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宋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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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国英雄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袁封谈了半天的用兵,却没有提及粮草辎重问题,不由得众将军心中讥笑,章大人平日里智慧过人,不想今日却是眼拙,竟邀此人来商议军中大事,实属滑稽可笑之极。

袁封停顿片刻,立即明白众将的意思,待他们嘲笑尽了,方才说道:“敢问章大人,石门峡西北,有夏人多少寨垒?”

章楶闻言忙回道:“夏人经营多年,寨垒数十,各寨相距二、三十里之遥。”

“夏人共计多少兵马驻扎于此一带?”袁封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章楶盘算了一下,道:“此处为夏人静塞军司,原兵马五万人许,然前年平夏城一战损耗颇多,如今当不足三万兵马。”

袁封一听,胸有成竹地笑道:“如此说来,夏人每寨只有五、六百人把守,我军以三千或以两千为一队,前去袭击骚扰,一旦破了夏人的寨垒,就可以取其窖藏,就粮于敌,何愁没有粮草?”

这样以战养战的打法自古就有,袁封现在提出来,倒也不是原创,众将听了,却是大惊,暗暗称奇,看来这小子还真有两手,这样一来,既可以轻装上阵,又能保证补给,只是这深入敌后,毕竟危险颇多,一个不慎,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袁封继续道:“提兵入夏境,必定异常凶险,统兵将军需有胆有识,最好能够勇冠三军。”

“这个袁公子不用担忧,”郭将军站了起来,然后冲着章楶一拱手,高声道,“章大帅,郭成不才,愿统两千马军直入夏人腹地,游击骚扰。”

郭成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人大笑着说道:“郭将军,这件战功,还是交与我折可适吧。”

袁封顺声望去,只见推门走进来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壮汉,也是一身的盔甲——头盔已经被取下,提在左手上,来人面皮黝黑,左脸庞上还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如同黑色的虫子一样隆起。估计这一定是战场上爬上脸庞的一只令人生畏惧生敬佩的“虫子”。

冲他这口气,一定是听见有仗打,便按奈不住,主动请战,看来起码是个不怕死的好汉,大宋朝的军人倘若都像他这样,也不至于被西夏、辽,乃至后来的金人欺负成那模样。

“哈哈,”郭成却也大笑起来,走上前去,一掌拍向折可适的肩膀,道,“折可老弟,这份功劳你老哥哥要定了,你平日里夺了不少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也应该轮到老哥哥我了。”

“老哥哥,”折可适笑道,“你年岁大了,怎么能再让你颠簸奔驰,你还是等着和章大帅一道,挥军去救援固原百姓。”

郭成急道:“哥哥不过半百有余,难道就上不了马提不了刀了?”

章楶也站了起来,走向两人,边走边笑道:“二位将军不用争了,老夫这次遣你二人同去,不过需各引一军而去,到了夏人境地,各自为战,但切不可恋战贪功。”

郭成、折可适两人一听,大喜过望,冲着章楶拱手道:“谢大帅。”

袁封见他们居然争着揽这个危险活,倒是颇为惊讶,不是说宋军懦弱无能的吗,这么看这两个将军,倒是铮铮铁汉,他们麾下的士兵,又怎么会是胆小如鼠之辈?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一旁范碧云见袁封诧异的眼神,微展笑颜道:“袁兄有所不知,郭将军与折可将军武艺超群,神勇无比,当年在平夏城,郭将军以数千兵马独拒夏军三十万,犹能大败夏人;郭将军还与折可将军等千里奔袭敌天都山大营,俘获了夏人名将妹勒和阿埋,斩首西夏军数千,俘获牛羊10万,官家还赏赐赐锦袍玉带,以示嘉奖。”

袁封更是惊讶无比,想不到史书上记载的与辽、西夏、金、蒙古人连战连败的大宋军队,也居然会有这样辉煌的战果,真是匪夷所思。他还以为宋军杰出的将领都在岳飞那一辈呢——岳飞,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出世,倘若已然出世,不妨有空去会他一会。

“范大小姐过誉了,”郭成认识范碧云,听得她夸赞自己等人,忙道,“平夏城大捷,生擒妹勒和阿埋,无不是章大帅运筹指挥得当所至,要论起头功,当属章大帅。”

这一个晚上,让袁封惊讶的事情是一个接一个,倘若郭成没有拍章楶马屁的话(看他那爽直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拍马屁),那么章楶的确可以算是一代名将了(原本还以为他只会和苏轼和和词,吟唱一些风花雪月的歌曲)。修筑平夏城遏止西夏人的进攻,然后又挫败西夏三十万大军的进攻,继而生擒敌军大将。如果这一切都是章楶指挥的话,那么他简直就是韩信再生岳飞穿越了。

章楶习惯性地掠着胡须,笑道:“平夏城大捷,全赖诸君奋勇,三军用命所致,据老夫所知,当日奔袭天都山,诸位将军以寡敌众,犹奋战不休,折可适将军战马受伤,郭将军将战马相让,并嘱托以家事,决意以身殉国,折可适将军也大义凛然,死战不退,终于杀散敌军,擒得敌将而还。”

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郭成,竟然还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方才见他对自己不屑一顾,袁封心头还生出一些不快,如今全被景仰所替代。在国家多事之秋,作为军人能够这样舍身报国,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

“郭将军,折可将军,”袁封也站了起来,冲着两人长揖到底道,“袁某有十六字相赠。”

郭成折可适急忙道:“袁公子请讲。”

袁封那一番话,已经让郭成对他刮目相看,先前的不屑和鄙夷早已不知何处散去,如今又听他说有字相赠,忙躬谦地请教起来。折可适也与郭成一道,期盼地看着袁封。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袁封一字一句地道,“如此折腾上半月,足以让夏人疲惫不堪,难以应付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章楶、郭成、折可适等人一齐默默念叨起来。

“妙呀!”章楶眼前一亮,击掌高叫道,“短短一十六字,道尽军机,袁公子大才,世不常出,果然了得,章某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