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纹银对赵佶来说,自然不成问题,但数目未免也太大了些,因而赵佶先是一惊,待听袁封说了个大概之后,赵佶不由得呵呵笑道:“不想先生也是个喜好风雅之人,不瞒先生说,小王也曾偷入勾栏之中去过,呵呵。”
赵佶私混勾栏,果然不是历史杜撰出来的,不过在时人看来,官吏文人等闲逛勾栏,这不过是件风雅之事,无伤大体,但对于皇帝而言,恐怕就是轻佻无人君之相了。
“小王这就命杨管家提五千纹银出来,交与先生,先生孑然一身,也确得买个奴婢服侍才。”赵佶继续道。
“王爷大恩,在下实不敢忘,待来日有了银钱,定然如数奉还。”袁封又行了个大礼。
赵佶听了这话,却是正色道:“先生这说哪里话,小王这些银子还是有的,倘若让先生还,传将出去,岂不让外人笑小王抠门小气,连区区个五千两银子都舍不得。”
既然你这么大方,咱也没有不收的道理,袁封推辞两句,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倒是那个管家杨震,听说要从府中提五千两银子给袁封,而且王爷还有令,在王府一侧买一进宅院给他,杨震不由得疑惑起来,但见王爷说得坚决,又兼袁封在旁,不好多问,只得从帐房取了五千两银子出来。
袁封有了本钱,别了赵佶,出了王府,召了辆车,向金环巷而去。
到了聚芳阁,见了李老鸨和莹姐儿,交了赎银,李老鸨有些后悔起来。在这一行厮混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清楚师师将来能为她挣多少银子,但话书出口不能收回,只得签了文书,收了银钱,交出卖身契约。师师恋恋不舍地与莹姐儿挥手做别,含着泪离开了聚芳阁。
赵佶见了师师,也是惊叹不已,只是觉得这女孩儿年纪如果再大上三四岁,恐怕还要落个水灵。袁封心道:若不是咱横插这一杠子,这女娃儿将来可是王爷您的相好,只可惜,被咱这么一搅,佳话泡汤。
当夜袁封在王府一厢房内安歇,师师则睡在厢房外屋。袁封心中想着她那粉雕似的脸蛋儿,不由得心头火起,但一想人家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真要是那么做了的话,简直就是在犯罪!于是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转念想着如何才能改变靖康厄运,想来也只有先弄清楚帝国体制,才能更好的去处理它。
也不清楚赵佶明日能够为自己谋得什么样的官职,但愿不要太复杂,自己从来没有当过官的经验,读了十几年的书,最大的也不过当做几年小组长和课代表,也算不得是什么官员,为官之道,还在一知半解中,一切还是慢慢来。
第二天一早,袁封刚刚醒来,伸了个懒腰,草草地穿了衣服起了床,刚下了床,就见师师慌张地碎步走了过来,怯怯地道:“大官人,师师起来晚了,大官人不要见责。”
袁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丫头起来晚了,自己却是为什么还要责怪她?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好好睡觉做什么?见她一脸的惶恐,他不由得笑道:“师师,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必担心。”
师师更是害怕了,她听了这话,以为新主人已经对自己不满意了,急忙道:“大官人,师师以后再一定会早早起来,伺候大官人起床,不会让大官人自己起床了。”
晕死!袁封头脑中一片雪白,一个大老爷们起床,还用得着别人伺候吗?穿衣戴帽的事情,自己一伸手就能完成,也要弄个人来伺候,真是不像话,而且还让这么小的女孩子来伺候,更是暴殄天物!
“呵呵,师师,我可不是买你回来当丫鬟,所以你不用来服侍我的饮食起居,日后就当我是你哥哥,就当我家是你家便成,不必拘谨害怕,知道了吗?”袁封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臊得她一张粉脸顿时绯云飘移过来。
“那怎么能成?大官人替师师赎了身,师师怎么敢,怎么敢不用心服侍大官人?”师师喃喃地道。
袁封一转身,将她的卖身契取了出来,递给她道:“这便是你的卖身契约,你自己拿去,或是烧掉,或是撕掉,全凭你自己做主,以后我们不必以主仆相称,只需以兄妹称呼便可。”
师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但是这个好消息却又是如此地真实,契约就在自己面前,绝对假不了。她哆嗦着接过契约,“扑通”一声跪拜到他的面前,哭声陡然奏起,竟是泣不成声。
又开导了她一番,袁封这才有空去梳洗,待梳洗完毕,他让师师呆在厢房内,自己去找赵佶,不料赵佶已经进了宫去向向太后和皇上请安去了。诺大的王府,只剩下高俅一人与自己混得熟,忙去找他。高俅见了袁封,自然喜不自胜,拉着他一道去蹴鞫。
说起这蹴鞫,跟现代足球类似的地方不多,袁封平日里头是系队里面主力替补的替补,踢起古代足球来,却是个初学者,连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高俅不愧是行家里手,毫不气馁地指点着袁封,到日到中央时,已经有所进步了,不过浑身也酸痛起来,动作渐渐地变了形。高俅道:“袁兄弟,不如休息片刻。”
袁封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道:“也好,歇息片刻也好。”
长久不锻炼身体了,这样折腾了一会儿,竟是出了一身的臭汗,倘若坚持下去,就算不能成为蹴鞫能手,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呃……以后还是要经常锻炼才是。
闲聊了两句,听得王府门外一阵喧闹,不多时,就听有人高叫起来:“袁封何在,快出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