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传奇中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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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锒铛入狱(下)

中年将领肃穆道:“如你这般十恶之徒,照例来说,至少关个三五年。不过念在不久便是赵堡主的生辰,大人有命,凡是在次期间犯事的江湖中人,只要不伤人命,关至赵堡主生辰之后便可。”

无名闻言,道:“此话当真?”

中年将领哼了一声,道:“老子骗你作甚?”

无名思虑半晌,撤下了抵在丁岚喉间的长剑。丁岚见长剑离开,却无任何喜悦,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丁岚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感,只是茫然地走到了费常情的身边。

赵无痕见丁岚已无大碍,不由心绪稍安。望了无名一眼,道:“你真不是施嘉仁的弟子?”

无名心道:“施嘉仁虽传我剑法,倒也真没拜过师,算来应该不是吧。”道:“若我是施嘉仁的弟子,就不会如此容易地被王愤挟持作为人质?更不会厚颜无耻地让诸位正道少侠来帮我杀他吧?”

赵无痕略微点了点头,对于前日的事,也早已听闻廖仲说过,此刻听闻无名如实相告,不禁又信了几分。道:“那你又如何解释王愤为何要挟持你,说你是施嘉仁的弟子呢?”

无名从容道:“那也很简单,第一因为我逃脱了他的控制,于是乎他忿忿不平,陷我于此境地。至于为何要挟持我,只因为我偷了他一样东西。”

赵杉婷撅起嘴唇,截断道:“原来你真是个小偷。”

无名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道:“这下诸位满意了吧,若是没有问题,我便要去坐牢了。”

赵杉婷见无名一脸喜悦,大是疑惑,道:“难道坐牢很开心么?瞧你乐成那样?”

无名尴尬一笑,装作苦脸道:“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人只是把痛苦埋藏在心底,假装坚强罢了。”

赵杉婷闻言,禁不住吐了吐舌头,秀眉微蹙,嗔道:“骗人。”很是可爱。

其实无名最不愿的就是去牢房,那里他早就已经呆了好多次。可是,现在为了保命,却也不得不如此,因为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无疑是最安全的,王愤最料不到的。

赵无痕沉思片刻,心头虽总有一种不妥的感觉,却总找不到丝毫准确的头绪。眼睁睁地看着除了赵杉婷外,其余几人都被押了下去。

那中年将领又到赵无痕耳边轻声道:“赵四爷知道这并非在下本意。只要赵四也呆会拿赎金过来,几位少侠在府衙坐上片刻便可出来了,想必您也知道最近弟兄门手头紧得很。”

赵无痕心中挺是窝火,哼了一声,道:“不劳阁下费心。”便拂袖而去,赵杉婷安慰了几句丁岚,又朝无名做了个鬼脸,也尾随而去。

无名此刻却突然想起那个死胖子,迅速环视四周,竟连个鬼影也没有了。心中不由骂道:“这死胖子溜得倒快。”

一路上,无名、费常情、商笛悠、华凡、丁岚五人被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无名倒也不在意,只是费常情和丁岚极是拘谨,常常用手遮脸,这只怕是他们出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了吧。费常情还不时向无名投来狠毒的目光,弄得无名只得报以傻笑。

华凡只是略有赧然,低着头。商笛悠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昂首行步,也不时看向无名,不过眼光有些古怪。

无名虽他们没有什么恶感,特别是对这商笛悠,更是有中说不出的亲切,道:“商少侠,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

商笛悠微微笑道:“你说呢?若是你想到了,我便告诉你真相。”

无名心中骂了一声,若是想到了,还要你告知真相?谈话间,便到了武昌府衙。接着无名就被分离开来,半推半搡地进了一间铁门。

一进去,无名顿觉一片黑暗。耳间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带着隔夜的霉味。

牢房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尖叫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听起来便知道在受酷刑。无名不由一阵心悸,童年的往事浮上心头。

