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宋逍遥王
5700900000051

第51章 袁公解梦

袁封在王府管家杨震的引路下,来到赵佶为他准备的一间厢房,厢房里的陈设比较简单,并没有过多的家具,除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雕大床外,就只剩一张圆形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铜烛台,上面有三根小孩儿手臂粗的红烛,三点跳跃着的烛火将不大的厢房里照得通亮。不知怎的,袁封看到这三根红蜡烛,竟想起“洞房花烛夜”来。

这年代的夜生活也特别无聊,既没有电视看,又不能上网聊天看新闻。一时间袁封也睡不着觉,只得百无聊赖地转悠着看墙壁上挂着的书画作品。只见那几副画作或秾纤得中,或灵气惝恍,或秾厚绚烂,或清新自然,无一不是精品之作,再仔细看看落款,都是盖着端王赵佶的玺印。

袁封暗道,这赵佶倒也算是个人才,倘若让他一门心思地去做画家,说不定也能成为绘画史上的泰山北斗式的一代宗师,只可惜历史最喜欢玩弄人,竟将他推上了帝王的宝座,结果落得个国破家亡,身死他乡的悲惨境地。

如果赵佶登不上这皇帝宝座,虽然不见得可以少一个昏君,但起码可以多一个杰出的艺术家,于国于家来说,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对于他本人而言,恐怕倒大有帮助。

胡乱想着,袁封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区区一个布衣草民,不过边城渭州一个商贾,哪里有什么本事去决定帝国皇位的归属?哪里有什么能耐去改变历史的进程。

沉沉地睡完一觉,整个人的精神都焕然一新,再也用不着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一切顺着潮流走,铁定不会出错,现在距离靖康之难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等到二十年后,在迁往南方去,胡乱涂几首爱国诗词,什么“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之类的来上几十首,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青史上留名,成为一代爱国诗人,比肩陆游、辛弃疾等人了。

在一个样貌还算整齐的宫女侍侯下,袁封简单地洗漱完毕,刚刚伸了一个懒腰,就看见端王府的大管家杨震朝这边走来。袁封忙迎了上去稽首道:“杨大管家,在下有礼了。”

杨震是个上了年岁的人,但见了主人的客人,还是比较客气,并没有摆弄来资格,见袁封对自己行了个礼,忙欠身回道:“袁相公,王爷有请,请随我到王爷书房去。”

袁封以为赵佶画完了画,请自己过去看看,忙跟着杨震向赵佶的书房走去。进了书房,却见赵佶背着双手,眉头紧皱,在书房里快速地踱来踱去,似乎有什么大的心事。

“王爷,袁相公到了。”杨震忙轻声道。

赵佶忙回过身来,冲着袁封笑道:“袁公子来了,快……快请坐。”

袁封不明就里,挑头一看,见书桌上并没有字画,不由得奇道:“王爷不是说要一晚作画,今日让草民拿到相国寺去买的吗?”

赵佶闻言呵呵一笑:“袁公子,这画随时都可作得,不过早昨晚小王竟做了一个怪梦,正想请袁公子解梦呢。”

袁封吓了一跳,解梦?那可是周公的职业,自己吹吹牛皮还可以,说到“解梦”,那可真是绝对的外行中的外行。想当年同寝室的一个胖子,就成天研究什么《周公解梦》之类的书籍。当时自己还对这类书不屑一顾,现在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当时也常看上几眼,这时也可随口编上一两句,不就能瞒混过去吗?

赵佶没有看到他的窘相,继续说道:“小王竟梦到自己一夜白头,不知是何征兆,心中正惴惴不安。”

“一夜白头?”袁封喃喃自语地道。

赵佶昨天晚上被那事搅乱得心中狂乱不堪,竟是久久不得入睡,心情烦躁异常,不想却做出这等怪梦。好好的人一夜之间白了头,那传说中出逃奔命的伍子胥就曾有过如此的经历。

见袁封沉吟不语,赵佶有点慌了:“是凶是吉,还望袁公子赐教。”

“于梦相之说,草民也是一知半解,算不得真。”袁封哪里敢胡说八道,忙推辞道。

赵佶道:“袁公子尽管直说,小王应承得了。”他还以为袁封遇到什么不方便说起的征兆,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鼓足勇气地鼓励道。

白头,白头,王爷白头,嘿嘿,有了!袁封陡然心中一亮,忙喜笑颜开地道:“王爷,这梦乃是大吉大贵之兆!草民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大吉大贵之兆?”赵佶一听,欣喜不已,忙问道,“梦作何解?还望袁公子赐教。”

“王爷请细想,王爷一夜之间发头须白,这‘王’字上面多一‘白’,乃是个‘皇’子,此梦正是王爷不久便可荣登九五之兆,所以草民说这是大吉之梦呵。”袁封牵强附会道。

“果然如此,小王一定重谢袁公子。”赵佶一扫起初的委靡,满面春风地道。

袁封虽然知道赵佶登上帝位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得佯装应了两声。赵佶此刻已是有了些许激动,忙叫人去取早餐,而且多加了一份——他要和袁封一道共进膳食。

吃罢了早饭,袁封忧心马超一个人闯出祸来,便道:“王爷,草民离开章相公府已有一夜,恐人挂心,望王爷应允让草民回去。”

这话已经很明白不过了,但赵佶此刻心情舒畅,哪里肯让他走,笑道:“袁公子,何必如此匆忙?小王已派人前往章府,告之章经略,说小王仰慕公子才情,邀公子再留住王府一日,料想章经略无有不允。”

“这个……草民还有一朋友在章府,草民恐他挂心。”袁封颇为为难地道。

赵佶呵呵一笑:“早就料你牵挂,小王特命人请贵友也一道来王府,相信不久便可到了。”

这下袁封再无推托之辞,心中甚悔昨天将天机泄露给赵佶,但此时后悔已无济于事,只得苦笑着应了下来,并暗暗祈祷,这位端王爷千万别再出个什么难题个自己了。

“此刻天光大亮,不宜作画,玩些什么好呢?”赵佶自言自语道。

“大王,”一个小厮诡笑着凑了过来,“好久没玩蹴鞫了,不如今天踢上一场,也好解解闷。”

赵佶一听,大乐道:“不错,是有些日子没有蹴鞫了,来人,将齐云社的人叫来,陪小王好好玩玩。”

袁封心道,蹴鞫不就是古代足球吗,自己以前在学校时可是系足球队的主力替补的替补,身手不敢说一流,但颠几个球之类的活,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至于那个什么齐云社,大概就是现代的什么俱乐部,端王爷应该就是该俱乐部的主席,或者是大赞助商,因此可以随意将他们的队员叫来一起玩玩。恩,待会儿也下去好好玩玩,来到这年代后,还没踢过足球呢,还别说,脚头真有些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