说话。他拽着我就跑了出去,然后一直跑了半了小时才停下来。这个时候的月光正明,我们两人在城外的野地里。他在那喘着气,我看着他。
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这小子每天不做好事,到处骗财。然而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事败,让人追了出来,差点让警察抓走。修道人本来不会有这种事情,只要会点遁术便跑了。但是,他不行。他修的功夫很特别,在没有功德圆满之前,功夫时有时无。所以,有时候想来,他之所以弄那些旁门左道跟这不无关系。
今天他正好是功夫不好使的日子,所以才会如此狼狈不堪。“齐羽,来干什么。”“怎么样早劝你少做些坏事,你不听。这次遭报应了吧”“得得,你少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这次朋友你帮不帮忙吧。”“帮你也行,不过有个条件”“你说”“我让你去帮人解个咒”“好。”他在说好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不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心思,不过这次来总算办成了我想办的事情。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好多。
不怕这个家伙到我的地盘耍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