随着愈是往里走去,就愈是黑暗。无名倒情绪稍微定了一定,心想着不用被人施以酷刑了吧。正在此时,只听当的一声,一善铁门开启,自己被推了进去。接着又是碰的一声,铁门上了锁。那狱卒喝道:“你老实点,给我好好呆着。”说罢,大大咧咧地走了回去。

无名回头望了一眼,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从天牢的上方隐约地洒下,照出的只是一根根冰冷、闪着银光的铁柱。鼻间又传来一阵阵恶臭,让无名想起了以往的生活。

阴暗的角落,落寞的背影,寒冷的冬夜,那一切带给自己的是无尽的苦难。可是,自从那个人死后,自己却反而养成了一颗坚强的心,知道无论面对的是饥饿、寒冷、还是一声声的喝骂,一次次的暴打,都要勇敢的与之对抗。即使是死亡,也要死的壮烈,可是倘若能一直活着,也不能放弃一丝活着的可能。

此刻的环境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就上此地是武昌的牢房,而非扬州的弄巷。

无名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良久,一记叹息声传来,无名也从深深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循声望去,那隐晦的角落似乎有一个黑影在动。无名这才明白原来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同处与这个牢房。或许他也是可怜人吧!无名暗暗想着。

无名无语。

又是一阵咳嗽,从那咳嗽声中,无名可以听出那是一个老者,一个经历沧桑的老者。无名心想闲来无事,有个人在也好,便道:“与你在一个牢房,当是荣幸之至。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牢房里依旧长时间无语。无名也察觉不到丝毫气息,心道:“难道他被自己吓死了?” 不由挪动了身子,缓缓地走了过去。

苍凉的咳嗽声再度响起,那声音终于道:“我也忘了。”无名停下脚步,知道对方说话是不想让自己靠近,便就地蹲坐了下来。

过了半晌,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已经有十多年没人来过了。”

无名想了片刻,道:“是么?看来我还真有面子。”

声音又起:“看你刚才醒来后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一定在感怀往事吧?”

无名微有愕然,道:“你看得到?看来你在这里很久了吧?”

老者又停顿了半晌,道:“是啊!是很久了。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并不担心自己。”

无名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几天就会出去了?”

听到此话,那人忽然哈哈大笑,似乎年轻了几岁一般。

无名听着这刺耳的笑声,不由一阵烦闷,道:“笑笑笑,再笑当心把命笑掉。”

那人突然哼了一声,喝道:“年纪轻轻,便这般没大没小,是谁教你的?”

无名哪里想到这老头一下子中气十足,还以为是回光返照,不禁担心道:“老人家怎么这么有劲,不会是回光……”

那人打断道:“回你的头,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废了。”

无名当然知道废了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怕,笑道:“有种来啊?我怕你不成?”

老者终于发怒,喝道:“你......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无名早已发觉老者腿脚不便,眼见自己目的达到,心下颇为得意,忍住笑意,道:“老人家修养怎么如此之差?顶了一句就火冒三丈?看来待我出去之时,得为老人家买几副降火yao。”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语。过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道:“你以为还出得出去?”

无名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反问道:“为何出不出去?”

那人一声干笑,道:“你知道么?这间牢房例来是关重犯的,能被关在此地的,不是死刑,便是一辈子休想出去。”

无名闻言大愕,剧震道:“什么?此话当真?”

老者哈哈一笑,冷道:“我才没闲心来骗你。”

无名听见这话,心底一凉,不由垂头丧气,喃喃自语道:“唉,我的命还真是苦,好不容易摆脱了施嘉仁的折磨,王愤的追杀,到头来却要冤死在这大牢里,我……”

正说到这,老者忽然厉声喝道:“你刚才可是说什么施嘉仁?”

无名唏嘘了一口气,没好气道:“是有怎样?”

老者嘿嘿道:“是的话,就得好好和你聊聊了。”

此话一出,无名突然有中不祥的预感,就好像乌龟进入了瓮中。