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像一尊思想者雕塑。
平静的表象下面,思绪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如果,我没有辞职,如果,我继续在首都北京,我依然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平平淡淡,可以无限思考,也可以在法律范围内为所欲为,关键是不会被任何人嘲笑,他们会用包容厚德的北京精神容纳我,我的成功失败,与他们无关。
如果,我的上海之行没有失败,我会收获鲜花,很多的媒体会争着采访我,那时候,我就算是放个屁,都可能成为名言。
如果,我的脾气暴躁一点,谁他妈背后唧唧歪歪,揪起就一顿暴揍,也不至于如今的人见人欺。
如果。。
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现实社会,所以,时不时地会听见“你看那大学生都快要去要饭了。”“这年头,2000块钱,你根本请不起民工,最多能请大学生。”“大学生,你要去哪里?”“大学生,你不是应该什么都懂的吗?”
而说这些话的人当中,有小偷,有赌鬼,有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想不到,你的人生居然轮到这些人去评头论足,而你,除了呵呵或者沉默,就什么也做不了。于是,你就成了精神病。
即便是你明明知道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第二天,你仍然得在母亲的不断唠叨下去到那堆人群中,让他们再朝着你吐一顿口水。
母亲会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学生就不用去帮忙别人家的红白喜事了,到时候轮到你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来帮忙,你就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了。”
我多想说“我并不打算以后待这儿,求不到他们。”但又害怕说了之后,自己还真得一直待这儿,而又让她踩我一次。
去世的那个老头也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打过我,那是我小学六年级放学回家路上,我正分析着小昭那几天都和哪些人走得近,有没有可能和别人好上,我该怎么办等等。
脚下绊到一只大脚,那个老头喝醉了倒在苞谷草堆里呼呼大睡,我好心去试图拉他起来,还想送他回家,结果那老头起来就给我一顿揍,劈头盖脸的。
我哇哇大哭回家准备找父母申冤,一开门,他们却正在打架,两个人扭打在煤灰堆上,难解难分,还喊我滚。于是,我背着书包去了河边。坐到半夜,才悄悄摸回家,经过观察,确定父亲被打跑了,母亲一个人皮青脸肿躺在床上。
而现在,却要我去参加帮忙打理那个老头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